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其余的人被齐锡的大喊大叫被吓的瑟瑟发抖,他们别的没看明白,但唯一能懂的就是这暴君很喜欢秦小姐,一堆木乃伊缩在角落里恨不得冲过去求齐锡别再说了。
齐锡活腻歪了不想活了,但他们还想。
空气中忽的多出了些冷意。
黎苏余光里瞥了眼旁边的醋缸,看向齐锡的神色只觉得离谱,明眼人都看得见她和季砚淮的关系,当着醋缸的面敢说这种话,也不怕被打死。
齐锡心中也清楚这些,他不过是在赌罢了,就算真要死,他也要在死前恶心一下季砚淮,他自幼就聪慧,可哪怕是这样也比不上季砚淮。
分明不输于季砚淮,可他们的人生却截然不同,一个高高在上,一个低如尘埃,他以为走到了最高处,可最后却连季砚淮的起点都不如,论谁能甘心呢?
黎苏没理会他的话,而是看向了旁边还在暗戳戳产醋的醋缸:“你要让他们都死在这?”
某醋缸神色忽的一僵,掩住眼底的戾气,面色变的乖软:“都行。”
黎苏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而后道:“你们倒是幸运,遇上了小季这么心软的人。可惜了,你们落到我手里了。”
被折磨的痛苦不堪的‘木乃伊’们:???
钟吏和左彪:“……”
他们突然忘记‘心软’两个字是怎么写的了。
季砚淮微微垂眸,握紧的手又松了些。
齐锡瞪大眼睛:“苏苏!你是不是被他洗脑了?他这种人就是个暴君!!你就是被他蛊惑了!”
黎苏冷淡的扫了他一眼:“那又怎样?”
齐锡仰头看了过去,以往清心寡欲的季砚淮此刻满眼柔情,而从前将情爱当游戏的黎苏眼底也有了喜欢,两个最不可能产生感情的人却意外的生了情意。
这一刻,齐锡彻底崩溃,一切的一切都和他预想的不一样,他觉得结局不该是这样,被陷害进游戏的季砚淮没有迷失本心更没有精神失常,本该被驯化的黎苏也完好无损,而他们成了丧家犬。
“不,不该是这样的!你们怎么可能会互相喜欢?他不知道你的本色,你也不知道季砚淮是什么怪胎?他是个疯子,就是个疯子!”
黎苏厉声打断了他的话:“那你是什么?见不得别人好嫉妒心作怪的废物,你费尽心思摧毁他不过是因为你的嫉妒心,你恨他却不如他,羡慕他又没办法成为他,你心里比谁都清楚,哪怕交换了位置,你也比不过他。”
齐锡疯狂的摇头,他破防了,因为内心深处的想法被黎苏看破了也戳穿了,就凭季砚淮能在游戏里饱受几十年折磨也不食一滴人血,就凭他被万民厌弃也爱民如子……
这些种种,齐锡根本做不到,他是不如他,所以嫉妒,憎恶有这样的一个人,一个饱受折磨的人受尽千辛万苦都能拼尽全力活下来,还能坐上高位,这种人为什么要存在。
季砚淮的存在无非就是对他最大的打击,他不能容忍这么一个在任何时候都超越自己的人。
齐锡满脸不甘和痛苦,他灵光一闪抓住了一个漏洞:“既然你们都知道了,都明白了,你为什么还要来这里见我?你是不是……”
“你瞎了?当然是来看你笑话的。”
黎苏很能明白某些反派在杀人前要去揭露真相显摆一顿的心情,看着仇人破大防,成为阶下囚,一脸愤恨还不能拿自己怎么样的表情。
谁看了不舒服?
