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那番话一出,夜羽寒彻底的失去了全部耐心:“陛下,这天底下哪有女人当皇帝的道理?”
自古以来皆是男人为帝女人为后,何况是乐安那种蠢货,她只会让大雍国破家亡,这种人若是上位了,只会让万民唾弃,在史书上遗臭万年。
“夜羽寒!你这是在教训朕?”老皇帝猛的一拍桌子:“乐安是朕唯一的女儿,她不继位,难不成你来继位?”
夜羽寒被堵的没话说,他冷笑一声,老皇帝的那些蠢货子嗣早就被他杀尽了,若是这老东西知道唯一的女儿也是假的不知道还能不能说出让女人继位的话。
“我要娶乐安,还请陛下下旨。”
他满眼都是威胁,若是老皇帝还不下旨,他不介意亲自动手。
“王爷真是好大的口气,本宫的婚事是你一句想娶就能做主的了?”
黎苏刚进门正好听到了那句话,她看着夜羽寒嘲讽开口:“听闻王爷身体还病着,不如回去好好养着,免得再被些小倌给欺负了。”
夜羽寒满脸怒意,他的名声和手下都因为乐安毁了,如今在外人人都在传他好男色,朝中的人一批批的清理,他所能用的已剩不多。
面对罪魁祸首,他恨的咬牙切齿,恨不得当场杀了她,他提醒道:“我好歹帮了公主多次,还请公主别忘了恩情才对。”
“放肆!”黎苏冷斥了声:“你一介臣子竟然敢对本宫不敬。夜羽寒,哪怕你是王爷,也不过是我皇族的狗而已,父皇能捧你上位,亦能废了你。竟然你如此不知尊卑,那就再罚俸三年,回府跪着将君臣论抄十遍。”
“桑婼!”夜羽寒正要大骂,岂料黎苏忽的大声道:“父皇,儿臣近来听到了个有趣的传闻,听说儿臣的皇兄皇姐们皆是死在了一人的毒手,儿臣恳请父皇彻查他们的死因,以慰藉他们的在天之灵。”
皇嗣接二连三的死亡,所有人都当做是天罚,在罚老皇帝的昏庸无道,老皇帝自然是查了的,但查不出丝毫的蛛丝马迹。
夜羽寒满眼杀意,当年的事不会有人知晓,他惊讶于乐安竟然知道了这种机密,但又是不屑,便是知道又如何,当年的人全都死了,根本不会有证据。
岂料,黎苏转而道:“儿臣怀疑就是夜羽寒做的,请父皇下旨立刻将他押入大牢。”
“简直是一派胡言!”夜羽寒大声道:“公主有何证据?”
“我猜的,不需要证据。”黎苏笑了声:“凭本宫是太女,本宫想定你的罪,你就得死!”
夜羽寒看向老皇帝,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陛下明鉴,无证据怎么能随便定罪?”
“乐安说的对,朕是皇帝,乐安是太女,朕想定谁的罪就定谁的罪。”老皇帝第一次觉得他的昏庸派上用场了,他立刻道:“朕信乐安,肯定是你杀的,来人,把他打入大牢。”
夜羽寒没想到老皇帝已经昏庸到老眼昏花了,这大雍绝不能毁在这种人手里,他厉声道:“谁敢?”
可如今的他早没了之前的威慑力,黎苏将整个后宫都整顿了一遍,属于王府的人早已清理了,只见侍卫立刻出来压着他。
“夜羽寒,你若是敢跑那就是抗旨的逃犯了。”
“你们就不怕百姓和朝臣的唾弃吗?如此断案简直是胡来!”
老皇帝一脸不屑:“朕怕什么?朕是昏君,昏君哪会断案?”
