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允之,父母走后,他接手宋家,如同他的性子一般,他的生活寡淡,平静,日复一日的过着。
有人说,重复的日子会过的快一些,大脑会过滤掉那些重复的东西。
属于宋允之的时间过的很快,直到有一天,他寡淡的生活里出现了一抹色彩,他‘加速’的时间开始变的缓慢。
那是和秦苏的第一次见面,实际上,对他来说,是第无数次,他见过她很多次,高中,大学,很多次,他的目光都落在了她身上。
大概是她太耀眼了,她的每一天都生机勃勃,哪怕差点被生活压弯了腰,她依旧会挺起腰板,昂首挺胸的走下去。
她不会被任何挫折打败,生活磋磨了她,她下一秒又会站起来,她比任何人都有毅力。
她的身边不缺异性,可她不会为任何一个男性驻足,她将一切都当成了乐趣,恋情,男人,都不过是她的调剂品。
秦苏,光鲜亮丽,宋允之以为她会一直这样下去,直到再见她时,她的光彩不似从前,眼底也少了从前的灵气。
那次聚会,宋允之被她堵在过道,她脸上的笑让他没有遁走:
‘宋学长,听说你很有钱?’
宋允之听到她说:‘有兴趣玩个游戏吗?’
一场,用钱买断的随叫随到的游戏。
她很缺钱,而他刚好有。
宋允之给了自己三天时间,然后鬼使神差的同意了,他提供钱,而她,将自己当成‘货品’抵押在了他这。
荒谬的可怕。
这看似不清不白的关系,实际上,他们很清白。
秦苏不会拒绝他的任何要求,哪怕,实际上他也没什么要求,他们以这种荒谬的平衡相处了两年,这两年里,他看着她交往了一个又一个。
二号,三号,四号,他们所有人在她那也不过是一个数字代码。
比起其余的人,秦苏更喜欢曲凌,他与她很合拍,那大概是秦苏第一次遇到的能提供价值还有情绪的人,那段时间,她过的很开心,大概是没了家里的糟心事,她重回了以往的鲜活。
而,与他的这场游戏也快结束。
再后来,她不再需要他,而他隐于‘幕后’,他们之间只有鲜少的交流,她喜欢曲凌的活泼,喜欢齐锡的温柔,喜欢四号的热情。
唯独他,不得她半点青睐。
宋允之比谁都清楚,她不过是执着被爱,想被选择,可多年的磋磨让她对‘选择’的含义变质,她要成为最具选择权的掌控者,她在一次又一次的恋情里借着那点飘渺的温暖存活。
而他,什么也帮不了,也不敢帮。
他懦弱的躲在身后,懦弱的看着她与他人相谈甚欢,大概是上天对他的惩罚,他不该将他们最初的相遇以金钱‘污浊化’。
宋允之重回了秦苏常在的家,他拿着她的照片,眼里的泪不停的掉,他太累了,已经没了力气和希望再存活下去。
听听,或许,我一开始就该拒绝你所谓的游戏,一开始就该纠正这场关系。
他拿起了桌上的安眠药,将遗嘱发给了季家的人后,他闭了闭眼,倒出了一半的药。
听听,我该来陪你了,太晚了,就保护不了你了。
“学长这是要殉情吗?”
秦文听在远处盯着他,她压抑住声音的轻颤:“学长什么时候这么脆弱了?”
宋允之猛的回头,手里的安眠药掉了一地,他起身,身形不稳的朝他跌跑过去,一个没稳,他跪倒在了地上,他抬手不敢触碰,只开口求她:
“听听,你牵一下我,求你,求你碰我。”他祈求的望着她:“我,我好累啊听听,很累很累。对不起,对不起,我爱你,很爱很爱,可你不喜欢我,你能不能再碰我一次,一次就行。”
宋允之的语序乱七八糟,他不知道要说什么,他什么都想说,想说爱她,想说愧疚,没有逻辑的话就这样一句接一句的蹦出。
秦文听拂去了他脸上的泪,手被他快速的握住,她忍了半天的眼泪终于忍不住的落下:“学长,你的话变多了。”
宋允之一阵惊慌,他摇头,死死的圈住她的手,感受着她的温度,要说的话快速的止住:“我,我不说了,你别生气,别生气。”
他小心翼翼的朝她看去:“你,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