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果然,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看热闹时更是不嫌事大!可一旦涉及自身利益,所有人都犹豫不前了!只因为我说的话实在是有理有据。
我庆幸自己早有防备,就凭二大爷之前那些话,我便深知他们潜意识里认定我有罪,而二狗毫无过错,所以,我一直担心他们会蛮不讲理地强行将我制服。
“你们都愣着干嘛?她就孤身一人,咱们这么多人还怕收拾不了她?”
村长见大家呆立原地不动,心急火燎地继续煽动着。
“要不您先过来试试?要砍也是先砍到您,这样大家才能安心呐!”
此时的我绝对不能让村民们的心思有丝毫动摇,否则我根本无力抵抗,我最多也就砍伤一人,这已经是极好的结果了,只是我心中杀死二狗的余威尚在他们心中作祟,这才让他们迟迟不敢动手,而我的这番话更是让他们坚定了不敢轻举妄动的想法。
“对呀!村长,要不您先上,我们负责把她制服怎么样?”
有个胆子稍大些的村民开口说道,显然他也想瞧瞧村长会作何反应。
“哼!我都这把老骨头了,经不起折腾!既然你们都不肯动手,那我去上报乡派出所!你们给我看紧了,别让她跑了!”
村长眼见大势已去,只得改变策略,他是绝不可能第一个冲上前的,他向来只会站在一旁鼓动大家往前冲,而所有功劳都归他,旁人只有苦劳。
“放心吧!要是想跑,我昨晚就跑了,估计这会儿都出县城了!我会跑吗?”
刚刚还对村长满心鄙夷的村民们,听到村长说看住我,瞬间又紧张起来,结果被我这么一说,再度放松下来,因为我这话虽说直白,却也是实实在在的道理。
村长愤愤离去,村民们也不再像之前那般紧紧盯着我,只是站在门外不远处守着,我心里明白,自己暂时算是胜利了,也暗自松了一口气。
同时,我只能默默等待命运对我的最终裁决,我不敢奢望能无罪释放,但却一心想着为两个孩子的未来争取一下,我并不确定是否有这样能帮我的机构存在,只是满怀幻想,坚信肯定会有解决办法的。
去镇上往返至少得三个小时,这还是体力极好的情况下,要是村长,估计还得多花一个小时,我紧紧关闭大门,告诉村民们我要给孩子做饭,他们没有反对,只要我不逃跑就行。
我拿出家中腌制的鱼和肉,为两个孩子做了一顿丰盛至极的午餐,这种待遇只有过年时才会有,可今天我却提前做了。因为我觉得,这或许是我为他们做的最后一顿饭,只希望多年以后,他们的记忆中还能有今天这温馨的场景。
之前发生的种种,让两个孩子也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虽说不像昨晚那般惊恐万分,但依旧给他们幼小的心灵留下了无法磨灭的阴影,这是我多年以后才知晓的。
两个孩子天真无邪地享受着这难得能吃到的鱼和肉,完全沉浸在属于他们的喜悦之中,还乖巧地给我夹菜,我嘴上挂着微笑,内心却在滴血流泪,暗自悲叹:如果能亲眼看着他们长大成人该有多好,也就再十来年的时间啊!
哎!我还有这样的机会吗?如果可以,我愿意付出所有,哪怕以后遭受加倍、数倍的惩罚,我也心甘情愿,我只求这十年!哎!也许这仅仅只能是幻想罢了!
饭后,我还给他们都简单地洗了个澡,为他们换上了只有过年时才会穿的新衣服,他们笑得无比开心,那纯真的笑容如阳光般灿烂,而我却是愁容满面,可依旧极力地掩饰着,不想让这份忧愁影响到孩子们的快乐。
时间仿佛过的特别快、转眼就到了中午时分,村长和几名警察叔叔的身影出现在我家大门口,随之传来村长那略显尖锐的声音:
“招娣,开门啊!警察来了!”
我闻声走去,为他们打开了门。
“他身上有菜刀!”
村长那双眼珠子死死地盯着我,扯着嗓子大声喊道。
警察们一听这话,瞬间警惕起来,立刻后退一步,并迅速取出警棍指着我说道:
“把凶器扔到地上,双手抱头蹲下!”
我微微苦笑,顺从地把身上的菜刀取出扔掉,然后按照他们的要求抱头蹲下。看到我如此配合,警察们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接着靠近我,将手铐反铐住我的双手,而我自始至终没有丝毫反抗。
“为何身上带着刀?难道你还想行凶?”
那位看似是领导的警察眉头紧皱,严肃地问道。
“因为他们想活活把我烧死!我不服!我甘愿被你们抓走,但绝不想被他们用这种残忍的方式害死!”
我声嘶力竭地大声解释着。
“有这种事情?”
警察转头看向村长,满是疑惑地问道。
“这个……按照我们村里的惯例,她这种情况就应该被火烧死!”
村长声音微弱,唯唯诺诺地回答道。
“胡闹!幸亏被她阻止了,否则你们一个个都是故意杀人!你们应该好好感谢她!简直愚蠢至极!”
警察毫不留情地训斥着村长和那些无知的村民,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与无奈。
“可她杀人了,那肯定是死罪!”
村长仍在狡辩。
“不管她有没有杀人,是否有罪、那得由法律来衡量,由法官来判决,不是你我说了算!不然要法律有何用?当摆设欣赏吗?”
那位警察愈发气愤,居然有这样观念陈旧的村长,回去必须向上反映这个情况,简直太让人匪夷所思了!
“好吧!”
村长嘴角抽搐了几下,满心无奈地回答道。
“你叫李招娣?是你杀了二狗?”
警察看着村长那副模样,无奈地叹了口气,转头向我问道。
“是的,人是我杀的!这都是我一个人的行为,与其他人没有任何关系,更与我的两个孩子无关!”
我声嘶力竭地喊着,极力想要澄清事实,彻底撇清两个孩子可能受到的任何影响。
“你还有两个孩子?”
警察闻言一惊,这些情况村长可是只字未提,只一味地说什么毒妇杀害了自己男人,穷凶极恶、蛮不讲理。可眼前这状况,似乎并非如此啊?对方不仅没有反抗,而且极为配合,甚至表现得很主动,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
本来他们只是想做一个简单的初步了解,但此刻他们改变了主意。
“李招娣,我现在非常理解你此刻的心情,所以希望你能冷静下来,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从头到尾原原本本地告诉我们。这对我们向上汇报有着截然不同的表述方式!而且也直接关系到你接下来所面临的判定结果!”
“什么意思?难道杀人还可以不用偿命?”
我心中猛地一阵惊喜,难道是自己的理解出现了偏差?
“这个话题颇为复杂,我就算详细跟你说,你可能一时半会儿也难以完全搞清楚。从理论层面来讲,杀人的情形分为很多种,像是蓄意谋杀、故意杀人、误杀、过失杀人等等。
根据不同的情节严重程度,会做出截然不同的判决结果!但有一种情况的确是有可能判定无罪的,那便是正当防卫!不过前提是这个事实能够成立!”
警察没有进行具体细致的讲解,只是大概地描述了一些状况。但尽管如此、我依旧听得也是一头雾水、晕头转向,但有一句话我却是听懂了,那就是正当防卫、判定无罪!
我瞬间感觉心中燃起了希望的熊熊烈火,也许自己还真有机会争取到这宝贵的十年时间,来陪伴孩子们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