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窝在炕上,满心屈辱与疼痛让她翻来覆去,一想起刚才被杨秀琴暴揍,就气得浑身发抖。
她猛地坐起,咬牙切齿道:“杨秀琴,你个小蹄子,竟敢这么对我,我跟你没完!” 她被怒火冲昏头脑,全然不顾已是大晚上,披上破旧棉袄,趿拉着鞋,一瘸一拐冲向易中海家。
“砰砰砰”,易中海刚要休息,就被这急促的敲门声打乱节奏,皱着眉打开门,只见贾张氏披头散发、满脸泪水。
贾张氏迈着踉跄的步子冲进易中海家,眼眶泛红,泪水在里面直打转,下一秒便如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顺着她那满是褶皱的脸颊滑落。
看到易中海之后,她积压在心底的委屈和愤怒彻底爆发,双腿一软,“扑通”一声重重跪下,双手像铁箍一般死死抓住易中海的大腿,哭得声嘶力竭,那哭声里满是委屈与绝望。
“一大爷,您可要为我做主啊!”她边哭边嚎,声音带着颤抖与无助,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里挤出来的。
“那杨秀琴简直是无法无天,目无尊长!我不过是心疼棒梗,去傻柱家给孩子借点肉,她居然二话不说就大打出手,把我和东旭打得死去活来。一大爷,您瞅瞅我这一身的伤啊,这日子没法过了!”
说着,贾张氏不顾形象地用力掀起衣服,露出身上青一块紫一块、触目惊心的淤青,肩头一块淤青颜色深得发黑,看着尤为可怖。
她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不是因为冷,而是被愤怒和委屈充斥着。
这时,一大妈从里屋快步走出来,一眼就瞧见跪在地上撩开衣服展示伤痕的贾张氏,脸上瞬间闪过一丝腻歪。
好家伙,他俩现在都这么不避着自己了?一大妈是场面人,她压下心里的异样,急忙蹲下身子,轻轻拍着贾张氏的后背 。
一大妈和声细语地安慰道:“他婶儿,你先起来,有话慢慢说,这么跪着像啥样子。”
贾张氏却哭得更凶了,身子抖如筛糠,嘴里嘟囔着:“大嫂啊,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才来找一大爷,您可得帮我评评理。他杨秀琴对我和东旭娘俩下这么重的手,我一个孤苦伶仃的老婆子,以后可怎么活呀!”
一大妈叹了口气,温柔地将贾张氏扶起,拉着她坐到椅子上,又倒了杯水递过去:“先喝口水,缓缓气,天大的事都能解决。”
贾张氏接过水,手还在不停地颤抖,喝了一口后,依旧抽抽搭搭地抹着眼泪。
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缓缓抬起头,那饱含泪水的双眼直直地望向易中海,眼神里满是委屈与哀求,她好想像年轻时候那样被易中海亲亲、抱抱、举高高……
易中海见状十分心疼,赶忙上前扶起贾张氏,关切地问道:“到底是咋回事儿啊?翠花你先别着急,慢慢说。我来给你做主!”
贾张氏边哭边添油加醋:“我家棒梗闻着傻柱家肉香,闹着要吃,我就想着邻里之间借点肉咋了?
我一个孤寡老婆子能有啥坏心思?可那杨秀琴跟疯了一样,不仅不给,还下狠手,这不是欺负人吗?”
易中海听完,脸色阴沉,他一直以来都在为自己的养老做打算,傻柱原本是他计划中的重要一环,可杨秀琴的出现把一切都打乱了。
易中海听着贾张氏声泪俱下的哭诉,心里对杨秀琴的不满“噌”地一下就冒了上来,愈发强烈。他紧攥着拳头,脸色阴沉得可怕。
等贾张氏哭诉稍缓,易中海强压着怒火,深吸一口气,脸上挤出一丝安抚的神情,对贾张氏说道:“他婶儿,你先别哭了,哭得我心里乱。
这事儿我一定给你做主,你先回家等消息。”他边说边轻拍贾张氏的肩膀,好言好语地安慰着,直到贾张氏止住哭声,带着期许离开。
贾张氏一走,易中海立刻转身,快步走向正在一旁的一大妈,语气急促又严肃:“你现在就去把二大爷刘海中和三大爷阎埠贵叫来,就说我有急事找他们商量,让他们赶紧过来。”
一大妈看着易中海少见的严肃模样,虽满心疑惑,但也没多问,赶忙出门去请人。
没多会儿,刘海中迈着大步,风风火火地就进来了,扯着他那标志性的公鸭嗓叫嚷道:“老易,大半夜的,到底出啥大事了?把人叫得这么急!”
阎埠贵则是慢悠悠地跟在后面走进来,先是扶了扶眼镜,目光在屋内扫视一圈,脸上写满了疑惑,紧接着开口问道:“是呀,老易,这么晚把我们叫来,是不是院里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儿?”
易中海沉着脸,眉头紧锁,脸上的皱纹像是刻进了岁月的沧桑。他坐在椅子上,身子微微前倾,双手交叠,语气凝重地开始讲述。
“今天贾张氏为了给棒梗借点肉,去了傻柱家。你们也知道,贾张氏虽说平时是爱占点小便宜,可这次,不过是当奶奶的心疼孙子。
谁能想到,杨秀琴刚嫁过来,就这么不懂规矩,一点情面都不给,直接动起手来,把贾张氏和东旭打得浑身是伤。贾张氏刚刚来找我,哭得那叫一个惨,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看着就让人揪心。”
他顿了顿,端起茶杯,猛灌了一口,平复了一下情绪,接着说道:“傻柱呢,以前虽说有些浑,但对咱们这些长辈,表面上还是敬重的。
可自从杨秀琴进了门,他整个人都飘得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今天这事儿,他就在旁边看着,也不拦着,任由杨秀琴胡来。这要是以后都这样,咱们在这四合院里,还怎么树立威信?”
易中海越说越激动,站起身来,在屋里来回踱步,最后还添上一句:“这杨秀琴一来,傻柱整个人都飘得不知道自己是谁了,眼里完全没咱们这些长辈了。
再这么由着他们闹下去,这四合院以后还不得乱成一锅粥?咱们得赶紧想个办法,好好整治整治这股歪风邪气,不然这院子以后可就不得安宁了。”
刘海中一听,脖子上青筋瞬间暴起,激动地挥舞着手臂说:“我早就看傻柱和陈向阳不顺眼了,整天在院子里咋咋呼呼的,一点规矩都不懂,一点都不把咱们放在眼里!
这次可得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收拾收拾他们,不然以后这院子里还能有安宁日子过?他们还不得爬到咱们头上来!”
阎埠贵推了推眼镜,慢条斯理地开口道:“没错,傻柱最近这段时间确实太不像话了,完全不把咱们这些长辈定的规矩当回事。
这次借着贾张氏这事儿,必须得让他们知道,在这四合院里,到底谁说了算,不能由着他们肆意妄为。”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讨论得热火朝天,情绪愈发激动,没一会儿就达成了一致意见,决定即刻召开全院大会。
阎埠贵主动揽下了去挨家挨户通知的任务,他戴上那副黑框眼镜,手持电筒,不紧不慢地穿梭在四合院的各个角落,每到一户人家,便礼貌地敲敲门,清了清嗓子说道:“今晚开全院大会,都到中院来,有要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