长乐港的胜利,如同惊雷般在沉寂已久的京城炸响。当秦朗的捷报,带着血腥的硝烟和胜利的喜悦,传到皇宫时,整个大晋朝堂都沸腾了!
清晨的勤政殿,原本还弥漫着朝会的沉闷与紧张。然而,当禁卫军统领手持加急军报,快步踏入殿中时,所有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陛下,镇海将军秦朗,于昨夜突袭长乐港,大破邪马台贼寇,斩敌数千,生擒敌酋黑泽隆,活捉八岐大巫!长乐港,已然收复!”禁卫军统领的声音洪亮而激昂,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般敲击在群臣的心头。
此言一出,整个勤政殿内瞬间炸开了锅!
“什么?!”
“长乐港收复了?!”
“生擒黑泽隆,活捉八岐大巫?!这……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弘平帝李煜原本还带着一丝倦意的脸上,瞬间被巨大的狂喜所取代。他猛地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双手紧紧地抓住龙案,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他迅速接过军报,一目十行地浏览起来。当他看到上面详细描述了秦朗如何夜袭港口,如何以火攻破敌船,如何智斗巫术,最终生擒敌酋时,他的脸上,绽放出前所未有的灿烂笑容。
“好!好!好啊!”李煜连声叫好,他将手中的捷报高高举起,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与颤抖:“秦朗!秦朗他果真不负朕望!他做到了!他真的做到了!”
他环视群臣,此刻,那些曾经质疑秦朗,甚至嘲讽秦朗的臣子们,一个个都面红耳赤,低下了头。而那些一直支持秦朗的大臣,如首辅李穆、兵部尚书魏忠,此刻更是激动得老泪纵横。
“陛下圣明!陛下慧眼识珠!”魏忠率先跪下,声音哽咽,“秦将军此等神武,实乃我大晋之福,百姓之幸啊!”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我大晋天佑,得此天降神将!”群臣纷纷跪地,山呼万岁,声音震彻殿堂。
首辅李穆的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他早就看出秦朗非池中之物,却没想到他能如此迅速地创造奇迹。收复长乐港,擒拿邪马台的重要头目,这不仅仅是一场军事上的胜利,更是对大晋民心士气的一次巨大提振。他知道,秦朗的功绩,已经足以彪炳史册。
“传朕旨意!”李煜的声音洪亮而充满威严,“加封镇海将军秦朗为‘定海侯’!世袭罔替!赏黄金万两,彩缎千匹,赐‘御赐金龙甲’一套!”
此言一出,殿内再次沸腾。侯爵,而且是世袭罔替的侯爵,这对于一个“白身”出身的将领而言,简直是前所未有的殊荣!要知道,即便是大晋的一些开国功勋,也未必能获得如此高的封赏。这足以说明弘平帝对秦朗的器重和喜爱。
“同时,追晋平安卫将士为‘定海军’!扩编至三千人!所有参战将士,无论生死,皆有重赏!受伤者予以医治,牺牲者厚恤家人!”李煜继续颁布旨意,“兵部立刻调拨军饷,户部全力筹措物资,务必在最短时间内,将所有赏赐和补给,送到前线!”
然而,仅仅是封赏,并不能满足弘平帝的雄心。他深知,长乐港的收复,只是第一步。他要的,是彻底将邪马台贼寇逐出大晋疆域,收复长乐郡全境,乃至彻底解除倭患。
“诸位爱卿,长乐港虽已收复,但长乐郡全境,乃至沿海其余被占之地,尚在我敌人之手!”李煜的目光扫过群臣,声音中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断,“秦朗已打出我大晋的赫赫威名!此刻,正是一鼓作气,乘胜追击的大好时机!”
他看向兵部尚书魏忠:“魏爱卿,兵部立刻制定详细的收复长乐郡全境的计划!务必确保秦朗大军的粮草补给、兵员补充,以及武器装备的供应!”
