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傍晚,棒梗闲得没事干,晃来晃去,手里还拿着根细棍。
走着走着,他瞅见一只瘦得皮包骨头的流浪狗,正蜷在墙角眯着眼晒太阳呢。
这狗瘦得,肋骨都一根一根地露出来了,毛乱七八糟的,沾满了土,一看就是在外面吃了不少苦。
可棒梗哪会心生怜悯,调皮捣蛋的性子一上来,只当这是个好玩的“玩具”。
他猫着腰,蹑手蹑脚地靠近,突然猛地举起棍子,狠狠朝着流浪狗抽去。
“啪”的一声脆响,棍子重重落在狗身上,流浪狗瞬间被激怒,原本温顺的眼神变得凶狠无比,发出愤怒的“嗷呜”,如离弦之箭般朝棒梗扑来。
棒梗被这突如其来的反击吓得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双腿不受控制地发软,转身想跑,却被自己的脚绊倒,狼狈地摔倒在地。
流浪狗顺势一口咬住他的脸,不仅咬得死死的,还疯狂甩头,那尖锐的牙齿瞬间在棒梗脸上撕开几道大口子,鲜血汩汩直流。
更惨的是,狗松开嘴后,又抬起锋利的爪子狠狠挠了一下,这一下,棒梗的脸彻底破相了,原本稚嫩的脸庞布满可怖的伤口。
“救命啊!”棒梗凄厉的哭喊声划破胡同的宁静。贾张氏和秦淮茹听到动静,心急如焚地冲了出来。看到满脸鲜血的棒梗,两人瞬间大惊失色。
贾张氏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紧接着声嘶力竭地哭嚎起来:“我的宝贝孙子啊,这可怎么办呐!天杀的狗啊!”
秦淮茹眼眶瞬间红透,泪水夺眶而出,她慌乱地冲上前,一把将棒梗紧紧抱在怀里,声音颤抖得厉害:“儿子,坚持住,妈这就送你去医院,别怕。”
四合院的邻居们也纷纷闻声赶来,看到这场景,众人瞬间炸开了锅。
三大爷阎埠贵撇了撇嘴,脸上带着一丝不屑,阴阳怪气地说:“棒梗这孩子,平时就太调皮,到处惹事生非,这下遭报应了吧。我早就说过,这样下去迟早得出事。”
二大爷刘海中则在一旁摇头晃脑,嘴里念叨着:“这以后可怎么见人哟,脸上破了相,一辈子的事儿,前途都受影响,真是造孽。”
刘光天也凑了过来,脸上挂着幸灾乐祸的笑,尖着嗓子说:“哟,这不是贾家的宝贝棒梗嘛,平时横得跟二五八万似的,怎么被狗给收拾了?看来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他调皮了。”
一边说着,一边还夸张地拍着大腿,引得周围几个邻居忍不住跟着哄笑。
阎解成冷笑着附和:“就是,我还以为他天不怕地不怕呢,这下可好,破了相,以后在咱这院子里,怕是要被人当笑柄喽。”
他微微仰起头,脸上带着一丝自得,仿佛在这场风波里找到了难得的优越感。
此时,在胡同口看下棋的贾东旭匆匆赶了回来。
他刚进院子,瞧见棒梗满脸是血的模样,原本还算镇定的脸上瞬间没了血色,眼睛瞪得滚圆,眼眶迅速泛红,脸上写满了心疼与焦急。
他的双手下意识地紧握成拳,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下一秒,他猛地转身,两步跨到秦淮茹面前,脸上的焦急瞬间化为怒火,冲着秦淮茹大声吼道:“你是怎么当妈的?啊?连个孩子都看不好!
