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向阳在林悦的劝说下,半夜悄悄溜走。凌晨三点多,他回到四合院,四周一片漆黑。
一进院子,他的目光就落在了阎埠贵家。想起之前阎家种种得罪自己的事儿,新仇旧怨涌上心头,恶向胆边生。
“哼,阎老抠,上次顺你自行车轱辘让你心疼好久,今天非得再给你点颜色瞧瞧。”
他蹑手蹑脚地朝阎家自行车常放的地方摸去,打算再顺一个自行车轱辘,想着又能让这阎老抠心疼两个月,心里就暗爽。
可到了地方,陈向阳却傻了眼,自行车竟然没在那儿。
他不死心,四处找了一圈,还是不见踪影。正纳闷呢,一抬头瞧见阎家屋里隐隐透出自行车的轮廓。
“好家伙,这老东西把自行车搬家里去了。”
陈向阳咬咬牙,心里那股子较劲的劲儿上来了:“阎老抠你以为这样就可以难倒小太爷了吗?”
他眼睛一转,计上心来,对着阎埠贵家的大门狠狠一摸,只听“嗖”的一声,大门竟被他拿进了空间里。
陈向阳把大门收进空间后,猫着腰迅速溜出四合院。
反正今天肯定是不能住在家里了,他和阎家关系不好肯定是第一个被怀疑的对象。这时间正好是黑市营业的时候,陈向阳打定主意去黑市淘宝。
很快,他来到黑市所在的隐秘小巷。巷口放风的两人裹着旧军大衣,在黑暗中若隐若现。
陈向阳老远就扬手打招呼,压低声音说道:“早啊,兄弟们,这天儿可真冷,又辛苦一晚上!”
对方瞧见是他,脸上立刻浮现出笑容,也压低声音说道:“哟,陈哥,又来寻宝啦,快进去吧!”
陈向阳熟络地从兜里掏出一包大前门,给两人各递上一支 。
这大前门在当时可是稀罕物,平日里他们俩只舍得买8分钱一包的“经济”牌香烟,哪能抽得上这么贵的。
接过烟,两人忙不迭地道谢,陈向阳笑着摆摆手,快步走进黑市。
黑市隐匿在小巷深处,里面气氛略显压抑。昏黄的灯光在老旧的灯泡里摇曳,摊位一个挨着一个,摆放杂乱。
摊主们穿着朴素,不少人衣服上都打着补丁,低声吆喝着,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
陈向阳在摊位间穿梭,眼睛不放过任何一件物品。在一个堆满杂物、看似毫无亮点的摊位前,他停了下来。蹲下翻找一阵,他在旧书堆下发现一个用破布裹着的物件。
打开一看,是只小巧的钧窑瓷瓶,瓶身窑变色彩绚烂,恰似天边流霞。虽说瓶身有几处细微磕痕,却无损它的独特韵味。
摊主是个眼神精明的年轻小伙,穿着洗得发白的工装,见状立刻凑过来:“大哥,这可是正宗钧窑瓷器,瞧这成色,给二十块,稳赚不赔!