“陛下,臣以为,秦将军连日征战,疲惫不堪,当稍作休整,再图进取。”御史中丞陈德出列,小心翼翼地说道。他此刻对秦朗已是彻底服气,但仍然不免有些保守。
“休整?!休什么整?!”李煜猛地一拍龙案,声音陡然提高,“一鼓作气,乘胜追击方能事半功倍!贼寇方遭惨败,士气低落,此刻正是痛打落水狗之时!若是让他们喘息过来,再想收复失地,岂非又要多费周折?!”
他目光灼灼地看向陈德:“陈爱卿,你难道忘了前次闽州之危?若非秦朗当机立断,闽州早已沦陷!军机大事,岂容迟疑?!”
陈德吓得立刻跪下,不敢再言。
“首辅,李穆!”李煜看向李穆,“内阁协同兵部,全力配合秦朗的军事行动!所有拖延、阻挠者,一律严惩不贷!”
“老臣遵旨!”李穆立刻领命。他知道,弘平帝此刻的雄心壮志,已然无法阻挡。而秦朗的胜利,无疑是点燃了这股雄心。
下了早朝,弘平帝回到御书房,原本紧绷的神经稍有放松,脸上带着抑制不住的喜悦。然而,他刚坐下没多久,内侍便来禀报:“陛下,长乐公主殿下求见。”
“明月?”李煜微微一怔,随即点头道:“宣她进来。”
不一会儿,长乐公主李明月便步入御书房。她今日穿着一袭素雅的淡蓝色宫装,头上只簪了一支白玉簪,脸上带着一丝掩不住的疲惫,显然是昨夜听闻捷报后,激动得彻夜难眠。
“儿臣见过父皇!”李明月盈盈一拜,声音带着一丝急切。
“明月,你今日怎地这般急切?”李煜微笑着招手示意她平身,赐座,“可是为了秦朗的捷报而来?”
“父皇圣明,儿臣正是为此而来。”李明月坐在绣墩上,目光灼灼地看向李煜,“儿臣听闻闽州大捷,秦将军神武无双,为我大晋立下不世之功,儿臣心中甚是欣慰。”
她顿了顿,语气变得恳切而坚定:“父皇,儿臣恳请父皇,允许儿臣亲临前线,前往闽州郡!”
李煜闻言,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惊讶,随即眉头紧锁。他放下手中的茶盏,目光锐利地盯着自己的女儿。
“胡闹!”李煜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严厉,“明月,你可知前线是何等凶险之地?!岂容你一介女子前往?你当那是游山玩水不成?!”
“父皇,儿臣并非胡闹!”李明月猛地站起身,语气没有丝毫退缩,“儿臣知晓前线凶险,刀剑无眼,瘟疫横行。但儿臣愿为大晋尽绵薄之力!儿臣自幼随太傅学习,虽不及文武全才,但也识得大体,粗通医理。儿臣可以**代表父皇,安抚百姓,劳军犒赏,鼓舞士气!**儿臣也可以协助郡守,处理后勤政务,分担秦将军的重担!”
她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没有丝毫闪躲:“父皇,儿臣可以带去京城最好的医者和药材,为受伤的将士们疗伤!他们为国浴血奋战,儿臣身为皇室子孙,岂能坐视不理?父皇,儿臣绝非去添乱,儿臣是真的想为大晋出力,为将士们分忧!”
李煜静静地听着女儿的陈词,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他看着眼前这个平日里端庄秀丽,知书达理的女儿,此刻却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勇气和担当。他既为女儿的孝心和胆识而感动,又担忧前线的凶险。但他更深一层考虑的是,这或许是个拉拢秦朗的绝佳机会。
秦朗此次功绩实在太大,虽然他已封侯,但毕竟出身低微,在朝中根基尚浅。作为帝王,他既要重用秦朗,又要对其有所牵制。而让公主前往,无疑是向秦朗抛出橄榄枝,以皇室的恩宠和荣耀,将其更紧密地绑在皇家这艘大船上。毕竟,一个与皇室有深厚关联的侯爵,才更值得信任和重用。
“明月,你……你当真心意已决?此去若有半点闪失,你让父皇如何是好?”李煜的声音缓和了下来,带着一丝试探。
“儿臣绝无戏言!请父皇成全!”李明月坚定地跪了下来。
李煜沉吟片刻,最终,他长叹一声,缓缓说道:“罢罢罢!既然你心意已决,那便去吧。但朕要你务必记住,到了闽州,所有一切,皆要听从秦朗的安排!不得擅自行动!更要保护好自己,朕不希望你出任何差错!”
