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苏收了剑,她许久没与人这样打一场了,看向他时,眼底尽是赞赏,倒是没辜负这‘煞星’的称号,也不怪他们称他为煞星,招式诡谲,快准狠,谁见了不怕?
楼萧脸上带了几分畅意,大抵是逢了对手的缘故,他唇角扬了些,学着她之前的话夸人:
“很厉害。”
黎苏受用了他的话,又轻哼了声:“让你日后乱看轻人。”
“没有。”楼萧朝她靠近,神色很是认真:“没有看轻你。”
他只是唯恐自己的剑法伤了她,更怕她摔了,楼萧搞不懂这种莫名的情绪是什么,他只知道看她不舒服了会难受,见她高兴了他也会跟着开心些。
楼萧一字一字的解释,又是最开始的那句话,‘会摔着’。
这几日黎苏练剑法时他也在旁边,在关键时候会说出他的见解让她学的轻松些,他知她天赋异禀,剑法不会输给他,可就是不愿伤她一点。
年姑娘刚丧父,还被蠢货追杀,他要让着她些,不能让她不高兴了。
黎苏的目光落在他脸上,望入他深邃却柔和的眼眸中,那双眼里带着对她的偏向,他不爱说话,但每句话都很让她舒心,可惜,这样特殊的偏向,他好像还没发现。
还能折腾!
忽的,她摁住了他的肩膀,手中多出了几根银针抵在了他的脖子处,楼萧未曾与人这样贴近过,他满眼的呆愣。
“楼萧,你如今知晓我和年家的秘密,你说最好的保密法子应该是什么呢?”
她压住眼中的笑意,口吻里带着故意夹杂的冷意,一时让人分辨不出真假。
最能保密的法子,无非是杀人灭口,如今她能与他平手,在年家杀他不会太难。
楼萧略微弯腰,让她的手能更好的撑着以免累了,他低声保证:“我不会乱说的。你信我。”
“若非今日非要了结了你呢?”黎苏笑意盈盈的看他,想着新法子折腾他。
他看似狠戾,但又有些不谙世事,趁着他不懂前可以多折腾(*^▽^*)
楼萧眨巴了下眼睛,思绪开始乱飘,沁入鼻息的是她身上的味道,他呼吸略微有些急促,目光也随着思绪乱跑,视线就这么落在了她的脸和脖子处,还有她手上扬衣袖下落露出了一截恰似雪的手腕。
“我,有点热。”他扯了扯衣领,低声道,至于前一句要杀他的话,楼萧下意识的就忽略了。
黎苏见他耳根已经有些红了,顿时因他的话感到一哽,在说要杀人呢,这么严肃的时候他还有时间乱想。
她忽的弯唇,又朝他凑近,温热的呼吸擦过他的脖子,刹那间,楼萧怔住,他不知要做何反应,手指紧握,整个人都僵在那,满眼的呆滞和错愕。
“热就去吹吹风,应该是晒的。”
说完,黎苏轻推开了他,转身就走。
独留楼萧一人,脸上依旧带着迷茫和不知所措,他轻抚了下脖子处,好似那股热意依旧在未曾消散,还在影响着他。
……
夜半时分,年家又来了几个不速之客,楼萧脸色微变,那几人见他要动手,忙现身行礼。
“主上。”路岩唯恐被自家主子给打死,毕竟主子阴晴不定的,心情不好就拿他们出气。
“你们最好有事。”楼萧声音冷然,脸上不见白日的半分温和,见他们大摇大摆的模样不由皱眉,吵到了年姑娘,他就把他们埋在那棵桂树下。
路岩害怕的缩了缩脑袋,他们来的时候动静别提有多小了,听到什么传闻说主上抢了剑谱,还有小道消息说主子被下毒了在年家看门,路岩是半点都不信的,来这一探,好像消息是真的。
他忙拿出阁里带来的信:“主上,薛家的人想借我们的手抓年家人。”
活捉年语然和年家人,这事本不需来禀报,杀手阁有规矩不欺老弱病残,不沾侠义之辈,年宏是真正的一代大侠,没了年家,年语然就一个不会武的孤女,他们是不会接此单的。
也就是听闻主上在年家,也不知是不是年家人得罪了人,路岩才赶来此。
那封信在瞬间被毁,楼萧的脸色彻底冷了下去:“薛元皓,出杀令,留活口。”
路岩心一惊,同时为薛家默哀,惹谁不好非惹主上这种脾气不好的,他不由有些好奇:“主上,薛家是如何得罪您了?”
楼萧冷眼过去,路岩立刻闭嘴。
“调主卫来年家,护他们。”不得路岩反应,他继续道:“日后,年姑娘的一切需求都满足她。”
楼萧在她身边多日已经摸清了黎苏的性子,要顺着她,什么要求都应她,这样她才会高兴,偶尔遇到不开心的,她总会想法子来折腾他出气,他对此没什么意见,只要她开心一切都随意。
路岩点头应下,他猛地瞪大眼睛,不对,好像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年姑娘,年宏就一个女儿,主上真被下毒了?
可主上也是用毒高手,怎么会中毒?
他不禁就问出了口:“主上您被下药了?”
楼萧:“滚。”
路岩不懂,但他立刻就滚了,门外,他百思不得其解,旁边的路霁笑的高深莫测。
“你没事笑什么???主上好像病了。”
路霁摇了摇手指:“非也,是中毒了。”
路岩一脸懵:“什么毒?真中毒了?”
“不可说,不可说啊。”路霁端着架子,看着那扇门不禁叹气,可不是中毒了,中的女儿红啊,怕是解不了了。
路岩自认为也参透了,也学着点头:“不可说,不可说啊。”
主上脾气大的很,中毒的事确实不能说出去,否则多丢脸啊,不过,年家也确实大胆,敢给主上这种死脾气的下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