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司挂牌那日,京城的杏花似也沾染了喜气,粉白花瓣纷纷扬扬落在朱漆匾额上。雪瑶轻抚着匾额上“山河”二字,指尖残留着新漆的木香,却嗅出一丝若有若无的魔气。陆承安察觉到她的异样,符文剑悄然出鞘三寸:“阿瑶,这气息...”
“像是从皇宫方向传来。”雪瑶握紧星辰核心,裂痕处渗出的黑雾竟凝成细小锁链,缠绕在她手腕。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施展轻功掠向皇宫。刚至宫墙,便见苏清欢的团扇在空中划出八卦阵,挡住数十支淬毒弩箭:“来得正好!御膳房的井水被魔气污染,已经有三名宫女暴毙。”
御膳房内,陆明姝正蹲在井边,龙影的利爪刨开井口青砖,露出一截刻满符文的铜管。“这铜管直通左相府!”她扯下玉佩贴在管壁,红光与符文共鸣,“当初父亲收养我时,说过左相府地下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陆沉舟将符咒贴在铜管,火焰顺着纹路燃烧,却在触及某处时骤然熄灭。
与此同时,朝堂上皇帝正将山河司印玺递给雪瑶,忽有太监踉跄闯入:“陛下!太医院说,几位大臣中了慢性魔毒,恐撑不过三日!”左相同党之一的御史大夫突然口吐黑血,脖颈青筋暴起化作触手,直冲龙椅。陆承安的符文剑及时斩落触手,金光却在触及血液时发出“滋滋”腐蚀声。
“是归墟的噬心蛊!”雪瑶瞳孔骤缩,星辰核心的黑雾与御史大夫身上魔气疯狂纠缠。她想起百年前封印之战,魔神麾下的巫蛊师正是用此蛊控制人心。皇帝脸色惨白,握着龙椅的手指关节泛白:“难道左相被捕只是幌子?真正的阴谋还在...”
当夜,雪瑶独自来到左相府废墟。月光透过坍塌的屋檐,照在满地符咒残片上。她捡起一片刻着“归墟引”的木牌,突然感觉背后寒意袭来。陆承安的符文剑擦着她耳畔划过,斩断一道黑影——那是个蒙着面的宫女,手中银针正滴着墨绿色毒液。
“别动。”陆承安的声音贴着她耳垂,符文在她周身筑起屏障。宫女发出尖锐的笑声,皮肤下钻出无数蛊虫:“想知道真相?去问你们最信任的人吧!”话音未落,蛊虫自爆,化作黑烟消散。雪瑶攥紧木牌,掌心被边缘割出血痕:“承安,我总觉得,我们遗漏了某个关键人物。”
回到山河司,陆明姝正对着铜镜发呆。龙影用尾巴卷来半块玉佩,正是她在左相府地窖找到的。两块玉佩拼合的刹那,镜中突然映出二十年前的画面:国师抱着襁褓中的陆明姝跪在左相面前,左相手中捧着一个刻满魔纹的匣子。
“这个匣子...”苏清欢的团扇突然剧烈震动,卦象显示出一片血红色,“我在钦天监的古籍中见过,是开启归墟分坛的钥匙!”陆沉舟的符咒突然自燃,灰烬在空中组成左相府地窖的地图,某个角落赫然画着与御膳房铜管相同的符文。
深夜,五人潜入左相府地窖。通道内弥漫着腐臭的魔气,墙壁上嵌着用人骨制成的烛台。雪瑶的星辰核心与墙壁上的魔纹共鸣,竟浮现出当年国师的记忆:原来左相才是归墟的忠实信徒,他利用国师救女心切,诱使对方触碰归墟力量,又在双生镜事件中推波助澜。
“好一个借刀杀人!”陆明姝的龙影愤怒咆哮,震落洞顶碎石。就在这时,深处传来锁链拖拽声,无数被魔气控制的侍卫涌来。雪瑶与陆承安背靠背,符文与星光交织成网;陆沉舟的符咒化作火墙,苏清欢的卦象困住敌人行动;陆明姝驱使龙影喷出寒气,将侍卫冻成冰雕。
战斗正酣,洞壁轰然倒塌,露出一个巨大祭坛。祭坛中央,左相竟完好无损,他手中捧着那只魔纹匣子,脸上浮现出癫狂的笑容:“蠢货!你们以为抓住我就能阻止归墟?当第一滴魔气渗入井水时,整个京城就已经是归墟的祭品!”
雪瑶望着祭坛上缓缓升起的血色光柱,突然想起国师镜中未说完的遗言。她握紧陆承安的手,星辰核心的裂痕中涌出前所未有的强光:“承安,这次换我护着你。”陆承安眼中闪过心疼与坚定,符文化作杏花雨,与星光一同射向祭坛。
光柱中传来归墟深处的怒吼,而在京城的大街小巷,无数百姓的瞳孔正泛起诡异的红光。山河司的首战,竟揭开了更大的阴谋。雪瑶知道,他们守护的不仅是一场战斗的胜利,更是千万人的心智与灵魂,而这场与归墟的博弈,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