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着陈雪茹吃完晚饭,陈向阳起身告辞。陈雪茹眼中满是不舍,瞧那模样,仿佛下一秒就要把陈向阳挽留下来。
陈向阳见状,嘴角一勾,坏笑着打趣道:“要不我今晚就不走啦?”陈雪茹白了他一眼,嗔怪道:“你少在这儿不正经,侯魁还在呢,可别把孩子带坏了。”
这时,侯魁听到外面的动静,蹬蹬蹬从房间里跑了出来,小手里还紧紧攥着陈向阳送他的小汽车玩具。
看到陈向阳要走,侯魁眼里的光一下子暗了下去,闪过一丝失落。他快步跑到陈向阳身边,拉住他的手,眼巴巴地问:“干爹,你这么快就要走啦?”
陈向阳赶忙蹲下身子,伸手摸了摸侯魁的头,和声细语地笑着说:“干爹还有些事情要处理,过两天就来看你。你在家要听妈妈的话,好好学习,知道不?”
侯魁乖巧地点点头,可小手却还是不肯松开陈向阳,小声嘟囔着:“那你可一定要早点来,我还想吃你做的饭呢。”
陈雪茹看着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满是感慨,轻声说道:“这孩子,是真有点离不开你了。”
陈向阳站起身,脸上难掩自豪之色,语气十分坚定:“那可不,以后我就是他爹,肯定得好好疼他。”说着,还轻轻拍了拍侯魁的肩膀。
陈雪茹一听,脸颊瞬间泛起红晕,娇嗔地轻轻捶了下他的胸口:“总感觉你在占我便宜,哪有你这样的,说当爹就当爹。”
话虽说得嗔怪,嘴角却不自觉噙着一抹甜蜜的笑意,眼神里也满是藏不住的温柔与欢喜 。
陈向阳笑着伸出手,自然而然地轻轻揽住陈雪茹的肩膀,一脸认真地说:“我是认真的,就想一直照顾你们娘俩。”
侯魁看着两人,脸上露出天真烂漫的笑容,这屋里的气氛,温馨得好似能溢出蜜来。
告别时,陈雪茹一路把陈向阳送到门口,目光温柔又眷恋,再三叮嘱他路上多加小心。
陈向阳带着满心的温暖离开,嘴里哼着小曲,悠哉悠哉地走进四合院。
刚巧碰上贾张氏迈着小脚往外走。贾张氏一瞧见陈向阳,那张嘴就跟连珠炮似的,话匣子一打开就收不住:“哟,这不是陈向阳嘛,又出去吃香的喝辣的啦?
也不知道给院里邻居带点啥,真是没良心哟,天天就顾着自己享受。”
往常陈向阳早和贾张氏呛上了,不过今晚心情好,又念她刚没了儿子,便懒得计较,嘴角挂着笑径直往家走。
贾张氏却不依不饶,跟在后面唠叨:“你这孩子,咋装听不见呢?也不帮衬大伙,一点邻里情分都没有。”
陈向阳心里吐槽:“还不是你整天作,贾东旭才走得早。”
陈向阳走到自家门口,远远便瞧见屋里亮着灯,心里“咯噔”一下,暗忖自己出门时明明关了灯,这是怎么回事?
他赶忙加快脚步过去查看情况。打开门一看,原来是丁秋楠回来了,她正在屋里急得不停地踱步。
她见陈向阳回来了,眼眶瞬间红了,立马扑了过去,扑到陈向阳怀里,带着哭腔道:“向阳你可算回来了,我听邻居讲我爸妈被下放到小清河的红星农场去了。”
陈向阳赶忙安抚她,双手扶着丁秋楠的肩膀,让她先别急,把事情一五一十讲清楚。
丁秋楠抽抽搭搭地哭着说:“向阳你是知道的,我爷爷是小清河的大地主,我们家成分不好。这次我们那儿的街道办动员富余人员下乡,我爹妈就被下放农场去了。”
陈向阳让丁秋楠先别急,抬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温声细语地安抚:“婚假马上就结束了,明天我陪你回机修厂,找后勤科周科长请假,咱去小清河把情况摸个透,肯定有办法解决。”
丁秋楠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听了这话,微微点头,可抽泣声还是止不住。
陈向阳瞧她这模样,心疼不已,轻声问:“晚饭吃了没?”
