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墟中央的阴符经主卷在掌心发烫,林九盯着悬浮的玉简,上面的蝌蚪文竟自动流入他手腕的朱砂印记。祖父的笔记突然在脑海中清晰:\"阴符经者,九阙之核,非血脉共鸣者不可视。\" 而此刻,他看见的不仅是经文,更是九代摸金校尉的记忆碎片。
\"林九!\"
萧战的喊声响彻地宫,混着金属变形的吱嘎声。林九转身时,看见石闸缝隙中伸出的萧战的手正在滴血,战术背心的编号 \"007\" 被撕成两半,露出下面与他父亲相同的摸金刺青 —— 原来萧战一直藏着完整的摸金符,那是当年父亲留给他的。
\"接着!\" 萧战的摸金符穿过石闸缝隙,符身的穿山甲鳞片在阴符经光芒中泛着金光。林九接住的瞬间,两半符身自动拼合,手腕印记与苏雪的鳞片突然同时亮起,归墟星图竟开始逆时针旋转。
\"周明远用玄蛇血祭了尸解仙!\" 萧战的声音带着血沫,\"苏雪的鳞片在吸收归墟灵气,再不走她会变成石像!\"
林九这才注意到石闸另一侧的景象:苏雪半跪在地上,鳞片已覆盖整张脸,金红色的眼睛里倒映着周明远的青铜面具 —— 那具尸解仙的身体正在吸收玄蛇残血,皮肤下鼓起蠕动的鳞片状物体。
\"雪女血,九阙钥......\" 周明远的声音像蛇信子扫过石砾,\"当年你祖父用西陵血封了归墟,现在该轮到你了。\" 他举起染血的西陵匕首,刀刃上刻着苏雪母亲的族徽,\"把阴符经交出来,我让她死得像个守墓人。\"
苏雪突然抬头,鳞片覆盖的嘴角扯出一丝笑:\"九,还记得小时候我教你认星图吗?归墟的星图......\" 她的手指在地上划出逆转的北斗,\"从来没有生门。\"
林九的摸金符突然飞起,与阴符经主卷共鸣,玉简上的文字竟显形为苏雪的记忆:十年前暴雨夜,父亲将她塞进密道,自己转身时露出的后背,竟纹着与周明远相同的守门将刺青 —— 原来父亲也是守门将之一。
\"你爹为了护着你,自愿留在归墟当活祭。\" 周明远的面具裂开,露出底下青紫色的尸解仙皮肤,\"现在该你接过他的担子了,摸金与西陵的后人,注定要为九阙陪葬。\"
萧战的狙击枪突然从石闸缝隙伸出,子弹精准击碎周明远的匕首。苏雪趁机用鳞片手臂扯断玄蛇残留的信子,金红色血液与墨绿色蛇血交融,竟在归墟地面画出逃生路线 —— 那是用守墓人血祭强行撕开的缝隙。
\"走!\" 苏雪的声音已经沙哑,鳞片覆盖的手掌推了林九一把,\"阴符经在你体内,归墟不会让你死。\"
林九踉跄着跌进缝隙,摸金符与阴符经的共鸣让他看见未来片段:苏雪石化的身体被周明远拖向青铜门,萧战的狙击枪卡在尸解仙的骨缝里,而他自己,则站在九阙星图中央,手腕印记与每座古墓的星位相连。
\"不!\" 林九转身用摸金符抵住缝隙,符身的穿山甲鳞片竟开始剥落,\"我带你一起走,就像十年前你带我逃出阴符会那样。\"
苏雪的鳞片手掌覆上他手背,金红色与朱砂色在石闸上烙出个 \"归\" 字:\"九,你还记得吗?小时候你总说摸金校尉该护着文物,现在......\" 她的鳞片突然发出强光,\"你要护着的,是整个九阙啊。\"
石闸突然彻底闭合,林九的手掌被夹在缝隙中,摸金符的鳞片碎片掉进归墟。他望着苏雪逐渐石化的脸,想起她教他修复青铜器时说的话:\"文物修复不是拼凑碎片,是让历史重见天日。\" 而现在,他正在拼凑的,是九阙的真相,是苏雪的生命。
归墟星图的逆转引发地宫震动,阴符经主卷突然分裂成九块,分别飞向九阙方向。林九的手腕印记亮如白昼,他终于明白,九阙不是牢笼,是阴符经的封印,而他和苏雪,是最后两道锁。
