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少年说过很多次,他可能会忍不住。可当他的吻真的落下,她心里滋味复杂,才发现,他真的和别人不同。
且月,黎县,黎路大道,乐悠小筑
夜幕降临,南烟几人齐聚在赵漪的家中。
一来是为了庆祝毕业,彻底告别高中时代。
二来则是想趁着记忆还新鲜,一起对答案估算分数。
南烟心里清楚,自己恐怕与华大失之交臂了。
而明轻,本有很大机会考上,可他一心只想陪着南烟,所以对自己的真实分数只字不提。
“好开心,”赵漪满脸轻松,大声喊道:“我们终于解脱了!”
“就你这么觉得,别人可都习惯了这种日子。”
郑钞还是一如既往地和赵漪斗嘴,两人多年来一直如此,打打闹闹的,大家早就见怪不怪了。
楼下,韩希把南烟单独叫了出来。
他沉默许久,伸手在兜里摸出两颗巧克力,摊在手心。
那两颗巧克力,南烟再熟悉不过,这是她给他的,原来他一直没有吃,还这么精心包着。
南烟心里闪过一个念头,却又觉得自己多想了。
下一秒,韩希的话却证实了她的想法。
韩希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南烟,我喜欢你,你能和我在一起吗?”
南烟没有丝毫犹豫,温柔却坚定地回应:“韩希,谢谢你喜欢我,但我不喜欢你。”
韩希看着南烟平静的眼神,心中有些失落,忍不住问:“你早就知道我喜欢你吗?”
南烟的眼中不见一丝惊讶,依旧是那般温柔,却没有泛起任何情感的涟漪。
“不知道,韩希,我们是朋友,以后也只能是朋友。”
“我知道了,我走不进你的心的。南烟,你一定要幸福。”
这是南烟第一次在向来桀骜不驯的韩希脸上看到如此落寞的神情。
南烟想起明轻曾对她说过的话,不喜欢就不能耽误别人,拒绝时可以温和,但绝不能拖泥带水。
吴雩站在不远处,目光紧锁着楼下表白的那一幕,脸上的神情复杂,难过、自责与落寞交织在一起,眉头紧皱,眼神里满是失落与不甘。
钱尔顺着吴雩的视线看过去,心里明白他的心思,轻轻叹了口气,语气淡淡地说:“不必觉得自己懦弱,因为她的眼里,自始至终都只有明轻。”
吴雩微微低下头,嘴角泛起一丝苦笑。
与此同时,李删在转角处恰好碰到了钱尔。
看着钱尔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李删忍不住心生感慨:“钱尔,真羡慕你,与王玢情投意合。”
钱尔转头看向李删,语重心长地说道:“李删,感情是两个人的事。其实你和周兀之间,没必要一直被过去的恩怨束缚。这人生之路再艰难,只要两个人携手同行,相互扶持,也就没那么难走了。”
李删听后,若有所思,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用力地点点头:“你说得对,我不想就这么放弃。”
说完,李删便转身,脚步匆匆地往楼上走去。
钱尔看着李删离去的背影,心里明白,她这是要去找周兀。
果不其然,没过一会儿,楼上房间的灯光透过窗户,映出一对紧紧相拥的人影。
钱尔望着那两个人影,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而在三楼的另一边,时不时传来阵阵打闹声。
不用多想,一定是赵漪和郑钞这对欢喜冤家又在斗嘴了 。
夜色渐深,毕业季的狂欢落下帷幕,南烟和明轻回到家中。
屋内一片静谧,弟弟妹妹早已进入甜美的梦乡,均匀的呼吸声在寂静中轻轻回荡。
他们向来不放心把弟弟妹妹单独留在家里,哪怕南月快满十四岁,而南淮也已经九岁了。
如水的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屋内,像是铺上了一层薄霜。
明轻独自在房间里,被苦闷紧紧缠绕。
昏暗的灯光下,他坐在床边,身旁的桌子上摆满了空酒瓶,他又拿起一瓶,仰头灌下,辛辣的液体顺着喉咙流下,却无法驱散他心中的愁绪。
南烟轻手轻脚地走过走廊,路过明轻的房间时,突然听到“砰”的一声,像是酒瓶落地的声音。
她心里一紧,停下脚步,抬手敲了敲门,关切地问道:“明轻。”
然而,屋内没有回应,只有那一下又一下沉闷的喝酒声。
南烟的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涌起一股不安,她轻轻转动门把手,推开了门。
一股浓重的酒味扑面而来。
只见明轻坐在地上,周围是东倒西歪的空酒瓶,他的眼神有些迷离,头发略显凌乱,脸上满是疲惫与痛苦。
“明轻,你怎么喝这么多酒?”
