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管理局的穹顶悬浮着无数星轨,沈知夏(千面)踏过由数据流构成的阶梯,每一步都在地面投下蝴蝶形状的光影。林砚之的袖扣密钥与阶梯纹路共鸣,前方的青铜大门缓缓打开,门内传出齿轮转动的轰鸣,混着无数个平行宇宙的低语。
“欢迎来到时间的核心。”舅舅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他站在中央的时间祭坛上,身后是十二座巨大的时钟,每个时钟代表着一个主要平行宇宙,“看到那些红色的锚点了吗?它们正在崩塌,因为‘眼镜王蛇’的基因实验破坏了时空平衡。”
沈知夏望着祭坛上的全息星图,果然看见多个宇宙呈现破碎状,其中一个宇宙的纽约正在被紫色雾气吞噬,那雾气的纹路与她体内的病毒如出一辙:“你想让我们怎么做?”
“启动‘普罗米修斯协议’,用你们的量子基因重塑这些宇宙。”舅舅转动祭坛中央的转盘,露出底下的基因测序仪,“但代价是,你们将永远被困在时间流中,成为维持宇宙平衡的活锚点。”
“就像妈妈那样?”苏晚的人格在意识中低语,沈知夏感觉胸口的量子核心发烫,浮现出母亲临终前的画面:她站在时间祭坛上,周围是正在崩塌的宇宙,而她的身体正在化作光尘。
林砚之突然抓住舅舅的手腕,蓝光从他的皮肤下溢出:“你早就知道会有这天,所以才创造了我们。但为什么不告诉我们真相?”
舅舅的眼神第一次出现波动,他从怀表中取出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年轻的母亲抱着婴儿沈知夏,站在蝴蝶谷的祭坛前:“因为你母亲知道,只有真正的自由意志,才能通过时间议会的考验。看这个——”
他指向祭坛后方的巨型屏幕,上面播放着母亲的最后留言:“亲爱的孩子们,如果你们看到这段影像,说明茧房已经启动。时间议会的存在不是为了控制,而是为了守护每个宇宙的独特性。记住,真正的拯救不是重塑,而是理解。”
屏幕突然切换画面,沈知夏看见无数个平行宇宙的“自己”正在做出不同选择:有的选择成为时间女王,有的选择摧毁所有锚点,还有的选择与“眼镜王蛇”合作。每个选择都对应着不同的未来,有的光明,有的黑暗。
“时间议会是由各个宇宙的‘时间守护者’组成的。”舅舅解释道,“而你们,是唯一能在不同宇宙间自由穿梭的‘千面行者’。但议会中有叛徒,他们想利用你们的基因制造武器,就像‘眼镜王蛇’那样。”
“夜莺”突然举起枪,瞄准屏幕中某个穿着黑色西装的“千面”:“就是他!我在联邦的线人说,这个宇宙的你已经投靠了议会叛徒,正在追杀其他守护者。”
沈知夏的视网膜投影自动锁定目标,发现那个“自己”的病毒纹路呈现扭曲的蛇形,与“眼镜王蛇”的基因标记完全一致。她感觉体内的蝴蝶纹路与蛇形纹路开始对抗,仿佛两个宇宙的意志在争夺身体控制权。
“这是时间悖论的具象化。”林砚之按住她的肩膀,“你必须做出选择,否则会被撕裂成无数碎片。”
祭坛突然震动,十二座时钟同时响起警报。沈知夏看见最近的地球宇宙正在快速崩塌,东京的天空裂开缝隙,无数机械昆虫从中涌出——那是“眼镜王蛇”开发的基因武器,正在吞噬现实。
“我们没有时间了。”舅舅将基因测序仪推向沈知夏,“要么启动协议成为活锚,要么看着所有宇宙毁灭。这是议会给你们的最后通牒。”
沈知夏握住林砚之和“夜莺”的手,感觉三人的基因在蓝光中交织。她想起蝴蝶谷的壁画,想起母亲的全息投影,最终将目光投向祭坛角落的废旧时钟——那是1998年的老式座钟,指针停在母亲失踪的时刻。
“我选择第三条路。”她取下颈间的量子核心,将其嵌入废旧时钟,“如果时间锚点会导致悖论,那我们就创造新的时间线——一条没有基因实验、没有战争的线。”
舅舅的瞳孔骤缩:“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创造新时间线会消耗你所有的量子能量,你将永远无法回到原来的宇宙。”
“但至少,那里的人们可以拥有真正的自由。”苏晚的人格浮现,与沈知夏的笑容重叠,“妈妈说过,蝴蝶破茧后,会飞向未知的天空。现在,该由我们来为所有宇宙开辟这片天空了。”
林砚之取出蓝宝石袖扣,与沈知夏的吊坠、“夜莺”的警徽一起放入测序仪。三人的基因数据化作光柱冲天而起,与量子核心的蓝光融合,形成巨大的蝴蝶形状。废旧时钟的指针开始倒转,带动十二座主时钟一起逆转。
“时间回溯程序启动。”舅舅的声音带着哽咽,“愿你们在新的时间线里,找到真正的答案。”
沈知夏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分解成无数光点,每个光点都带着一个宇宙的记忆。她看见林砚之在对她微笑,“夜莺”向她敬礼,还有无数平行宇宙的“自己”在向她挥手。当她的意识即将消散时,听见母亲的声音在时空隧道中响起:
“我的孩子们,记住,真正的千面代码,不是伪装,而是接纳所有的可能。当你们学会与自己和解,就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光。”
光芒散尽,时间管理局恢复平静。舅舅望着空荡荡的祭坛,从口袋里掏出枚蝴蝶书签,书签上刻着母亲的字迹:致我的时间行者们,愿你们的每一次展翅,都能带来新生。
在新的时间线里,沈知夏坐在蝴蝶谷的秋千上,听着林砚之弹奏吉他,“夜莺”在一旁烤着。她低头看着腕间的蝴蝶纹身,那只是普通的胎记,没有任何病毒或基因秘密。远处,母亲推着婴儿车走来,车里的双胞胎姐妹正对着蝴蝶笑。
“小夏,该回家了。”母亲的声音温柔如水。沈知夏站起身,看见蝴蝶谷的上空飞满了蓝色的蝴蝶,每只蝴蝶的翅膀上,都映着不同时间线的美好画面。
而在某个遥远的时空裂缝里,真正的“时间女王”——母亲的意识微笑着注视这一切:“终于,你们学会了如何飞翔。现在,轮到我去修复其他破碎的宇宙了。记住,我们的故事,永远不会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