\"萧战!\" 林九扒着石闸大喊,\"用你的摸金符引开周明远,我去启动归墟的时间阵!\"
萧战的笑声从另一侧传来,带着孤注一掷的狠戾:\"早就在做了!苏雪,接着!\" 金属碰撞声后,苏雪的鳞片手臂突然接住个滚烫的物件 —— 是萧战父亲遗留的青铜钥匙,钥匙环上刻着 \"归墟逆\"。
苏雪将钥匙插进鳞片覆盖的胸口,金红色血液顺着钥匙流淌,归墟星图竟开始顺时针旋转。周明远的咆哮声中,她看见父亲的投影站在青铜门前,手中捧着的,正是林九祖父的金刚伞。
\"雪女,归墟的时间阵只能开一息。\" 父亲的投影递出半块玉佩,\"带着林九走,别回头。\"
林九的手腕印记突然与苏雪的钥匙共鸣,归墟地面裂开条细缝,露出通往秦陵地表的盗洞。他最后看了眼苏雪,鳞片已覆盖全身,唯有眼睛还剩金红色的光,像两盏引魂灯,照亮他逃生的路。
\"九,记住......\" 苏雪的声音混着归墟的轰鸣,\"阴符经的真正秘密,在你腕间的印记里......\"
盗洞的风灌进归墟,林九被气流托着上升,听见周明远的嘶吼:\"你以为逃得掉?九阙的反噬,会跟着摸金与西陵的血!\"
地面的阳光刺痛双眼时,林九发现自己躺在骊山老槐树下,手中紧握着阴符经残页,而手腕的印记,不知何时变成了九阙星图的形状。远处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却更清晰的,是耳机里萧战最后的留言:\"归墟门已关,苏雪她......\"
手机在这时震动,相册里突然多出张照片:苏雪石化的手掌按在青铜门上,鳞片间嵌着半块摸金符,而她的眼睛,正望向归墟深处的阴符经主卷。照片拍摄时间显示为 \"2005 年秋\",正是西陵灭门案发生的时间。
\"不......\" 林九的声音被山风吹散,他摸着腕间的星图印记,突然明白,苏雪早在十年前就该死于灭门案,是父亲用阴符经的力量将她的生命与九阙绑定,而现在,归墟的反噬正在夺走她最后的生机。
骊山的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像极了归墟星图中的摸金校尉图腾。林九站起身,看见老槐树的树洞深处,藏着萧战遗留的战术背心,背心里掉出张纸条,是苏雪的字迹:\"九,若我石化,就去青铜阙找解咒术,记住,摸金与西陵,从来不该分开。\"
归墟的方向突然传来闷响,像极了青铜门闭合的声音。林九握紧阴符经残页,望向北斗七星的方向,天枢、天璇、摇光三星格外明亮,而代表归墟的摇光星位,正有流星划过,像苏雪金红色的眼泪。
\"等着我,苏雪。\" 林九对着归墟低语,摸金符的鳞片碎片在掌心发烫,\"青铜阙的解咒术,九阙的反噬,还有周明远的尸解仙...... 我一定会带着你,走完这趟九阙之路。\"
夜幕降临,骊山的老槐树突然开花,雪白的槐花覆盖了归墟入口,像给苏雪的石化身体盖上殓衾。林九摸着腕间的星图印记,突然听见脑海中响起阴符经的低语:\"第十三阙已启,九阙反噬,摸金与西陵,共生共灭......\"
他知道,归墟的故事远未结束,苏雪的石化、萧战的生死、周明远的阴谋,都像九阙星图中的星点,等着他去一一点亮。而他唯一确定的是,只要腕间的印记还在,只要苏雪的鳞片还在发烫,他就会带着摸金与西陵的羁绊,在九阙之路上走下去,哪怕前路是刀山火海,是黄泉归墟,也绝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