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北省国资委的黑色桑田纳车队碾过长江实业门前的防汛沙袋时,雷宜雨正在顶楼核对ERp系统里的二十万家企业数据。
窗外,长江的水汽裹挟着夏末的闷热,从半开的窗户渗进来。徐蔚突然踹开门,手里捏着一份加急电报,脸色凝重:“审计组来了,三路人马——财务部、机房、档案室。”
雷宜雨的手指在键盘上停顿了一秒,屏幕右下角的“98抗洪指挥系统”图标微微闪烁。他迅速切回ERp界面,数据流如瀑布般滚动。
“突击检查!”为首的审计组长亮出红头文件,声音冷硬,“接到举报,你们违规采集国企经营数据。”
林秋白的手指悬在键盘上方,屏幕右下角的“防汛系统”图标仍在闪烁——那是真正的数据接口。
审计组搬出《1997年国有企业电算化管理条例》,雷宜雨已经按下办公桌下的防汛警报按钮。
整栋大楼骤然响起刺耳的蜂鸣,走廊应急灯转为血红。
“请配合转移到防汛指挥部!”他抓起墙上的橙色救生衣塞给审计组长,“长江水位已超警戒线0.3米——省防总刚下达3级响应。”
机房里的年轻人迅速切换屏幕,ERp界面瞬间变成长江水文监测图。审计组看见的最后一组数据,是武钢等三十家国企通过防汛专线传输的库存报表。
地下车库的防汛物资储备间,杜青山正指挥工人将服务器装进特制钢箱。箱体表面焊着“抗洪抢险备用电源”的铭牌,内部却铺着三层防磁隔离层。
“按第171章预案执行。”雷宜雨敲了敲箱体,钢渣混凝土正从搅拌车倾泻而下。浇筑声掩盖了硬盘运转的嗡鸣——这些数据将在防汛墙内沉睡,直到需要调用国企改制关键证据的那天。
审计组冲进来时,只看见二十吨混凝土注入防洪墙模具。徐蔚递上《防汛应急物资登记表》:“请签收备用电源征用手续。”
三天后,审计组带着地质雷达杀回现场。扫描显示混凝土内确有金属箱,但雷宜雨当场演示了防汛墙的“水纹验证系统”——只有当长江水位达到28.62米时,特定位置的超声波才会触发数据箱解锁程序。
“要现在炸开防汛墙?”他指着墙上“1998年抗洪模范单位”的铜牌,“或者等汛期结束,我亲自向朱总理汇报数据?”
审计组长的钢笔在《检查报告》上悬停良久,最终写下:“未发现违规存储数据迹象。”
防汛墙数据存储:
钢箱采用武钢特种钢焊接,防磁层由废弃变压器铜线绕制,抗震等级8级。
混凝土掺入钢渣粉末,既增强抗压强度(达c50标准),又屏蔽电磁信号。
水纹验证系统:
超声波传感器埋入防汛墙基座,频率调谐至长江中游汛期典型水纹波动(0.5-2hz)。
解锁需同时满足:水位阈值+特定潮汐相位,误差率<0.01%。
数据迁移路径:
通过防汛专线伪装传输,Ip地址跳转至长江水利委员会内网节点。
关键账本采用“铁算盘”病毒加密,错误口令触发数据自毁。
1997年电算化改革:国务院强制推广会计电算化,但数据安全标准尚未完善。
防汛频段移交:邮电局将87-108mhz频段划归民用,原防汛电台改造成数据信道。
武钢三产改制:雷宜雨此前收购的武钢附属企业,提供合法印鉴掩护操作。
审计组长离开前,雷宜雨递上一份《长江经济带企业数据白皮书》:“防汛数据库可提升抗灾物资调度效率30%——这份报告已抄送省防总。”
文件最后一页,贴着某位领导公子在深圳炒楼的证据。
月光下,新浇筑的防汛墙泛着冷光。林秋白将最后一组数据写入钢箱时,混凝土恰好淹没箱体。
“等下次洪水来临时,”雷宜雨踩了踩坚硬的地面,“这些数据会比钞票更值钱。”
江风掠过,防汛墙上的“1996”字样渐渐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