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子监中,演武场内。经过前两轮紧张激烈的比试,众多学子各展其能,而如今,众人翘首以盼的第三轮晋级名单即将揭晓。
苏先生,身着一袭青布长衫,手持评定结果的书卷,稳步登上高台。
他目光如炬,扫视着台下那一双双充满期待与紧张的眼睛,清了清嗓子,声音沉稳而有力地说道:“各位学子,前两轮的比拼,诸位才情尽显,精彩纷呈。如今,第三轮诗词比试晋级的十人名单已然确定。”
台下瞬间安静下来,落针可闻,每一个学子都屏住了呼吸,心脏怦怦直跳。
“沈楠。”
苏先生念出第一个名字。人群中沈楠微微一愣,旋即脸上绽开自信的笑容。他身姿挺拔,向苏先生拱手行礼后,迈着从容的步伐走到一旁站定。
“林诗允。”
林诗允微微屈膝行礼,仪态优雅地站到了指定位置。
“李凯。”
李凯大踏步走上前,脸上洋溢着豪迈之气,眼神中满是对接下来比试的期待。他用力地挥了挥拳头,似在给自己鼓劲。
“赵承德。”
赵承德缓缓走出,他举止文雅,神态自若,向苏先生行了一礼后,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周围的紧张气氛丝毫影响不到他。
“苏晨。”
人群中泛起一阵轻微的骚动,苏晨恭敬地向苏先生行礼,周围投来的目光中,有好奇,也有猜测。
“陈源。”
陈源快步走出,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红晕,显然对自己的晋级感到无比激动。
苏先生稍作停顿,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人群中的一个角落,缓缓说道:“秦朗。”
听到这个名字,众人的反应意料之中,脸上并无太多惊讶之色。相反,大家纷纷交头接耳,小声议论起来。
“诗词本来就是秦朗的强项,他晋级是理所当然的。”一个学子满脸敬佩地说道。
“是啊,秦朗在诗词上的造诣本来就名声在外,我早就料到他会在这晋级名单之中。”另一个学子附和道。
“他平日里对诗词的钻研可下了不少功夫,能有今日的成绩,也是他应得的。”一位年长的学子点头称赞。
苏先生微微皱眉,抬起手示意众人安静,待台下稍微平静后,他的声音再次响起:“诸位且听我说。本轮比试中,出现了一首绝佳好诗,正是出自秦朗之手,诗题名为《登高》。此诗意境雄浑,情感真挚,格律严谨,可为千古绝唱。”
众人听到这,都愣住了,原本喧闹的场面瞬间安静下来,大家都竖起耳朵,想要听听这被苏先生赞誉为千古绝唱的好诗。
苏先生微微颔首,开始吟诵起来。
随着苏先生那富有韵律的吟诵声,众人仿佛置身于一个辽阔而又苍凉的世界。
“好诗,好诗啊!”一位平日里就以诗词才华自负的学子率先反应过来,忍不住拍手叫好。
“没想到秦朗竟有如此深厚的诗词功底,之前真是小瞧他了。”另一个学子面露惭愧之色,低声说道。
“此诗格调之高,情感之深,确实当得起千古绝唱之名。秦朗,真是深藏不露啊。”一位年长的夫子也不禁点头称赞,眼中满是赞赏。
而此时的秦朗,静静地站在人群中,面色平静,眼神中却透着坚定与自信。
“秦朗,此诗的确精妙绝伦,希望你在接下来的比试中,能再接再厉,展现出更出色的才华。”苏先生微笑着对秦朗说道。
秦朗恭敬地行了一礼,声音坚定地说道:“多谢先生夸奖,学生定当全力以赴,不辜负先生的期望。”
正在众人对秦朗的《登高》赞叹不已,一道不合时宜的尖锐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这热烈而和谐的氛围。
“哼,我看这《登高》虽好,却不见得是秦朗自己所作。以他这般年纪,哪能有如此深沉老练的笔触和感悟?”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说话之人正是秦朗的死对头赵承瑞。他身着一袭华丽的锦袍,脸上带着傲慢与不屑的神情,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满是挑衅地盯着秦朗。
赵承瑞的这番质疑,让原本热闹的现场瞬间安静下来,众人的目光在秦朗和赵承瑞之间来回扫视,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秦朗微微皱了皱眉头,却并未动怒,只是平静地看向赵承瑞。
苏先生的脸色则沉了下来,他目光严厉地看向赵承瑞,说道:“赵承瑞,在这国子监中,说话需有真凭实据。若无证据,仅凭猜测便随意质疑他人作品,可不是治学应有的态度。”
赵承瑞心中虽有些发虚,但嘴上却不肯服软,他梗着脖子说道:“苏先生,您也说了这诗可为千古绝唱,如此佳作,怎会出自秦朗这样的毛头小子之手?其中必定有诈!”
这时,人群中一些与赵承瑞交好的学子也开始附和起来。
“是啊,这诗的意境如此深远,情感如此复杂,秦朗年纪轻轻,怕是难以体会。”
“说不定是他从何处抄袭而来,想要借此出风头呢。”
赵承德看着堂弟赵承瑞这般无理取闹,质疑秦朗,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他深知,在这国子监中,应是以才学论高低,以品德为准则,堂弟如此毫无证据便随意诋毁他人,实在不是君子所为。
赵承德向前迈出一步,站到了赵承瑞身旁,目光严肃地看向他,低声说道:“承瑞,休要再胡言乱语。秦朗能作出此等佳作,必是有其过人之处。你这般无端质疑,既无凭据,又失了风度,实在不该。”
赵承瑞听到堂兄的斥责,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但他平日里对赵承德还是有些敬畏的,当下也不敢太过放肆,只是嘟囔着:“堂兄,我只是觉得这诗太不寻常,他秦朗怎可能有这等本事?”
赵承德微微摇头,叹了口气,说道:“诗词一道,本就在于灵感与感悟,又岂能用年龄和资历去衡量?秦朗能有如此才情,我们应虚心学习,而非恶意揣测。你今日之举,若是传扬出去,岂不让人笑话我们赵氏子弟无礼?”
赵承瑞的脸色微微一变,他虽骄纵,但也并非完全不明事理,听了赵承德这番话,心中也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但又拉不下脸来认错,只是别过头去,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