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先生!”
“蒋先生!”
“蒋先生!”
蒋天生踏入门槛,众多首领纷纷亲切地问候。
在抵达总部之前,蒋天生已通过线人得知此处爆发了争执。
落座之后,他并未像往常一样东问西问,而是径直开口:
“铜锣湾酒吧一事我已有所耳闻。”
“东星的龙头骆驼已通过电话向我道歉,声称他对乌鸦私自在我们地盘挑衅一事并不知情。”
“此事可大可小,依我之见,不宜小题大做。洪兴与东星分据南北,维持合作关系才是上策。”
随后,蒋天生转视基哥:“基哥,我不明白你为何会被外人所蒙蔽。”
“幸亏阿耀及时拔除了东星的旗帜。”
“蒋先生,我……”
基哥欲言又止,蒋先生却抬手制止:
“罢了,此事我不会追究,不必多言。”
接着,他目光转向犹豫不决的大佬b:
“阿b,那酒吧,从某种意义上讲,并不算是在你铜锣湾擅自插旗。”
“不过,这样吧,让兰姐去交涉那酒吧事宜。”
事先,蒋天生已向其透露,总部将收购那家酒吧。
今日在总部,蒋天生所言不过是为了安抚众人。
大佬b自然不会有何异议,毕竟他认为蒋天生定会支持自己,毕竟他是蒋的亲信。
处理完社团日常事务后,蒋天生宣布散会。
其余成员纷纷离开洪兴总部,唯独大佬b被蒋天生留下。
“操tmd,正副龙头又在密谋什么?”
靓坤走出时,低声对着总部方向竖起中指。
夜幕低垂,深水埗蝴蝶谷。
洪泰龙头陈眉的别墅门前。
凌耀根据线报已确定陈泰龙的住处就在此处。
刚从车上下来,凌耀便听到别墅围墙内传来喧闹声,间或还夹杂着京剧的唱腔。
“耀哥,不会是陈眉在庆祝生日吧?”飞机猜测道。
凌耀点燃一支雪茄,示意飞机上前敲门。
只敲了一下,门便开启。
一名小弟走出,问道:“喂,你们有何贵干?”
“去告诉陈泰龙,我老大找他有事。”飞机回答。
“操,你老大是谁啊?”小弟不屑地问。
“我老大是太子耀,凌耀!”飞机沉声回应。
小弟脸色微变,立刻进去通报。
不一会儿,一脸凶恶的陈泰龙出现。
凌耀没理会他,而是注意到他旁边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
男孩脸上有一个清晰的手掌印,鼻孔挂着血迹,陈泰龙正抓着他的衣领。
“操,你就是太子耀?找我何事?”
“收账!”凌耀直截了当。
“收什么账?操,我欠你什么?”陈泰龙反问。
“陈泰龙,你在我们赌场欠下五十万,敢不认账?”飞机怒斥。
陈泰龙满脸不屑,骂骂咧咧道:“空口无凭的事也敢说?”
“你有欠条吗?有欠条拿出来!照你这么说,我还能说你欠我五百万呢!”
话音未落,被他揪住衣领的小男孩已经撑不住,小手拼命拍打他的手腕。
陈泰龙顿时恼羞成怒,“啪”地一记耳光狠狠甩在男孩脸上,直接将人打倒在地。
紧接着,他抬起脚就朝着孩子的肚子狠狠踩下去……
这一幕来得太过突然,飞机和封于修都愣在原地,完全没反应过来。
谁能想到,一个成年男子竟会对一个孩子下如此狠手?
凌耀瞬间被怒火点燃,周身气血翻涌。他一个箭步冲上前,铁拳迅猛挥出。
只听“嘭”的一声闷响,陈泰龙整个人被击飞出去,重重摔在三四米开外,瘫在地上一动不动。
霎时间,别墅内喧闹声戛然而止,唯有京剧唱腔的尾音还在空中飘荡,随后也渐渐消散。
“你们在干什么?”一声厉喝从背后传来。
凌耀回头,看见一个长着醒目鹰钩鼻、脖子挂着大金链子的男人。
这人看着面熟,凌耀一时叫不上名字,但他知道这是某部电影里的主角。
再看地上那个被打的孩子,正是眼前这人——韦吉祥的儿子大洪。
就在这时,院子里传来密集的脚步声。
凌耀转头望去,只见院子里已围满了人,大多是上了年纪的老者。
其中还有两个身着戏服的京剧演员,一个画着大花脸,一个扮着青衣。
“反了天了!敢动太子?给我砍了他们!”脸上有疤的豹叔怒声咆哮。”
“然而,他的命令并未得到响应,院子里的洪泰帮众竟无一人敢上前。
韦吉祥在人群后焦急喊道:“豹叔,出什么事了?”
