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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正欲往回走，但街上人太多，且不知发生了什么，道路通通被堵住了。
无奈之下，他们只好继续在这里待着。
“好好好！太棒了！再来一个！！”
人群激烈地欢呼着，鼓掌，兴奋得脸都红了。
许樱拨开人群，走到最前方，发现了舞台上那个熟悉的身影。
二人对他都不陌生，正是——昨天那位小丑。
“樱樱想看？”
江慕翎跟了上来，虚揽着她，护在她身后。凭借着那优越的身高，很快为她隔绝出了一条通道。
“不是。”
许樱摇了摇头，忽略掉少年的称呼，朝他解释道。
“只是想问问，他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许樱目光望向了台上的小丑，今日的他与昨天低迷的状态不同，神色激昂了许多。拿着数十个红色圆球，表演得十分卖力。
她想，等他演出结束后，问问他情况如何。
毕竟，作为她的顾客之一，她有义务追踪客人的后续情况。哪怕他的交易并未达成。
但为了防止有其它意外发生，所以许樱一般都会自主追踪，提供售后服务。
“好，那我陪樱樱。”
江慕翎了然的点点头，走到女孩身侧，陪着她一起看表演。
自从知道她的名字后，他再也不喊她姐姐了。
用他的话来说就是“我只比樱樱小三个月，也要喊姐姐么？”
对此，许樱只能无奈的摇摇头，由着他去了。左右也不过是一个称呼，她也更喜欢别人喊她的名字。
“呜呼！！太棒了！好好好，再来一个！！”
此时，演出进入精彩环节。
只见舞台最中央，小丑骑着一个独轮单脚车，脑袋、手上，摆满了球。
他动作敏捷，不停变幻着，将球抛到空中，划成了一个大圈圈。
他面带微笑，神色激昂，完美的完成了这次演出。
观众们随着小丑出神入化的技艺而喝彩，脸色涨红，神情高涨。扔了满地的鲜花、甚至是钱币，到台上。
“想不想看更精彩的表演？！”
踏着满地的钱币，舞台幕后走出了一位身着白色西装的男人，拿着话筒，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线，语气激昂、感染力十足地朝观众问道。
“想！！！”
回应他的，是观众们更加兴奋的欢呼声。
“那就让我看到你们更热烈的掌声与诚意吧！！”
男人拍了拍话筒，唇角微勾，双臂展开，脚下的皮鞋被他摩擦得“咯吱咯吱”响，撩了撩头发，迈着自信的步伐，缓缓从幕后走到了舞台中央。
“呜呼！！！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似是被他饱满的情绪渲染了，观众们也非常激动，又洒了一地的鲜花与钱币。这一回，数目更多了，隐隐还看到几枚亮闪闪的金币。
那男人看到这几枚金币时，双眼放光，动了动脚，向前移了几步，整个人都要扑上去了一般。
但鉴于人多，还是克制住了。
他招了招手，立即派人将这些钱币尽数扫了起来。
随后，舞台最中央，那些轻巧简单的器具通通被换下。
取而代之的，是五个冒着滚滚热气的火圈，和一根数十米高、悬浮在半空中的钢丝。
“好，现在，让我们期待，今晚，最瞩目、最精彩的演出吧！！”
看着观众的反应，男人满意的勾了勾唇，提着满满一大篮的钱币，退回幕后了。
接下来，是小丑的主场。
“再来，再来！！”
看到小丑，观众的情绪更加热情了，掌声不间断，手掌都要拍红了。
但小丑库维辛，只是谦和有礼地朝台下鞠了个躬。
“谢谢，大家。”
他深呼吸一口气，平静地走到了那火圈前。不停跳动的火光，掩映着他的脸庞，在他眼眸中越燃越盛。
浓厚的妆容掩盖了他原本的面目，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但从紧攥着的手可以看出，他也很紧张。
“快点啊！快点开始啊！我砸了这么多钱，怎么磨磨蹭蹭的！”
台下有位西装革履、大腹便便、身材臃肿的男人咬着雪茄，表情轻蔑地催促道。
刚才的金币，就是他丢的。
“就是就是！我们给了门票的，不是来看你发呆的！”
因为他的话，其他观众也纷纷开始不满，抗议道。
“好好好！演出马上开始，大家稍安勿躁！”
见状，那穿着白色西装的男人又走了出来，面带笑容地安抚道。
只是，转头望向小丑时，那眼里的慈祥再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冰冷、残忍。
“废物。”
许樱皱了皱眉，看到那男人嘴里说了什么，紧接着下一秒，“扑通”一声，小丑立即钻进了火圈里！
熊熊大火包裹着他，他在火圈中扑腾、挣扎着。
“好好好！！”
见状，台下观众却笑开了花，怒意变开心，再次欢呼喝彩着。
然而许樱眉头却皱得更深了，几乎要挤出一个“川”字。
别人或许没看到，但她看到了。
刚才，她注意到，小丑的状态其实并不是特别好，摇摇欲坠。
但那穿着白色西装的男人，伸出脚，悄悄踹了他一脚，所以他才掉下去的。
“呃、嘶——”
此时，在火圈中央的主角——小丑库维辛，正艰难地跳过了一个火圈。
炽热的火苗将他衣衫烫出了几个洞，手上也有几道伤痕。那钻心的疼意，让他忍不住直抽气，脸色煞白煞白的。
可是没有叫出声，只是咬咬牙，再次坚持，艰难无比地跨过一个又一个火圈。
为什么不出声，大概是知道，没有人会关心他吧。
所有的痛苦，都会变成嘲弄。你的不堪只会让人笑得更大声。
这些刻骨铭心的痛，他早已懂了。
所有人都说他懦弱，可他生活的环境便是如此。在无比艰难的岁月里，早已习惯了将血肉咽下，一个人默默忍受。
“哈哈哈，你看他，衣服都被烧烂了！这小丑，不行啊！太差劲儿了！”
火圈钻完了，没来得及平息那痛苦，下一秒，熟悉的嘲笑声又传到他耳畔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