半夜想起来都觉得舒坦。
“差点忘说了。”黎苏笑了声,转头戳戳旁边的人:“把耳朵捂上,你别听。”
小季轻抿了下唇,眼神只抗议了一秒后又抬手捂住了耳朵。
齐锡心情一起一落,下一瞬,黎苏的话差点让他当场气疯:
“我在游戏里没有失忆,更没受影响,我第一眼就认出了季砚淮,你所谓的小舅。在游戏里,暴君和皇后一直是一对,可惜,你们的系统出了问题,什么都看不到。”
黎苏得意一笑,果然当反派就是舒坦,杀人诛心确实痛快。
齐锡彻底疯了,他以为哪怕他输了,至少这场游戏他还是有占上风的,至少他坑过季砚淮一次,在这一局里他是赢的,他只是运气不好才输了。
谁知,他引以为傲的东西竟然都不过是他们做样子给他看的。
齐锡疯狂的大笑,笑声带着悲戚,他这一生都被季砚淮碾压,好不容易赢了一次却也是一场笑话,他不想也更来不及去深思这里面的细节。
笑着笑着的他一口血喷出,最后复杂的看向季砚淮:“你,永远都高我一头。”
他纵有千般万般不好,可他是爱秦苏的,他半辈子都在追赶季砚淮,可除去往上爬外的全部时间都只给了秦苏一人,他坏事做尽却爱她,真心实意的。
没人会在意他的心里话,齐锡走到这一步依旧不后悔,他在晕之前深深的看了眼面前的人,季砚淮是爱苏苏的,至少不会亏待她。
他满脸不甘的倒下。
其余的‘木乃伊’们惊恐的往后缩,他们已经发现了,秦小姐好像要比这暴君更恐怖。
他们的直觉的对的,下一秒,黎苏笑盈盈的盯着他们,一瓶药直接撒了过去,只见他们疼的在地上打滚,一个个的蛄蛹着,又因为束缚连惨叫声都发不出。
一堆‘木乃伊’此刻变成了白色毛毛虫在地上缩。
黎苏朝钟吏吩咐了句:“你瞧,多可爱啊!还不快录下来?把视频在这投影,让他们每天都看着,天花板也投影放几部恐怖片,再弄几个假人头来这摆着。”
一面是自己的惨样,一面是恐怖片,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他们都睡不着觉,还得受药的折磨。
钟吏突然觉得老板好像确实有点心软了,夫人更像是暴君。
那些还在蛄蛹着的‘木乃伊’听到这话晕了好几个。
黎苏放了几瓶药,专门留给齐锡的,晕了睡着了也逃不过,暴君受了这么多年的苦,他们也该受一遭。
“玩够了,回家吧。”
黎苏扯下了季砚淮的手,没管他是什么心情,拖着他往外走。
不管他听没听见,反正人都到自己手里了,知道真相又如何,敢跑就打断腿锁起来。
季砚淮只觉得背后阴风阵阵,老婆的表情看着有些恐怖。
一路到大厅的季砚淮全程都是沉默的,半天没一句话。
要不是他很听话,黎苏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她要怀疑季砚淮是被吓傻了。
话说,突然得知了一个惊天动地的真相,正常人都会吓到的。
不过,小季本来就不正常。
黎苏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见他眼神失真,她眼底狐疑了一瞬,被她的话吓的成瞎子了?
“小季?”
季砚淮低声的应了她,而后继续沉默,眼底还是没什么情绪。
他就坐在那发呆,黎苏喊他,他会应,和他说话他也会接,但表情和个木偶一样。
忽的,原本发呆的季砚淮笑了,脸上的笑容灿烂,要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粲然。
???
黎苏有些不可置信的朝他看了一眼,顺带招呼系统给他检查一下:‘他被吓傻了?’
149才不会给狐狸精检查,只随便一扫就胡说八道:[应该是受不了得了失心疯,宿主离他远点别被传染了。]
黎苏:“……”
季砚淮依旧是在笑,哪怕黎苏喊他几句,他也和个木偶人一样坐在那笑,很诡异。
这笑声,系统也有些头皮发麻:[宿主,他疯了,我们快跑吧。]
狐狸精可能真得病了,149觉得它真的要向总部再次申请炸死狐狸精。
黎苏瞥了眼季砚淮,一脸随意道:‘疯了就疯了,以后都只能听我的。’
149:[……]
一眼看穿宿主什么想法的它压根不想说话。
[不过宿主为什么要告诉他?]
黎苏一脸恶意:‘当然是吓唬他,他拿人头吓我的事还没完呢。他要是被吓跑了我就把他抓回来,跑一次抓一次,腻了就丢掉。’
149闭麦,宿主全身就嘴最硬,它就不该问。
系统直接遁回空间,不过走前的它悄悄检测了下某个狐狸精的身体,顿时无语,该死的狐狸精笑这么恐怖,心里正爽着呢,果然是神经病,莫名其妙。
被狐狸精气到的149再次向总部提交了申请:《狐狸精精神病发作吓到系统影响宿主任务,请立刻炸死!》
总部:驳回。
[……]
季砚淮还是笑着的,他忽的倒在了沙发上,笑声和身体一起打颤。
???
