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公主陈容烟听到秦朗开口,美目流露出一丝失望,但很快又展颜劝道:“秦公子何必过谦?久闻公子才高八斗,出口成章。今日如此美景,又有众多雅士相伴,正是赋诗的好时机。还望公子莫要推辞,让我等有幸聆听公子佳作。”陈容烟声音清脆悦耳,话语中满是真诚与期待。
秦朗看了陈容烟一眼,再次拱手道:“公主殿下谬赞,秦某对诗词向来敬畏,若无灵感,实在不愿勉强为之。以免所作粗陋,辱没了这望江楼的风雅。还请公主谅解。”秦朗言辞恳切,态度坚决。
这时,坐在一旁的礼部侍郎之子赵宇轩,心中却泛起一阵妒意。赵宇轩一直爱慕陈容烟,此前多次向陈容烟示好,却未得到青睐。此刻见陈容烟对秦朗如此欣赏,心中的妒火再也压制不住。
赵宇轩冷笑一声,阴阳怪气道:“秦公子这话说得倒是新奇。在座诸位,哪个不是灵感说来就来?莫不是秦公子盛名之下,其实难副?故意找借口推脱,不敢在众人面前献丑吧。”赵宇轩此言一出,众人皆面露尴尬之色,望江楼内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秦朗面色平静,看向赵宇轩,淡然道:“赵公子,诗词创作,讲究心境与机缘。秦某不愿为了迎合众人而敷衍了事。赵公子若觉得吟诗易如反掌,想必佳作在胸,何不让我等一开眼界?”秦朗目光平和,话语却绵里藏针。
赵宇轩被秦朗反将一军,顿时涨红了脸。他平日里虽也附庸风雅,写些诗词,但多是请人代笔,此刻被秦朗当众质问,心中又羞又怒。
此时,赵宇轩见秦朗依旧坚持拒绝,更是得寸进尺,高声道:“哼,秦朗,你莫不是根本就不会作诗,平日里那些流传的佳作,怕都是找人代笔的吧!今日有公主殿下与诸位在场,你若真有本事,当场作一首诗来,让我们开开眼。否则,就别再装模作样,欺世盗名了!”
赵宇轩此言一出,众人皆惊。望江楼内顿时一片哗然,众人的目光在秦朗和赵宇轩之间来回流转,都想看看秦朗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挑衅。
秦朗面色一沉,心中对赵宇轩的无理取闹感到愤怒,但秦朗很快恢复平静,冷冷地看向赵宇轩道:“赵公子,无端质疑他人,可不是君子所为。你既如此笃定我是欺世盗名之辈,那好,我便与你比试一番。但不知赵公子想以何为题,又要如何比法?”
望江楼内气氛剑拔弩张。赵宇轩自知才疏学浅,心有不甘,妄图挽回颜面。他眼珠一转,将身旁的门客孙文杰推到身前,大声说道:“秦朗,你莫要得意!我这门客孙文杰,饱读诗书,才华横溢,定能与你一较高下。你可敢比一场?”
秦朗目光扫过孙文杰,见他身着一袭灰袍,头戴方巾,神色虽镇定,但眼神中难掩紧张。秦朗淡然一笑,朗声道:“比就比,赵公子既然不敢下场,推出旁人,我也不会怯战。不知此次又要以何为题,如何比法?”
陈容烟心中担忧秦朗接连比试,体力和精力难支,但见秦朗一脸从容,也不好出言阻拦,只能默默在心中为他加油。
赵宇轩见秦朗应下比试,心中窃喜,他以为自己抓住了秦朗的把柄,今日定能让秦朗颜面扫地。眼珠一转,瞥了一眼窗外滔滔江水,道:“就以这眼前的江水为题,限时一炷香,咱们各作一首诗。谁的诗能得到公主殿下以及在场诸位的认可,谁便为胜。若你输了,从此便别再自称才子,滚出京都!”
陈容烟黛眉微蹙,想要出言阻止这场比试,她深知赵宇轩此举不过是出于嫉妒,想让秦朗难堪。但也明白,此时若强行干预,反而会让秦朗更加难堪。只能在心中默默为秦朗祈祷,希望他能凭借才华化解这场危机。
秦朗微微点头,道:“好,我应下了。”
此时,一名仆人已在一旁点燃了一炷香,袅袅青烟升起,诗赛正式开始。
孙文杰赶忙移步至桌案旁,铺开宣纸,手握毛笔,紧盯着窗外春江夜景。江水在月光下闪烁,两岸春花朦胧,夜风吹来,送来阵阵花香。他绞尽脑汁,思索着如何下笔。
秦朗则不紧不慢地走到另一桌案,凝视江水片刻,似在与江水对话。
一炷香时间转瞬即逝。孙文杰率先搁笔,整了整衣衫,高声吟道:
“《春江花月夜感怀》
春漫江天夜未央,江花似霰月如霜。
花摇月影春江畔,月照江波绮梦长。
夜静江风传古韵,春深花意惹离伤。
凭栏望断春江月,花伴江流入夜乡。”
孙文杰念完,微微扬起下巴,眼中带着一丝期待,等待着众人的反应。
众人听完,先是一静,随即掌声雷动。一书生听完,赞道:“孙公子此诗,意境深远,情感真挚,将江月之景与心境融合得恰到好处,实乃佳作。”
赵宇轩立刻大声赞道:“好诗!文杰此诗,将春江花月夜之景描绘得如诗如画,短短几句,便将江波、花影、月色与春夜的静谧展现得淋漓尽致,实在是妙!”
此时,秦朗仍未出声。赵宇轩见状,以为秦朗作不出来,脸上闪过一丝得意,阴阳怪气地嘲讽道:“秦公子,这一炷香时间可早就过了,你不会是根本就作不出诗,在这儿装模作样吧?先前还以为你有多大能耐,看来也不过如此。还是早早认输,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
周围众人听了赵宇轩的话,不禁面面相觑,有的面露尴尬,有的则露出不屑之色。
秦云璐,站在人群之中,柳眉紧蹙,面露担忧之色。见秦朗遭此挑衅,心急如焚,忍不住开口道:“赵公子,诗词创作讲究灵感乍现,岂是这般限时逼迫就能见真章的。我二哥秦朗才华横溢,平日里佳作频出,你又何必这般急于刁难?”
赵宇轩冷笑一声,道:“秦姑娘,这诗会本就是以才论高下。他若真有本事,又怎会怕这区区一炷香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