“儿臣遵旨!谢父皇成全!”李明月大喜过望,眼中闪烁着激动的泪花。
当李明月从御书房出来时,太子李承乾已经在门外等候多时。他看到妹妹,立刻迎了上来,眼中带着一丝关切。
“明月,你没事吧?父皇可曾责骂你?”李承乾问道。
“谢太子哥哥关心,父皇已经同意我前往闽州劳军了。”李明月脸上带着一丝喜悦,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李承乾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上前一步,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函,递给李明月,低声道:“明月,这是皇兄写给秦将军的私信。你代为转交。信中,皇兄已将他视作皇室的股肱之臣。你此去,务必要与秦将军结下善缘,让他感受到皇室的诚意。”
李明月接过信函,轻轻点头。她明白太子哥哥的意思。秦朗如今声望正隆,是未来的朝廷支柱,无论是父皇还是太子,都希望能够将他牢牢地拉拢在自己身边。
“太子哥哥放心,儿臣自会尽力。”李明月轻声说道。
李承乾拍了拍妹妹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明月,你此去前线,万事小心。秦将军此人,不拘一格,行事果决,但对百姓和将士却极具爱护之心。你若能助他一臂之力,不仅能为大晋社稷立功,也能赢得民心,对你日后,也有莫大助益。”他话里有话,其中意味深长。
第二天早朝,当弘平帝再次步入勤政殿时,群臣已然知晓了李明月即将亲临前线的消息。殿内,气氛再次变得诡异起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高公公宣读圣旨,“鉴于镇海将军定海侯秦朗,收复长乐港,功勋卓着,朕心甚慰!特命长乐公主李明月为劳军钦差,率禁卫军护卫,携带赏赐物资,前往闽州郡劳军,并协助秦朗将军处理军务,安抚百姓!”
圣旨宣读完毕,殿内立刻响起一阵议论声。虽然许多大臣也知道长乐公主李明月文武双全,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甚至对于兵法谋略也有所涉猎,但女子上前线,这在大晋历史上闻所未闻,简直是惊世骇俗!
“陛下,公主殿下金枝玉叶,前线刀兵凶险,微臣以为不妥!”一名老臣颤巍巍地出列,跪地劝谏。
“是啊陛下,公主殿下身份尊贵,若是出了什么差错,恐我大晋蒙羞!”另一名官员也附和道。
然而,也有支持的声音。
“陛下圣明!公主殿下巾帼不让须眉,此举若成,必能传为佳话,极大提升我大晋军民士气!”首辅李穆再次出列,拱手道,“而且,公主殿下聪明睿智,更能代表陛下,稳定地方,处理政务,不失为良策!”
“陛下,公主殿下亲自前往,更能体现陛下对将士们的关怀,激励士气!”兵部尚书魏忠也支持道。
殿内,争吵声此起彼伏,分成两派。弘平帝端坐龙椅之上,冷眼旁观着群臣的争论。他知道,这种争论是必然的,但他的决心已定。
“够了!”李煜猛地一拍龙案,声音如同洪钟般炸响,压过所有的争吵,“朕意已决!公主亲临前线,是朕对秦朗和将士们的信任与厚爱!谁若再敢阻挠,便是与朕作对!便是对大晋忠心不二的将士们的不敬!”
他目光扫过群臣,声音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圣旨已下,不得更改!”
群臣立刻跪地,山呼万岁,再无人敢提出异议。
圣旨一出,京城内外再次掀起轩然大波。“定海侯”秦朗的名号,彻底响彻大晋。而长乐公主亲临前线的消息,更是让无数百姓为之动容,他们对秦朗和公主的敬佩之情,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