豹叔气得满脸通红,怒不可遏地说道:
“这几个混蛋上门找太子收账,根本就是讹诈!连张欠条都拿不出来!”
凌耀没理会众人的争吵,指着地上的孩子,语气严肃地对韦吉祥说:
“你儿子被陈泰龙打伤了,赶紧送医院!”
韦吉祥一听,疯了似的冲上前,将儿子紧紧抱在怀里,上上下下仔细查看。
今天他奉陈泰龙之命外出办事,才把儿子托付在此。
原本今天是陈眉的寿辰,特意请来京剧班子助兴,洪泰帮的几位元老也都在场。
“爸爸,我好痛……”大洪有气无力地唤了一声。
看着儿子苍白的脸色和虚弱的声音,韦吉祥心急如焚,抱着孩子就往别墅外狂奔。
“都他妈愣着干什么!给我上!”豹叔暴跳如雷,声嘶力竭地怒吼道。
“豹叔,他是太子耀,凌耀,洪兴双花红棍……”
一个小兄弟结结巴巴地说着。
“tmd,双花又如何……”豹叔话至中途猛然打住,转而盯着凌耀问:
“你就是太子耀?”
凌耀却并未理睬他,只是悠然地抽着雪茄。
此刻,陈泰龙在几位小弟的搀扶下,灰头土脸、羞愤交加地从地上爬起。
就在此时,凌耀瞥见了一个干瘪的老者,佩戴着一只老式的瑞士金表,手指间夹着一根与凌耀相同的哈瓦纳雪茄。
凌耀立刻认出了他,这位老者正是洪泰的掌舵人,陈眉。
陈眉高昂着头,目光锐利地扫向凌耀,问道:
“年轻人,可知我是何人?”
“我为何要知晓你是谁?”凌耀不屑一顾。
“哼!”
陈眉冷笑一声,咬着牙说:
“我当年与你们祖师爷并肩闯荡江湖时,你不过是个未成形的细胞!”
凌耀并未对他客气,夹着雪茄的手指指向陈眉的鼻子,冷声道:
“不管你是谁,即便是港督也休想逃脱,我来此只为向陈泰龙索要债务,滚!”
轰!
陈眉当场愣住!
他万万没想到,在这纷繁复杂的江湖中,竟有如此年轻的晚辈敢直指他的鼻子让他滚蛋。
别墅院子里其他人也都惊愕不已!
即便是蒋天生到此,也要客气地称呼一声眉叔,可他的手下竟敢……天!
“操你麻痹,凌耀,你不想活了?”陈泰龙倚仗着是在自家地盘,破口大骂。
凌耀一把推开陈眉,向陈泰龙逼近。
“杀了他,给我杀了他!”陈泰龙大声咆哮。
他的几个小弟刚有所动作,飞机和封于修便迅速出手!
一阵拳脚相加,洪泰的十几个小弟不到一分钟便倒地不起。
院子里那片地面染满了血迹,血中混杂着无数颗牙齿。
那些洪泰的马仔躺下后再也无法起身,只能在地面痛苦地呻吟。
陈眉再次愣住!
手中的雪茄砰然落地,竟未察觉。
其他几位洪泰元老都情不自禁地向后退了几步。
豹叔此刻也不敢再言语。
心中暗忖:“太子耀的这两位手下身手也太惊人了,若是我这把老骨头挨上一下,只怕也是命归黄泉了!”
凌耀站在陈泰龙面前,语气缓而坚定地说:
“欠款五十万,加上十万利息,分文不少,否则我必将你割喉!”
陈泰龙此刻全身颤抖,喘着大气说:
“凌耀,即便是蒋天生见到我父亲也要恭恭敬敬地称呼一声眉叔……”
啪!!!
凌耀并未多言,一记响亮的耳光扇了过去!
这一耳光清脆响亮!
陈泰龙的一颗牙齿和鼻血立刻飞溅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