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到公安局门口,林宇就看到大鹏穿着身帅气的警服站在路边。
大鹏是个刑警,大多数时间都穿便装,很少像今天这样穿的这么正式。
车停稳后,他紧绷着脸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
林宇笑嘻嘻看着他:“今儿怎么了,穿得像个人似的。”
大鹏罕见地没和他斗嘴:“长话短说,一会儿我回去还有事,我今天去市局开会,无意中从一个同事那儿看到张照片。”
他掏出手机,把一张照片发到林宇的飞信上。
照片里是一男一女在吃饭,看环境像是个高档餐厅之类的地方,男的三十岁左右,捯饬的像是个标准的斯文败类模样。
女的是夏迪,正满面春风地和男人说笑。
林宇的表情很平静,内心也没什么波澜。
大鹏轻声解释道:“这男的叫许浚洋,是林城一家大公司的二世祖,最近经警正在查他们,这才抓拍到这张照片。”
他看了眼一声不吭的林宇:“哥们,你想开点,也许事情不像咱们想的那样,夏迪是财政局的,也许他们是工作上有什么来往才会在一起吃饭。”
林宇嘴角翘了翘:“我想开什么,无所谓的事,就算她真的交到新朋友又能怎么样,我俩没结婚,谁对谁也没什么义务和责任。”
听他这么说,大鹏松了口气:“你能这么想就好,我还担心你会寻死觅活的为爱冲锋。”
“呵呵,没脑子的人才会那么干。”
“行吧,你没事就好,照片别给别人看,本来我给你看就犯纪律了。”
林宇笑呵呵把照片删除:“你不还有事嘛,赶紧该干嘛干嘛去,别耽误我回家吃饭。”
大鹏再次看了他一眼:“你真没事是吧?没事我可走了。”
“没事。”
“啧!俗话说的好,要想生活过的去,头上就得......”
“快滚快滚!打车滚!”
大鹏下了车,林宇一脚油门扬长而去。
对于和夏迪的这段感情,林宇其实看的很开,本来就没抱着结婚的目的,所以无论发展成什么样他都不会太在意。
他已经很久没去林城看夏迪,而夏迪也好几个礼拜没回过红旗,两人虽然还是会时不时发发飞信,但他感觉得出来,他们的感情变淡了。
刚才看到那张照片时,他的心跳居然都没有加快多少,甚至还觉得这是情理之中的事。
他绝不会主动去质问夏迪,更不会试图挽回什么。
该走的拦不住,该来的躲不开,顺其自然吧。
第二天上午十点多钟,林宇正坐在值班室和老何聊天,两辆车从镇上开过来停在大门外,下来一看,是老张婆子一家人。
林宇朝他们扬了扬下巴:“何哥,这就是吵架把人活活气死那家人。”
“哦!我看看。”
老何顺着窗户看过去:“这是听你的话来给死者赔礼道歉的吧。”
林宇呵呵一笑:“不来能行嘛! 估计这家人昨晚上一宿都没敢合眼。”
两人远远看着那家人走进灵堂,和死者家属说了几句话,然后齐齐跪倒在地上开始对着棺柩磕头。
嗑完了头,张老汉似乎是从兜里掏出个什么东西往死者丈夫手里塞,两人撕吧了几下,死者丈夫顺势把东西收进口袋。
“唔,估计是赔钱了,也不知道赔了多少。”
“本来就该他们赔,那女的虽说是自己气死的,可毕竟是因为和他家人吵架才生的气。”
林宇抱着肩膀看热闹:“真要打起官司来,法院估计会判个经济赔偿,要是再请个厉害点的律师,说不定还能给老张婆子送进去蹲两年。”
老何摇摇头:“不能,最后肯定是花钱征得家属谅解,现在的法官呐,就特么会和稀泥。”
两天后,林宇开着大海狮把崔二莲的尸体送到青松火葬场。
最近火葬场也异常忙碌,他们一大早就过去,结果还是只排到第四炉。
焚尸工王大胆忙的脚打后脑勺,趁着同事清理炉膛的功夫出来抽根烟,正巧看到刚从办公室出来的林宇。
“大宇!”
他朝林宇招招手:“啥时候来的?”
“早就到了,看你一直忙,我找李主任唠嗑去了。”
林宇笑呵呵过来从他兜里掏出盒中华:“咋整的王哥,我听李主任说,你前两天又撞邪了?”
王大胆一脸晦气:“嗨!别提了,差点给我吓拉拉尿!”
就在两天前,青松火葬场又出了件闹鬼的事。
已经推进炉子里的死人咣咣砸炉子!
青松火葬场和殡仪馆是合在一起的,死者在殡仪馆停灵结束后,尸体直接就能送到炉子里烧,烧完了拉到距此不远的青松公墓下葬,堪称方便快捷一条龙。
前几天殡仪馆来了个活儿,是个喝药自尽的老太太,停灵三天后,尸体被送到焚化间准备火化。
王大胆先照例给尸体做了检查,确认老太太的确已经死亡后,才和另一名焚尸工合力把尸体推进焚化炉。
随着舱门缓缓闭合,那名焚尸工按动按钮开始喷油,随后就按下点火按钮。
炉子里红光一闪,熊熊烈火瞬间包裹住尸体,就在这时,诡异的事发生了,焚化炉里竟然传来一声沉闷的撞击声。
王大胆只觉得一股寒气瞬间从脚后跟窜到脑瓜顶,他看了一眼另一名焚尸工,发现他同样惊恐的看着自己。
“你......刚才不是都检查了吗?这人......没死?”
王大胆咽了下口水:“人肯定是死了,这不会有错。”
他略一思量:“去把死者儿子叫进来,他妈死的肯定有问题,让他自己......”
“咚!”
又是一声闷响,那名焚尸工两步蹿出焚化间,很快就拽着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人回来。
王大胆开门见山问道:“你老实跟我说,你妈咋死的?”
中年人一头雾水,眼神不由自主看向正熊熊燃烧的焚化炉。
“我妈......自己喝药走的呀!怎么......”
“咚!”
话没说完,炉子里再次爆发出一声剧烈的撞击,声音比前两次要大的多。
中年人的脸色瞬间就变得毫无血色,嘴唇嗡动着说不出话来。
王大胆冷冷看了他一眼。
“来,当着你妈的面,再说一遍你妈是咋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