现在这年月,能找到这么好的物件可不容易。”
陈向阳心里喜欢,脸上却满是嫌弃:“你瞅瞅,都有磕碰了,十块,行就成交,不行我就走。现在钱多难挣啊,大家都不容易。”一番唇枪舌剑,最终十二块成交。
转身的功夫,一尊被杂物半掩的鎏金佛像闯入他的视野。他小心拿起,拂去灰尘,佛像工艺精湛,线条流畅,周身散发古朴气息,底部刻着“大明万历年制”。
陈向阳心中一震,意识到这可能是个宝贝。头发花白的摊主穿着一件破旧的棉袄,袖口磨得露出了棉絮,瞧见他的反应。
忙说:“这可是祖上传下来的老物件,要不是家里揭不开锅,急着用钱,我可舍不得卖,至少得三十块。”
陈向阳心里清楚这佛像价值不菲,面上却镇定自若,跟摊主念叨着如今生活的艰难,东西不好卖,一番讨价还价,以二十块成交。
不远处摊位挂着的几幅字画抓住了他的目光。
一幅落款“仇英”的工笔仕女图映入眼帘,展开画卷,仕女身姿婀娜,服饰纹理细腻,线条灵动流畅,好似能感受到人物的一呼一吸。
陈向阳虽不是鉴定大师,但在黑市摸爬滚打多年,也瞧出这幅画绝非俗物。戴眼镜的中年摊主穿着一件旧中山装,肘部打着补丁。
介绍道:“这画收自一处旧宅,保存得相当完好,您要是喜欢,五十块拿走。这可是费了好大劲才收来的,现在好东西越来越少了。”
陈向阳心中估算价格,开始讨价还价:“三十块,再多我可出不起,我也就买来自己赏玩。现在大家手头都紧,这价真不低了。”一番僵持,最终四十块成交。
在一处不起眼的角落,陈向阳发现一个摆满老旧摆件的摊位,其中一个造型精美的小香炉吸引了他。
拿起来细看,炉身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瑞兽花纹,底部刻有“大明宣德年制”字样。
虽然香炉表面氧化发黑,但他凭借直觉,认定这是个宣德炉真品。
摊主穿着一件破旧的对襟褂子,开价三十块,陈向阳施展浑身解数,软磨硬泡,跟摊主讲着最近生活的难处,以二十块将这宣德炉收入囊中。
陈向阳怀揣着钧窑瓷瓶、鎏金佛像、仕女图和宣德炉离开黑市,天边已泛起曙光。
街道上,早起的人们已开始为生计奔忙,有人拉着板车送货,有人准备摆摊售卖自家手工物件。
陈向阳满心都是收获的喜悦,脚步轻快。可走着走着,他突然想起自己委托那爷收购书画的事,内心一阵激动,迫不及待想知道那爷究竟帮自己收了多少心仪的书画 。
这么想着,陈向阳加快了脚步,朝着那爷的住处赶去。
那爷住在一处清幽雅致的院子里,门口的石狮子虽历经岁月沧桑,却依然威风凛凛。
陈向阳熟门熟路地推开院门,只见那爷正坐在院子里的躺椅上,趁着清晨的凉爽,悠然自得地品茶,身旁小桌上的香茗还升腾着缕缕热气。
那爷见是陈向阳,放下手中的茶杯,坐直了身子,佯怒道:“你小子,最近可太不像话,这么久都没供货,好多老客眼巴巴等着,天天催我呢!”
陈向阳陪着笑,赶紧递上一支烟并帮那爷点上,解释道:“那爷,实在对不住,最近货源断了,我比您还着急呢!”
陈向阳在香江大捞了一笔,现在根本看不上那仨瓜两枣的。
那爷接过烟,深吸一口,摆了摆手说:“行啦行啦,就知道你有说辞。不过,今天你既然来了,可不能让你空手走。”
说着,那爷起身走进屋内,不一会儿抱出一个木箱子。他打开箱子,里面整整齐齐地码放着五六十幅画,仔细一看,都是白石、大千的作品。
那爷笑着打趣:“瞧瞧,四九城能搜罗来的他们俩的画,差不多都让你给包圆了。”
陈向阳眼睛瞪得溜圆,一幅一幅地翻看着,难掩激动,问道:“那爷,您这花了多少钱?”
那爷伸出手比划了个“六”和“九”的手势:“给690就得,都是老交情,绝对实在价。”
陈向阳二话不说,掏出一根大黄鱼递过去,豪爽地说:“算700得了,剩下给我现金,不要小黄鱼,最近身上‘钱’不多了。”
那爷接过大黄鱼,点头道:“行嘞,就喜欢你这爽快劲儿。
现在往南奔的人多,他们都拿纸币换小黄鱼和美金,一根小黄鱼银行收购价是240,大黄鱼2400 ,我这就给你算钱。”很快,那爷点好1700元纸币递给陈向阳。
陈向阳把钱收好,突然想起一事,说道:“那爷,听说那么多人去南边,肯定有卖房子的,您替我留意一下,有独门独院的四合院,我打算买几个。”
那爷一拍胸脯,满口答应:“放心,包在我身上,有消息第一时间通知你!”两人又闲聊了几句,陈向阳便起身告辞。
陈向阳离开那爷家,来到一个无人的角落,迅速把装书画的箱子收进空间。他骑上自行车,哼着小曲儿,心情格外舒畅,朝着城外方向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