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在丹房点起一支醒神香,又冲了一壶自己采来的野山茶,大脑袋连喝两杯才逐渐稳住心神。
“师傅,我可能是见鬼了。”
老道微微一笑:“应该还是个女鬼吧。”
“你......你怎么知道的?”
“元阳外泄,阴毒入体,要是再晚几天发现,你比他还惨。”
老道说着指了指姜超:“梦里偷欢,差点把命搭进去,你可知这有多危险。”
林宇几人瞪大了眼睛盯着大脑袋:“卧槽牛逼!你连女鬼都下得去手!你特么是真饿了!”
大脑袋脸一红垂下头,喏喏着说不出话。
老道摆了摆手:“你们别闹,让他说说是怎么回事。”
在几人的注视下,大脑袋缓缓把这几天的遭遇原原本本讲了出来,当得知在来的路上还看到那个女鬼后,林宇一拍桌子:“我就说嘛!当时我就觉得不对劲!”
“对对!我也怀疑有什么古怪,没想到那玩意居然还敢跟着过来。”
“师傅,这是个什么鬼?”
老道微微皱眉:“这个现在还不好说,不过多半是罗刹女或是血红妆,这两种恶灵都喜欢吸食男性精阳。”
众人一阵唏嘘。
姜超想到个问题:“师傅,刚才你没抽他大嘴巴之前,他怎么迷迷糊糊的,是不是被鬼迷住了?”
“不是被迷,只是他元阳受损,被那女鬼的阴邪之气借机遮住心窍,自然就分不清幻象与现实,我抽他是为了震动元阳逼出那股阴气,让阳气散布于身,自然也就不再迷糊。”
“那现在咱该怎么收拾她,要不您开坛做法,一个雷劈死她吧。”
老道懒得理这种胡话,掐着手指算了算,最后还是轻叹一声:“如今我们对那女鬼一无所知,也没什么太好的法子,我先设法保住大头的性命吧。”
他看看大脑袋:“一会儿我给你根红线,你拴在手腕上一定不要取下来,另外晚上睡觉的时候在枕头下面放一把剪子,这剪子必须要没沾过污物,最好是新的。”
大脑袋连忙点头:“好嘞师傅我一会儿就去买几把新的,全压枕头下面。”
“一把足矣,放多了反倒不好。”
老道看看几人:“他如今阳气有些弱,我担心他晚上一个人镇不住,你们几个最好是能和他一起睡。”
大鹏一拍胸脯:“没问题师傅,这几天我陪着他,我倒要看看那女鬼长的多好看,能把脑袋迷成这个逼样。”
老道瞪了他一眼:“胡闹,真被你们撞上你就等着哭吧。”
到了晚上,林宇和大鹏两人留在大脑袋家陪他一起睡,原本姜超也要留下,可却被三人一起撵走,说他留下非但屁用没有,反倒还可能招来个岁数大的女鬼,气得姜超破口大骂。
吃过晚饭,林宇和大鹏连游戏都顾不上玩儿,扯着大脑袋你一句我一句追问他和女鬼缠绵的细节,从女鬼的硬件设施到软件服务无所不问,一直把大脑袋问的火冒三丈还不肯罢休。
“你俩孽等着吧,我特么有师傅给的红绳,今晚上她要是真来,看你俩咋办!狗日的,最好一宿就把你俩给吸干!”
大鹏猥琐一笑:“嘿嘿,就怕你那小娘子不来,我还正想尝尝鲜呢,这个品种的可遇不可求啊。”
林宇更不怕,他一脸得意摸出师傅给他的那张纸符:“我有这宝贝还用怕她?敢来我就呼她一脸!”
大脑袋一翻白眼:“王八蛋!算你俩狠。”
一夜无梦,第二天清晨,大鹏不无遗憾地叹口气:“唉!可惜呀,你那个小娘子不给我机会。”
接下来连着好几天,大鹏和林宇两人都轮流陪着大脑袋睡觉,可那个红衣女子却再没出现过,也不知是师傅给的红绳起了作用,还是那把剪子吓跑了女鬼。
大脑袋的精神明显好起来,他妈每天换着花样给他做好吃的补身体,连带着林宇两人也跟着沾光。
几天后,身体已经恢复的大脑袋就不用人再陪着睡,但手上的红绳和枕头下面的剪子却始终留着。
这天,没事做的大脑袋又跑到殡仪馆找林宇玩儿,可林宇却忙着跟老何核对库里的寿衣和纸活儿没功夫搭理他,他只能无聊的四处乱逛。
随着天气渐暖,殡仪馆外面的荒野也染上一层嫩绿色,南方早已是草长莺飞,可东北的田野里小草才刚刚冒出嫩芽。
几只小麻雀落在屋檐上叽叽喳喳叫个不停,更高的天空中飞过几只少见的白头鹤。
大脑袋饶有兴致的四下打量,不知不觉走出殡仪馆大门,还没走出多远,就听见不知从何处传来一声呼唤。
“夫君......”
大脑袋激灵一下回过神,慌张地朝周围望去,赫然看见那个红衣女子就站在上次见到她的地方。
大脑袋原本还抱着极强的戒备心,可再次见到那女子后,心里竟隐隐生出一丝惊喜。
自从上次在梦里相会已过去了好久,大脑袋也曾暗自怀恋过和她缠绵悱恻的滋味,如今再次见到,难免有些冲动。
直到现在,他好像才第一次清清楚楚看到红衣女子的容貌。
那女子长得确实不错,一头乌黑的秀发,眉如远黛,双眸剪水,皮肤白嫩的似乎吹弹可破,配上那一身红衣,更显得风姿绰约。
有那么一瞬间,大脑袋甚至都想不顾一切和她继续厮混下去,可也仅仅只是一瞬,转瞬间他就意识到,自己可能又被女子迷住了心窍。
师傅上次和他说过,这是白日梦魇,这女鬼倒是颇有些能耐。
他此刻的意识非常清醒,可身体却逐渐变得有些麻木,他拼命的想要呼喊出声,可那张嘴像长在别人身上一样不受控制。
“夫君。”
红衣女子又喊了一声,声音不再像以往那样柔情似水,隐隐带着几分寒意。
大脑袋急得要死,那声音离他越来越近,像魔咒般直往耳朵里钻。
“夫君,夫君......”
女子的呼唤一声紧过一声,寒意也越来越浓烈,大脑袋觉得自己渐渐有点上不来气,那声音压得他几欲窒息。
就在这危急时刻,手腕上的红绳骤然收紧,一股痛彻心扉的剧痛瞬间刺激的他怒吼一声。
一瞬间,他重新掌控了自己的身体,房上的麻雀被他那一声怒吼吓得振翅飞走,女人和呼喊声也瞬间消失不见。
林宇从殡仪馆大门探出头来。
“你特么喊什么喊!叫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