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湛沉默几秒后解释:“我有事。你的身份我提前交代了,不会有人为难你。结束后会有人送你回家。”
“那你呢?”
“我很忙。小苏,你应该清楚,我没这么多时间花在琐事上。”
顾湛虽如以往那般看着她,眼中却没了那股若有若无的情愫,好似在一夜之间彻底的消失了。
一如既往的,他真就还是当初的顾湛,之前发生的事对他不会造成任何的影响。
恰如他一开始给自己的定位,长辈。
黎苏心思微动,她扬起脸,看向他的神色带着些脆弱,如同接受不了他态度的变化,声音不由的低落下去:
“您现在是打算将我和顾朝哥哥都送出顾家吗?”
那份分割合同,除了顾朝,几乎是整个顾家都知道了,顾湛是压根没给顾朝留任何的后路,包括他自己。
他想剔除一切影响自己和顾家的因素。
接二连三的将那些贵重的礼物送到黎苏手里,大概是为了粉饰他心里最后的那点情愫,试图以此作为交换,自此一切都当做未发生的。
顾湛默认了她的话:“我养了顾朝十几年,他是时候靠自己了。你是他的未婚妻大可和他一起,当然,如果你觉得顾朝不可靠,可以回来。顾家能养得起你。”
温和的话却带着无情,黎苏听出了一股决绝的意味,他要彻底的斩断一切。
可他未免太急了,越是急救越是容易出错。
黎苏笑盈盈的看着他:“您能等到我和顾朝哥哥结婚后再做决定吗?毕竟您是我们唯一的长辈了,主持婚礼的好像只能是您。”
空气骤然静了下来,顾湛平静的眸中起了一丝波澜,他没回答这句话,直接抬步离开。
要到楼梯时,顾湛才忽的出声:“你们也不缺我这么个长辈。小苏,婚礼想怎么办是你们的事。”
不会再和他有关系了,这是顾湛能做出的最好的安排和决定,他不该再受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影响,那不是他,黎苏也不能再成为时刻影响着他的人。
丢出去的主导权已经一点点的回到了他的手中,顾湛想,他该安心的,毕竟他已经将一切都恢复了原样,过几天家里也不过是少了两个人,不会有任何的影响。
149着急的上线:[宿主,你是不是玩脱了?]
长线钓鱼,鱼跑近了就把鱼饵丢远些,跑远了就引近些,往复几次就能驯服了。
但顾湛不咬钩了,149和前辈们学习了好久这个钓鱼法子,刚回来就发现任务对象给跑了,它正想着劝宿主还是用药方便,却见自家宿主开心极了。
黎苏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慌什么?跑不了的,总要回来的。”
149听不懂,它觉得直接把任务对象丢床上是最方便的,但秉持着宿主高兴准则,它立刻狗腿鼓励:[宿主说的是,他肯定是要回来的。]
黎苏:不想理‘蠢蠢的统子’
149:[……]
¥
顾朝才关了十天就被放了出来,顾湛是铁了心要将这个不成器还常丢脸的儿子给弄出去。
就这么几天,顾朝的东西都被清理出去了,唯独黎苏的还没动。
才出狱没几天的顾朝怒气冲冲的回了顾家,看见黎苏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但一想到他晚上的计划,他立刻就消了气,甚至还稀奇的给了黎苏店好脸色:
“今晚那个宴会你知道吧?你好歹在顾家这么多年了,今天带你去涨涨见识。”怕黎苏不同意,顾朝故意说道:“你心心念念的林程也在。”
黎苏好似听到了要听的立刻有了兴趣:“学长真的也去?”
“当然,我知道他的房间号。”顾朝也是毫无保留的将林程的信息给卖了,他冲着黎苏说道:“你不就是想要林程吗?而我要婉婉,今晚我已经做好了安排,你只管和林程做你想做的,后续我会处理的。如何?”
晚上的宴会说白了也不过是个资源互换会,都是商圈有名的人,说是好玩的也就是些平常难见的节目,以及各种美食。
主办方包下了整个花园酒店,顾朝要拿下点信息很容易,他等的就是今天,让黎苏和林程当着所有人的面滚床单,他又能和当年一样摆脱黎苏这个累赘,还能得个好名声。
黎苏看着他那不加掩饰的算计倒也不计较,她毫不犹豫的同意:“行啊,那就按你说的来。对了,记得帮我准备点绳子,我要一点点的折磨他,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最后只能拜倒在我身下。”
虽是平静的语气,但她的口吻满是恶意,顾朝不由有些头皮发麻,嫌恶的同时带着些畏惧,但更多的是高兴,他要的就是这贱人折磨林程。
想起徐婉婉,顾朝是又恨又爱,若非是她报警,他也不至于被父亲当着众人的面下跪道歉,他绝对不会放过她,既然徐婉婉不识好歹,那他自然也不会客气。
正要交代什么的顾朝才发现他的房间全都空了,他大发雷霆的下楼,老管家对于这个马上不是自家人的顾朝立刻解释:
“您的东西都送到您别墅里了,先生吩咐了,您以后不用住这了。”
顾朝没听出话里的含义,他不过是要动个女人,要怪也只能怪是徐婉婉报了警,不是他的错,他再气也要忍到晚上。
转眼就见到老管家对着黎苏献殷勤,顾朝搞不懂其中的含义,只以为是老管家在给他面子。
黎苏没见过这种蠢货,要不是有用得着顾朝的地方,她已经将人给打死了,省的在这污了她的眼。
……
晚上七点,黎苏坐着助理的车到了酒店,她特意戴上了顾朝送的项链,彼时的宴会开场有一小会了。
顾朝不见了身影,怕是已经去缠徐婉婉了,不过,怕是要落空了。
觥筹交错,亮丽堂皇的灯光下,各处是恭维和奉承声,物欲横生,无处不是生意和交易。
顾湛就这么稳当当站在那,不是正中间的位置,但一扫过去,他似乎就是一个焦点。
那些人一个接着一个的朝他敬酒,他好似生来就该在高处的,不需要谁捧着,他自能建高台站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