南烟满脸心疼,急忙伸手想要拿走明轻手里正准备往嘴里猛灌的酒瓶。
明轻抬起头,眼神迷离,带着几分醉意,痴痴地看着南烟,喃喃道:“阿因,我大概是太想你了,你竟就到我面前了。”
南烟眉头轻皱,语气中满是关切:“先别喝了,喝酒伤身,这不是你说的吗?”
“阿因说不喝,我就不喝。”
明轻听话地点点头,任由南烟将他手里的酒瓶拿走。
可下一秒,想到韩希表白的场景,酸涩瞬间涌上心头,忍不住嘟囔:“你都要去接受别人的表白了,还管我做什么。”
南烟急忙解释:“我没有接受。”
“真的吗?”
“嗯,你乖啊,我去给你拿醒酒药。”
南烟一边轻声哄着,一边费力地把明轻拉起来。
起初,明轻还乖乖的,任由她摆弄。
可就在南烟转身要走的那一刻,明轻像是突然被什么刺激到,猛地一用力,把南烟拉了回来。
南烟脚下一个踉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去,直直跌落在床上。
还没等她缓过神来,明轻高大的身躯便欺身压了过来。
以往有好多次,他也是这样把她困在身下,却都像现在一样,小心翼翼,生怕弄疼她。
回回他靠近她,哪怕醉到意识模糊,身体本能也在疼惜她。
他的身躯从不会实打实压下去,而是微微悬空,连她衣角都没有碰到。
“阿因,你不许走,我有难过,你不管我吗?”
明轻的声音带着几分委屈,在南烟的耳边轻轻响起。
南烟伸手温柔地抚了抚明轻的头发,轻声问道:“管,我当然会管你,你有什么难过?”
“阿因,我想抱你,亲你,想和你在一起,”明轻紧紧盯着她,问道:“可不可以?”
明轻的语气里满是渴望,像个讨要糖果的孩子。
“可以。但是——”
南烟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明轻滚烫的唇便急切地落在她的嘴唇上。
南烟的心跳陡然加快,从来没有这么强烈过。
明轻轻亲了她几秒,随后微微侧头,对着她的耳朵轻轻吹气,声音带着醉意,又满是深情:“阿因,你已经答应我了,不许反悔。”
他笑着:“我,好喜欢你呀。”
说完,明轻像是用尽了所有力气,脑袋一歪,沉沉睡了过去。
这一次,他是真真切切地压在南烟的身上,分量十足。
实际上,一米八七的明轻,体重才七十七公斤,身形清瘦。
不过他虽然瘦,却一点也不显得孱弱,反倒有着紧实的肌肉,是那种脱衣有肉,穿衣显瘦的类型,活脱脱一个行走的衣架子。
而且他皮肤白皙,比南烟还要白上几分,却丝毫不显柔弱,反而在昏黄的灯光下,好看得像是发着光 。
南烟怔怔地看着天花板,少年的脸庞就在她脸旁,他的呼吸从未离她这么近过,一阵又一阵地吹在她脸上,弄得她痒痒的。
少年说过很多次,他可能会忍不住。可当他的吻真的落下,南烟才发现,除了脸红心跳,居然还有一丝期待。
他真的和别人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