棒梗要是因为这脸上留疤,以后还怎么娶媳妇?怎么出去见人?咱们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吼完,他像是还不解气,抬起脚狠狠地踢了一下旁边的凳子,凳子“哐当”一声倒地,在安静又充满围观目光的院子里显得格外刺耳。
秦淮茹满心委屈,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嘴唇微微颤抖,想要辩解几句。
可看着贾东旭那暴怒的模样,又看看怀里疼得直哼哼的棒梗,终究还是把话咽了回去,只能紧紧抱着棒梗,低声抽泣,肩膀微微颤抖。
在医院里,医生迅速展开清创、缝合,棒梗疼得不断挣扎,每一声哭喊都像重锤一样砸在贾家人心上。
贾东旭在病房外来回踱步,眉头拧成了个“川”字,嘴里还不时嘟囔着:“这可怎么好,这可怎么好……”
贾张氏瘫坐在椅子上,整个人像被抽去了脊梁骨,失魂落魄。
她一边用那粗糙干裂的手抹着眼泪,一边扯着嗓子,嘴里不停地咒骂着那只流浪狗:“那挨千刀的野狗,咋就咬了我棒梗呢!作孽啊!”
秦淮茹守在棒梗床边,身子前倾,紧紧握着他的小手,眼睛一刻也不敢从棒梗脸上移开,泪水止不住地流,顺着脸颊吧嗒吧嗒地落在床单上。
贾张氏哭着哭着,突然一拍大腿,神色慌张又带着几分笃定,说道:“肯定是上次的法事没做好,狐大仙不满意,这才降下报应!都怪我,没把狐大仙伺候好。”
她皱着眉头,脸上的褶子更深了,接着又喃喃自语:“下次可不能再求狐大仙了,还是召唤老贾的好。老贾心疼棒梗,肯定舍不得对亲孙子下手。”
话刚说完,贾张氏像是想起了什么,神色突然一滞,眼神里闪过一丝犹疑。
她的眉头拧成了个疙瘩,小声嘟囔着:“不过……当年的事还真不好说。我也糊涂了,到底东旭是易中海的,还是老贾的呢?这事儿在我心里憋了这么多年。”
她缓缓低下头,眼神空洞地望着地面,思绪仿佛一下子被拉回到了多年前那混乱又不堪回首的往昔。
治疗的过程漫长而痛苦,棒梗不仅要忍受伤口的疼痛,还要面对各种药物治疗带来的不适。
那些日子,他小小的身躯整日蜷缩在病床上,眼神中满是恐惧和迷茫。
出院回家后,棒梗常常在半夜被噩梦惊醒,梦中那只流浪狗张牙舞爪地再次扑来,他从睡梦中尖叫着坐起,满头大汗,眼神中满是恐惧与无助。
身体逐渐恢复的棒梗,心思全然不在学习上。他厌恶去学校,每次想到要面对同学们异样的目光,内心就充满抗拒。
第一天,他背着书包刚出门没多久,就气喘吁吁地跑回来,对贾张氏说忘记带作业,老师不让进教室。
贾张氏心疼孙子,赶忙让他进屋找,结果棒梗转头就溜到院子角落玩弹珠。
第二天,他借口路上摔了一跤,书本掉进泥坑要回家换书,骗过秦淮茹后又偷偷溜回四合院玩耍。秦淮茹虽不放心,但也没拦住。
第三天,棒梗装出惊慌失措的样子,称学校门口有警察,说有坏人,今天不上课。
秦淮茹将信将疑,可还没来得及细问,贾张氏就摆摆手,让棒梗留在家里,还念叨着:“小孩子嘛,偶尔休息一天没啥。”
秦淮茹看着棒梗越来越不像话,心里着急,想着一定要让棒梗回学校好好读书。
这天,她狠下心来,拉着棒梗就要往学校去,棒梗却使劲挣扎,又哭又闹。
贾张氏听到动静,立刻从屋里冲出来,一把将棒梗护在身后,对着秦淮茹大声说道:“你这当妈的怎么回事?
棒梗不想去就别逼他,反正以后早晚去轧钢厂接他爸的班,上不上学有啥要紧!”
贾东旭也在一旁帮腔:“就是,咱们家也不指望棒梗靠读书出人头地,差不多就行了,别折腾孩子。”
秦淮茹看着这祖孙俩,又气又急,可又拗不过他们,只能无奈地看着棒梗继续放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