丁秋楠抽抽噎噎,虚弱地摇了摇头。看着她这副模样,陈向阳满心都是心疼,急忙说道:“那你先歇着,我去给你煮碗面。”说完,便快步朝厨房走去。
一进厨房,陈向阳迅速找出面粉,加水揉成光滑面团,擀薄切片。这时水烧开了,他下好面条,磕个鸡蛋卧成荷包蛋,撒上葱花、滴了香油,眨眼间,一碗热汤面就出锅了。
他端着面走进房间,轻轻放到丁秋楠面前,声音不自觉放柔,满是关切地说道:“秋楠,赶紧吃饭吧。我知道你担心爸妈,可越是这个时候,你越得照顾好自己啊 。
吃完早点休息,明天还得早起呢。我出去找人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多了解些情况。”
丁秋楠接过面,眼眶再次泛红,声音带着哭腔,满是感激:“向阳,还好有你在,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陈向阳微微俯身,目光与丁秋楠交汇,温柔地把她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认真又坚定地说:“秋楠,别慌。岳父岳母那边,我一定全力想办法,肯定不会让他们受委屈。你先安心在家,照顾好自己。”
说完,在她脸上落下轻轻一吻,又轻轻摸了摸她的头,转身大步出了门。
陈向阳径直前往黑市,一眼就瞧见了正在兜售各种票据的大壮,他身形魁梧,站在摊位后十分显眼。
陈向阳快步走过去,一把搂住大壮的肩膀:“大壮,先别忙活了,帮我召集些人手,我有急事商量。”
大壮见是陈向阳,脸上立刻露出笑容:“哟,阳哥,什么事儿这么急?行,我这就吆喝一声。”
没一会儿,几十个熟面孔就围拢过来。陈向阳神色凝重地说:“兄弟们,我岳父岳母被下放到小清河红星农场了,咱得想办法帮衬。谁路子广,认识那农场的场长?另外,明天能不能给我弄个边三轮,我得尽快赶过去。”
这时,蹲在一旁的瘦猴眼睛一亮,抢着说道:“阳哥,那农场的肖场长是我发小黑蛋的舅舅!我这就联系黑蛋,让他帮忙搭个线。”
另一边,板牙拍着胸脯,满脸自信地大声说道:“阳哥,边三轮的事儿你就放心吧!我姐夫是纺织二厂的保卫科科长,把车弄出来对我来说就是小意思,明天一早保证给你送到!”
陈向阳听了,心头涌起一阵暖意,双手抱拳:“好兄弟,这次全靠大伙,等事儿成了,我请大家好好搓一顿!”
安排妥当后,陈向阳怀揣着几分期待,脚步匆匆地回到家中。
一推开门,瞧见丁秋楠正坐在床边,面色已恢复平静,桌上的空碗还残留着面的余温。
他在丁秋楠身旁坐下,将找瘦猴、板牙等人帮忙的前因后果细细道来,言辞间满是为她排忧解难的坚定。
丁秋楠静静地听着,眼中的感动愈发浓郁,不自觉地靠向陈向阳,仿佛在这一刻,他就是自己抵御世间风雨的坚实壁垒 ,两人的手悄然相握,似是在传递着共渡难关的力量。
而后,两人在昏黄台灯下,就着白纸规划去小清河的行程。陈向阳勾勒路线,丁秋楠补充物品,还提出贴心想法。
他们讨论见到父母要说的话,预想状况,直到月色渐深才敲定计划,起身休息。
夜晚,静谧笼罩着整个房间,昏黄的床头灯散发着柔和的光晕,将两人的身影拉得长长的。
陈向阳轻手轻脚地关上灯,缓缓躺到床上,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温馨与宁静。
丁秋楠侧身,微微凑近陈向阳,身上带着沐浴后的淡淡清香。她的声音轻柔得如同夜风中的花瓣,在寂静里轻轻飘落:“向阳,有你真好,你就是我的依靠。”
那语调里的温柔与依赖,让陈向阳心中一暖,他下意识地轻轻握住丁秋楠的手,触感细腻而温暖,轻声回应道:“秋楠,我们是夫妻啊,无论碰上什么难题,都应该携手面对。”
黑暗中,丁秋楠嘴角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随后,她的动作带着几分羞涩与俏皮,慢慢贴近陈向阳。
陈向阳感受到她的动作,心中微微一怔,不禁脱口而出:“呀,你干嘛呢?”
以往丁秋楠总是内敛含蓄,这般主动的模样倒是头一回见。
丁秋楠脸颊微红,即便在黑暗中也能想象到那一抹羞涩,她微微仰头,眼神亮晶晶的,认真说道:“向阳,我要好好奖励你,感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陈向阳下午在陈雪茹那儿耗尽了精力,但看着丁秋楠满含期待的模样,实在不忍心拒绝,只能“鞠躬尽瘁”了。
他轻轻揽过丁秋楠,落下一吻,房间里的氛围愈发温馨而甜蜜 ,在这无声的爱意里,两人紧紧相依,沉浸在独属于彼此的温柔时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