黎苏扯了扯他的衣服,没半点作用,却让他笑的幅度又大了些。
真疯了??被吓的精神失常了?
黎苏思来想去,揪着他的耳朵:“我刚刚的话是骗你的。”
季砚淮回头看了眼她,听到这句话后又倒在沙发上笑的更大声了。
黎苏:“……”够了。
他还想要老婆吗?谁准他这么发疯的?
黎苏顿时不想理他了,甩开了他的手,离他远了些,却不想季砚淮又在这时候贴了过来,只趴在她的肩上,耳边还是他的笑声。
“还笑!”黎苏忍无可忍一个巴掌拍在了他的脑门上:“再笑今晚就出去睡大街!”
季砚淮轻咳了声才收住了笑,但眉眼中的笑意未散去。
几秒后,他眼底的光亮恍若星辰:“老婆之前这么喜欢我?”
???
“你从一开始就喜欢的是我对吧?先收了那个蠢货,然后来收我。”
季砚淮一脸愉悦的盯着她看。
黎苏沉默,半晌才不可置信的看向他:“你睡醒了吗?”
这是关注的重点吗?
不应该好奇她为什么能摆脱游戏?但凡再长点心的还会怀疑是不是她联合齐锡在算计他。
季砚淮就差没在脸上写着‘老婆做这么多就是为了接近他’。
“我明白的。”
黎苏继续沉默,她需要静静,还明白了,他明白什么了?
季砚淮回想起了细节:“老婆成亲那天晚上看到我应该很高兴吧。”
黎苏咬牙:“我是个瞎子。”
看什么看,她一个瞎子能看见什么?
季砚淮意味深长的盯着她看,而后又是一笑:“哦。”
黎苏睨了他一眼:“你是在阴阳怪气吗?”
小季立刻老实:“没有,只是。”他犹豫半天才唯唯诺诺道:“老婆你下轿的时候挺利索的。”
“……是吗?有没有可能是我在家练习多了?”
季砚淮不语,他不太敢讲,老婆演的很好,但她想耍自己的心思真的很强烈,完完全全就是冲着自己来的,刚开始他虽有些怀疑,但又清楚太傅不会骗人,直到,屡次被耍后,他清楚她定然是可以看到的。
虽说不知是用的什么方法。
黎苏一眼看穿他的心思,差点一掌打过去,她轻哼了声:“你说的没错,我就是奔着你去的,专门来杀你和齐锡的,齐锡死了,下一个就轮到你了。等我玩腻了,你就等着死吧。”
害怕吧,吓死他!
怎料,季砚淮眼巴巴的盯着她一脸期待:“要怎么玩?躺着吗?也可以站着,坐着好像也行。我也没试过这种。”
说完,小季不免有些羞涩,但眼底的期待是一点没少,他是超想老婆的。
????
黎苏不能理解,这是重点吗?他的关注点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
“闭嘴!”
“哦。”
小季委屈巴巴的撤回了很多条消息,他有研究过的,可惜老婆不让说了。
黎苏差点气笑:“都说了我是来杀你的!”
“不是先玩腻再杀吗?”季砚淮一脸‘单纯’看向她:“我有钱,身材超好的,老婆可以考虑把我当成**工具,我很听话,能活久一点吗?”
“……你别说了。”
黎苏失去了沟通的欲望,正常人到这都要吓疯了,也就他关注点稀奇。
季砚淮轻笑了声将她搂进怀里,只轻声道:“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
不管是从哪来,也不管她是什么身份,季砚淮都可以装作不知道,只要她愿意留在这陪他,若是不愿也没关系,左不过他死了去寻她。
黎苏敛目,他一向聪明,不问不说,会恰到好处的去避开她的底线,过了几秒,她深吸一口气:“如果,我真的杀了你……”
“老婆杀我的时候觉得开心吗?”
“不太开心。”
“那就再杀一次,杀到你开心为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