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和浩特酒店的空调在午夜发出轻微嗡鸣,林九的指尖刚触到第二卷阴符经的竹简写经,掌心的守护印突然爆发出刺目金红。泛黄竹简在台灯下自动舒展,九阙星图如活物般浮现在空中,每座古墓的标记都对应着他们染血的足迹,而星图中心,正是泛着青铜微光的秦陵。
\"九哥,星图在动!\" 苏雪的银盒从床头柜跳起,盒盖内侧的西陵咒文与星图共振,显形出秦陵地宫的立体模型,\"匈奴墓的 ' 黑水阙 ' 闭合了,下一个目标......\"
\"是秦陵的 ' 黄泉阙 '。\" 林九的守护印沿着星轨游走,腕骨处的罗盘印记随着星图明灭,\"每开启一阙,星图就吃掉一块残页,现在九阙位置全显,中心的秦陵......\"
老烟枪的算筹突然从帆布包弹出,在桌面排成北斗状,中央算珠泛着血光:\"九爷,《青乌秘卷》残页说 ' 九星归位,命盘共生 ',您看雪姑娘的玉佩......\"
苏雪低头,颈间的西陵玉佩已从温润的羊脂白褪成青灰,每道棱纹都对应着林九腕骨上愈发明亮的罗盘印记:\"每次开启阙门,我的血祭纹就分流到九哥的印记里。\" 她的归墟眼穿透玉佩,看见内部的金红血丝正顺着星图流向林九,\"就像双星在共享命火。\"
萧战的痛哼从隔壁传来,混着医疗设备的报警声。林九推门而入,看见他正盯着镜子撕扯绷带,颈后的半机械刺青已蔓延至锁骨,金属齿轮与血肉交界处泛着玄蛇逆鳞的蓝光:\"操,老子的皮肤能导电了。\" 他扯动嘴角,\"刚才摸了下老烟枪的算筹,差点把那玩意儿烧穿。\"
老烟枪跟进来,手中捧着从玄蛇残骸取下的机械齿轮:\"战爷,这齿轮刻着周明远的蛇瞳咒文,但在您的血里......\"
\"在老子的血里成了孙子。\" 萧战突然笑了,指尖划过齿轮,竟让咒文显形出归墟核的星图,\"雪,九哥,老子现在能 ' 看' 见阴符会的残党 —— 秦陵地宫有十七个王八蛋,胸口嵌着冒牌雪女血玉。\"
苏雪的匕首突然出鞘,金红血光映着萧战的刺青:\"是周明远用我的假血玉做的尸傀,《黄泉秘录》说这种傀儡怕......\"
\"怕守墓人的机械血。\" 萧战晃了晃手臂,齿轮摩擦声中,他的瞳孔竟短暂浮现出玄蛇的竖瞳,\"老子刚才试了试,指尖能喷出冻气 —— 和雪的凝水术一个味儿。\"
父亲站在窗边,望着草原上逐渐汇聚的紫雾,中山装口袋里的青铜铃铛发出微弱共鸣:\"战儿的变异,是守墓人血与玄蛇机械核心的共生。\" 他转身时,林九看见他袖口露出的伤疤,正是当年为保护苏雪留下的,\"当年你爷爷说过,九阙的馈赠,从来都带着代价。\"
苏雪突然指着星图中央的秦陵,那里的青铜微光中显形出兵马俑的剪影:\"九哥,秦陵地宫的地下水宫,其实是九阙的 ' 命火池 ',周明远想借始皇帝的尸解仙核心,把秦陵变成新的归墟核。\"
林九的守护印突然与星图共鸣,显形出祖父的临终留言:\"明远弟走火入魔,欲借始皇帝魂魄重启九阙,唯有双星血能阻止......\" 留言在关键处被焦痕覆盖,\"而代价......\"
\"是生命共享的反噬。\" 苏雪接过话头,玉佩突然发出蜂鸣,显形出母亲的传音,\"雪雪,当玉佩完全暗淡时,就是九阙命盘重合之日。\" 她望向林九腕骨的印记,此刻已明亮如小太阳,\"叔叔和父亲当年,也走过这条路。\"
萧战突然用战术刀敲了敲星图,秦陵标记应声爆发出强光:\"九哥,雪,老子的热成像仪显示,地宫的 ' 黄泉回魂巷 ' 在冒蓝光,和归墟核的紫光对冲。\" 他扯开战术背心,露出心口新纹的九阙星图,\"老子的血能当导航,带路稳得很。\"
老烟枪的算筹再次排列,这次组成 \"既济卦\",中央血纹直指秦陵地宫的 \"玄武位\":\"九爷,雪姑娘,算筹说破阵需三派信物齐聚 —— 摸金符、西陵玉佩、守墓人刺青。\"
