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人种……是指拟兽种？”
凌晨心中微震，没想到这个研究所做人体实验的目的居然这样的……没有创意。
她觉得但凡一个基因工程的疯狂科学家，给自己违反法律、背弃道德找的理由，十有八九都是让人类的基因进化。
虽然需要的时间很漫长，但人类本来就是在不断进化的，为什么非要用其他生物的基因加速进化？都是自私的借口罢了。
“理论上是指拟兽种，可现在拟兽种的基因状态很不稳定，她似乎不是很满意，所以一直在进行实验，想要造出一种完美的、没有任何缺点的、稳定又强大的拟兽种。”
如今的拟兽种，属于人类的基因和属于幻兽的基因在体内互相争夺主导权，这个不稳定的状态并不能被称为“完美”。
“不过所长现在已经死了，也不知道是谁在带头做这些。”
“说起来，你们为什么觉得她已经死了？当时剿灭的时候你们不是不在现场吗？”
“因为所长没有当场死亡，而是被逮捕后，判了死刑立即执行。虽然这件事并没有新闻报道，但我们能查到。”
比如黑进系统里，什么东西都能看到详细的资料记录。
叶夕挑眉笑了一下。
“只能说，多行不义必自毙吧。”
跟凌晨解释完当年发生在这里的事后，叶夕抓着面前的铁丝网围栏轻轻晃了晃，结果摸了一手锈。
“……”
——他们都不维护这里的吗？
叶夕无语，又抱起凌晨直接跳过了两米左右的围栏，身形一闪进了废墟中。
废墟内部看着比外面更乱，坍塌的地方完全无法搜查，没有坍塌的地方里面全是焦黑。
两人在废墟里转了十分钟后，突然发现了一间像是被人清扫过的房间。虽然里面依旧漆黑，但地上并没有其他地方那么多各式各样的碎块和装置残骸，甚至还有一些不是很清晰的鞋印，看上去不是警用的制式鞋。
“这里是什么地方？”
凌晨在门口向内环视一圈，问道。
“我记得应该是会议室之类的地方。但是……嗯？”
叶夕正在纳闷怎么会有人打扫这里的时候，突然看到房间角落里有一个两三米见方的正方形痕迹。这个方框但并没有烧焦的痕迹，露出了地板的原色，而且在框里被烧焦的地方，有些像是划痕的痕迹。
这可太像一个密室的入口了，简直就像等着人进去。而且这些痕迹的状态并不陈旧，显然不是三年的搜查痕迹，反倒像是近几个月的。
叶夕走过去，蹲在地上敲了敲，有划痕的那块明显比其他地方的敲击声更空一些，说明下面确实有空间。
凌晨心领神会，立马在周围寻找起开门的机关，可她刚走两步，就听身后传来咚的一声巨响。
她回头一看，叶夕竟然直接用爪子把地面打穿，硬生生把那块地板掀了起来。
“……6。”
她不禁吞了口口水，走到叶夕身边。
“不是，你是真不怕有什么危险机关啊？”
“一般来说，这种密道口是不会有危险机关的。”
叶夕摇了摇头，将被她硬生生掰下来的地板扔到一边，又从侧腰的储物盒拿出一根荧光照明棒，掰亮扔了下去。
下面是一段坡度有些陡的楼梯，但是不高，荧光棒很快就落到最下面，照亮了里面漆黑的空间。里面似乎有些东西，但从洞口的角度看不到。
“你在这待着，我下去看看。”
叶夕叮嘱道。
“不，一起去还能有个照应。”
凌晨却按住她的肩摇了摇头，食指一勾，一根锁链从披风下飞出，将两人缠在一起，而后另一端钉进了地板中。
一旦发生什么意外，这根锁链会将两人一起拽上来。
叶夕看了眼腰上的锁链，暗暗感叹凌晨对能力的应用越来越熟练了。
“好，我知道了，一起下去。”
她点了点头，先嗅了嗅下面的气息，确认没有拟兽种以及有拟兽种气息的东西后，率先走了下去。步入黑暗后，叶夕头盔一侧的电子眼关闭，随后又亮了起来，像个大瓦数手电一样将地下室的情况照得一清二楚。
这个房间里只有几张桌子，正对楼梯的桌子上放着一张纸。叶夕将周围扫视一圈后，最后将注意力放到了那张纸上。
“阿晨，能用锁链帮我拿一下那张纸吗？”
一切小心为上，万一是陷阱呢？
叶夕微微扭头，用没有开灯的那半张脸看向凌晨。凌晨点了点头，控制着一根笔芯粗细的锁链探了过去，将卡住纸张的一角，将它翻过来拎到两人面前。
在明亮的灯光下，那张稍微有些落灰的A4纸上面只打印着一行字——【成为我的试验品吧。】
咔咔咔——
微弱的齿轮转动声在纸片离开桌子的同时响了起来，叶夕看到这行字头皮发麻，转身揽过凌晨的腰就要带她逃离，结果楼梯上方的突然出现了一条小蛇的石雕，而石雕额头上那个诡异的绿眼正盯着二人。
“！”
叶夕脚下一个踉跄，第一时间拉下凌晨的兜帽不让她看到那个绿瞳。凌晨在被叶夕揽着转身的瞬间瞥到了那个蛇像，不过并没有与那绿瞳对上。强烈的第六感让她在黑暗中下意识甩出锁链，将那蛇像层层包裹起来，包成了一颗锁链球，完全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与此同时，她被叶夕抱着腰，在锁链的辅助下一秒窜回了上面的房间。
“真是那个疯子！”
叶夕把凌晨放下来，一屁股坐到地上，咬牙切齿地说道。
“我刚刚下意识就把这东西拿上来了，需……”
凌晨拉开兜帽，断掉多余的锁链，捧着手中的锁链球看向叶夕。结果一低头，她就看到了惊人的一幕——
叶夕坐在地上解除了装甲，右腿的石化已经蔓延到了半条小腿，她手中握着银白的横刀，眼都不眨一下地挥刀斩断了自己那半截石化的右腿。
鲜红的血液瞬间喷涌而出，一些飞过凌晨眼前，还有一些粘在了两人的衣角上，剩下的全都洒在了地上和墙上。已经石化的小腿当啷一声掉在地上，打破了周围的宁静。
也许尽快切掉石化的肢体是目前避免全身石化的唯一方法，但叶夕这面不改色断肢的行为，多少有些太熟练了。熟练到让凌晨觉得，她用这样过激的方式处理问题，已经是家常便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