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向阳和板牙抵达平常屯放物资的小仓库,仓库里光线有些昏暗,堆积着各式各样的货物。
大壮和猴子他们正忙碌地整理着货物,看到陈向阳和板牙进来,赶忙迎了上去。
“向阳哥,你们可算来了!”大壮热情地招呼着,脸上洋溢着憨厚的笑容。
陈向阳笑着和他们一一打过招呼,不经意间,他的目光扫到了仓库一角,竟然看到了刘梅!
他瞬间愣了一下,只见刘梅虽身着厚实的冬衣,却难掩那成熟少妇的独特风韵。
她下身穿着一条黑色的棉裤,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纤细却不失韵味的双腿线条;
上身套着一件暗红色的棉袄,微微敞开的领口处,露出一小截白皙的脖颈,像是冬日里的一抹暖玉。
她的头发随意地扎在脑后,几缕碎发垂落在脸颊旁,更添了几分慵懒。红润的嘴唇不点而朱,眼神中透着一种历经生活磨砺后的世故与妩媚 。
陈向阳心里不禁泛起嘀咕,这不是贾东旭的老相好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大壮一直留意着陈向阳的神色,察觉到他的异样后,快走几步,把陈向阳拉到一边,小心翼翼地瞧了瞧四周,压低声音说道:“向阳哥,你肯定想不到,刘梅和疤脸好上了!”
“疤脸?这小子怎么会看上刘梅的。那天的事,他可是亲眼所见啊。”陈向阳挑了挑眉,有些惊讶。
“向阳哥,疤脸那长相,你也知道,老大不小了还没娶上媳妇。刘梅虽说只是个小寡妇,生活上又不太检点,可她模样周正,身段也俏,还是轧钢厂的正式职工,反正疤脸觉得他俩挺合适的。”
大壮一脸感慨,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
陈向阳听后,轻轻皱了下眉便恢复平静,他向来对别人私事不感兴趣,这种事,冷暖自知。
他摆了摆手,对大壮说:“咱管不着人家这些事,鞋合不合适,只有自己的脚清楚。咱们做好自己的事就行,兄弟们的私生活,我从不干涉。”
这时,板牙在一旁喊道:“向阳哥,油都搬好了,咱可以走了。”
陈向阳应了一声,又看了眼正在和猴子交谈的刘梅,转身准备离开。就在他抬脚的瞬间,刘梅似乎有所感应,转过头看向他这边。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短暂交汇,刘梅微微一怔,陈向阳却神色如常,只是礼貌性地点了点头,便大步朝仓库外走去。
回到车上,板牙一边发动车子,一边好奇地问:“向阳哥,刚那女的谁啊,长得可真勾人,我瞅你俩眼神,好像有点故事?”
陈向阳靠在椅背上,闭上眼,淡淡地说:“一个不相干的人罢了,开车吧。”
车子缓缓启动,扬起一阵尘土,陈向阳满脑子又开始盘算着怎么修复和丁秋楠的关系,全然将仓库里的那段小插曲抛在了脑后 。
一路颠簸,陈向阳和板牙来到了黑市。此时黑市还没开市,冷冷清清的,摊位大多空着,地上散落着一些杂物,四周安静得有些出奇,和往日的热闹形成鲜明对比。
陈向阳刚一下车,便有几个提前到场准备开市的熟人热情地跟他打招呼,他一一回应,脸上挂着招牌式的笑容。
“板牙,你先去把车安排好,我去那爷那儿一趟。”陈向阳拍了拍板牙的肩膀说道。
“行嘞,向阳哥,你放心去吧。”板牙应了一声。
陈向阳穿过略显空荡的场地,来到了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这里有一间不起眼的小屋,平常那爷就在里面忙活。
陈向阳抬手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进来”。
推开门,屋内布置简洁却不失雅致,那爷正坐在一张太师椅上,悠闲地品着茶。看到陈向阳进来,那爷脸上露出了和蔼的笑容:“向阳啊,你小子可有段时间没来了。”
陈向阳笑着走上前去,恭敬地说:“那爷,最近事儿多,一直抽不开身。这不是一有空就来看您了嘛。”
那爷放下茶杯,指了指一旁的桌子,上面放着几幅卷起的画轴,说道:“你来得正好,我给你搜罗了几副画,宋徽宗的马,赵子昂的鹰,都是好东西。这年头,这些字画还不算太贵,你屡次弄来的花生油,足够抵这画钱了。”
陈向阳走上前,小心翼翼地展开其中一幅,只见那宋徽宗笔下的马,线条细腻,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要奔腾而出。他不禁赞叹:“那爷,您可太费心了,这画可真是宝贝。”
那爷摆了摆手,笑道:“咱们合作这么久,还说什么客气话。你喜欢就好。”
两人寒暄了几句后,陈向阳的脸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那爷何等精明,一眼就看出他有心事,便问道:“怎么了,向阳?是不是碰上啥难题了?跟那爷说说。”
陈向阳犹豫了一下,决定敞开心扉:“那爷,不瞒您说,我现在确实有两个大问题。一个是感情问题,我心里清楚,我是深爱自己的媳妇的,可我对其他女人也有感情,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那爷放下茶杯,身子微微前倾,目光坦然地注视着陈向阳,不紧不慢地开口:“向阳啊,你也知道,咱们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大丈夫三妻四妾本是常事 ,男人嘛,身边有几个女人也正常。但这家里家外,可得拎得清。”
他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继续说道:“外面的花花草草再鲜艳,也比不上家中的糟糠之妻。你媳妇和你一路走来,风风雨雨都经历过,这份情分可不能忘,家才是根本,得顾好喽。”
陈向阳点了点头,接着又说:“还有个问题,我现在虽说不缺钱,可总觉得没什么权势。我岳父岳母下放农场了,我想尽孝都没机会,也没本事把他们弄回四九城来。”
那爷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权势这东西,不是一朝一夕能有的。你得慢慢来,广结善缘,多为自己积累人脉。至于你岳父岳母的事,你别太心急,这种事情得从长计议,说不定哪天机会就来了。”
陈向阳认真地听着那爷的话,心里渐渐有了方向。和那爷又聊了一会儿后,他起身告辞:“那爷,今天跟您聊了这么多,我心里敞亮多了,谢谢您。这画我就先带走了。”
那爷摆了摆手:“跟我还客气啥,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
陈向阳抱着画走出小屋,外面依旧冷冷清清。他深吸一口气,暗暗下定决心,不管是感情还是未来的路,他都要好好规划,努力让自己的生活步入正轨,一定要把岳父岳母接回四九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