\"巧了,咱们仨正好凑齐。\" 萧战晃了晃手腕,半机械的九阙星图与林九的罗盘印记遥相呼应,\"老子现在算明白为啥老陈说 ' 单靠摸金不够 ',合着九阙要的是三派混血的硬茬子。\"
苏雪突然握住林九的手,感受着腕骨与颈间的共振:\"九哥,你记不记得十岁那年?在秦陵地宫,你把摸金符塞进我手里,说 ' 别怕,我护着你 '。\" 她的金红胎记在玉佩边缘亮起,\"现在该我护着你了。\"
林九望着她泛青的眼尾,突然想起在神树地宫看见的历代双星残影 —— 每对双星的结局都是血祭归墟,唯有他们这代,多了个半机械的守墓人。他突然轻笑,摸金符在掌心发烫:\"雪,其实从你把银盒交给我的那天起,咱们就没分开过。\"
萧战突然从床上蹦起,颈后的刺青发出警报:\"操!秦陵方向的热源在移动,那些龟孙子开始祭阵了!\" 他踹开窗户,草原夜风卷着紫雾灌进来,\"老烟枪,把玄蛇血装进子弹,老子要试试新能力!\"
老烟枪从帆布包掏出特制弹夹,里面凝固着苏雪的金红血与萧战的机械血:\"战爷,这是黑市老瞎子配的 ' 双星弹 ',专破阴符会的机械核心。\"
父亲突然从内袋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风干的沉水香:\"雪雪,这是你父亲当年在秦陵留下的,他说......\" 他的声音哽咽,\"他说,等你带着摸金小子来,就用这香引开尸傀。\"
苏雪接过沉水香,金红眼泪滴在香面,竟让香身显形出父亲的笑脸:\"爸爸,我们来了。\" 她望向窗外逐渐清晰的秦陵轮廓,\"这次,我们要带着萧战,带着所有先辈的血,让九阙的命盘,重新转回到活人手中。\"
四人在酒店后院集合时,萧战的战术靴碾碎了落在地上的星图投影。林九望着腕骨的印记,发现每道星轨都深深刻着苏雪的金红血纹,就像两条交缠的红线,在九阙的命盘上织出不可分割的图案。
\"九哥,\" 苏雪突然指着星空,北斗七星的 \"摇光\" 位正在滴血,\"你说,等九阙归位,我们会变成什么?\"
林九握住她的手,感受着生命共享的脉动:\"或许会变成星图里的两枚火漆印,永远守着九阙的入口。\" 他顿了顿,\"但在那之前,我们还有场硬仗要打。\"
萧战突然拍了拍两人肩膀,战术刀在地上刻下歪扭的双星印记:\"操,别整这些酸话。\" 他晃了晃装满玄蛇血的试管,\"老子现在就想把周明远的残魂,钉在秦陵的兵马俑坑上,让他看看,双星的血,从来不是任人抽取的钥匙。\"
老烟枪的算筹突然指向正北,那里的紫雾中显形出阴符会的旗帜:\"九爷,雪姑娘,战爷,算筹显形出 ' 同人于野 ',此去秦陵......\"
\"此去秦陵,必破黄泉。\" 苏雪接过话头,银盒与玉佩同时亮起,\"带着萧战的机械血,带着叔叔的沉水香,带着爸爸妈妈的信念 ——\" 她望向草原尽头的秦陵,\"我们仨,就是九阙的破阵之人。\"
越野车的引擎声打破午夜寂静,车载收音机突然收到清晰的秦腔唱段,苍凉的嗓音混着风沙传来:\"蓝脸的窦尔敦盗御马,红脸的关公战长沙......\" 萧战跟着哼了两句,突然笑骂:\"操,老烟枪,你这收音机该换了,怎么尽放老子老家的丧歌?\"
老烟枪望着手中的算筹,突然轻笑:\"战爷,这是《秦王破阵乐》的调子,专门送阴符会的龟孙儿们上路。\" 他望向秦陵方向,\"九爷,雪姑娘,算筹说咱们此去,定能让九阙的命盘,重新转回春天。\"
草原的星空下,九阙星图的中心 —— 秦陵,正泛着前所未有的强光。苏雪摸着颈间暗淡的玉佩,突然明白,归程总结的意义从来不是休息,而是带着所有的代价与希望,勇敢地迈向九阙的下一重考验。因为在双星的命火里,在萧战的机械血中,在老烟枪的算筹声中,九阙的未来,终将由他们亲手改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