黎苏也毫不客气的跟上:“父皇是昏君,本宫是草包,草包也不会断案。”
两人理直气壮的不要脸顿时让夜羽寒气的失声,他在权衡利弊下跟着侍卫出了门。
百姓的追捧是夜羽寒需要的,老皇帝多年来都是这副模样,他被骂惯了可不怕几句骂名,黎苏亦是。乐安在外一直就是个胸无点墨的‘草包’形象,自然也不怕什么骂名。
父女俩难得觉得自己的破烂名声是有些好处的,至少可以任意妄为。
黎苏看着老皇帝好奇道:“父皇不问问儿臣为何要这么待他?”
老皇帝满脸慈爱:“我们乐安做事总有你的道理,你想做就放手去做,父皇都支持。”
“那就多谢父皇了。”忽的,黎苏想起老皇帝或许没有剧情和外人言语中说的那样荒唐,她不禁问了句:“公主失踪您为何不去寻她?”
如今老皇帝也知晓了她‘假公主’的身份,黎苏也无需顾忌和隐瞒。
老皇帝重重的叹了口气:“这些,父皇等时间到了再与你说吧。乐安,不管你是谁的血脉,你会一直是父皇的女儿,也是大雍未来的皇帝。父皇希望你能是个明君。”
父皇早已失去了民心,因此希望你能捡起来。
后面的话,老皇帝没有说,黎苏却莫名的明白了些,她看见了一个清醒的帝王,丝毫没有半点之前的昏庸。
太监一句‘沈大人来了’,老皇帝满眼兴奋:“我儿啊,父皇看沈绪做你的驸马正合适,你要是腻了大可以直接甩了他,虽说青年才俊多的是,可沈绪才能出众,他上能进后宫,下能稳朝堂,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啊。”
老皇帝恨不得当场就让自家女儿和沈绪待一块。
刚进门清楚听见全部的沈绪:“……”
他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微臣见过陛下,殿下万安。”
“免了免了。朕有事,你们聊吧。”
老皇帝说完就跑,沈绪上前:“刚刚醒来没瞧见殿下。”
他睡的很踏实,之前的恐慌感都消失了一大半,可看见床边的人不见了又产生了慌意,得知苏苏在老皇帝这他立刻匆匆的赶来。
黎苏抬手,沈绪当即就贴过去。
“不是让你好好休息?”黎苏看了眼他的脸,脸色要比之前好多了:“没事瞎跑什么?我又不走。”
沈绪立刻抱住她:“想见殿下。”
黎苏嘴角翘了下:“少来,哪有你这么黏人的?”
“嗯,只想黏着殿下。”
沈绪没有半点不好意思,他在她面前缓缓蹲下:“我背殿下出去走走吧。”
像是只巨兽乖软的趴在地上任由身后的人如何驱使他,听话的不行,好似尾巴都是耷拉着任她玩弄的。
黎苏点了点他的背:“抱着舒服些。”
沈绪忙起身一个打横把人抱起,哪怕之前抱过了不知多少次,唯独现在才有了一种真实的满足感,他弯唇,才问起刚刚的事。
黎苏靠在他身上懒懒的将事说了一遍,她也不忘加一句:“我就是个草包,哪里知道怎么断案,沈大人说对吧?”
沈绪一下就心虚了,他赶紧道:“微臣才是草包,殿下此案断的高明,应被天下读书人当做学习的标榜。”
他那夸人的话都不带一点停顿的,说的还真像是一回事。
黎苏轻哼了声:“你最好是真心的。”
沈绪表忠心:“绝不掺假。”
他瞥见自家殿下唇角翘起便知道她高兴了,又立刻多夸了好几段都不带重复的词。
从御书房到凤阳宫是有些距离的,沈绪就这么明目张胆的抱着人回去,却正好遇上了要去找妹妹的桑羽。
桑羽老远看着沈绪就笑的一脸灿烂喊着道:“承绪,你们俩能不能稍微注意着点,好歹是皇宫呢,别把我妹妹给吓到……妹妹???!!!”
桑羽看清那是谁都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他立刻以平生最快的速度跑过去:“沈绪,你这个水性杨草的疯子抱着我妹妹做什么???你是不是疯了!?你给本世子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