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刚回到自家四合院洗了手,赵刚就进来说隔壁的保姆拿了一个匣子,说是他们主家送来的赔罪礼。
“把人打发了,不用跟她废话。”都中毒这么深了,都没发现身边潜伏着一只豺狼,还敢来算计自己,不自量力。
申玉在家焦急地等着,看到保姆王娟回来,手里的匣子还在,顿时像失了所有的力气,倒在床边呼哧呼哧喘气,嘴里不住说着:“完了,她不会放过他们的......她怎么会知道,明明做的天衣无缝,她怎么会看出来......”
王娟有些害怕,将匣子轻轻放在窗前的桌上,自己赶紧走了。
申玉又打电话让继子回来,拿了一张存折,厉声吩咐他:“你现在就去找子言跟子秋,让他们两个赶紧出国,把家里人都带上,出国,越快越好!把大力让他们带上,大力知道去了那边怎么安顿。”
大力是她身边最信任的保镖。
不能再让他们留在国内,自己死了,赵时瑾也不会放过他们的,现在再加上沈安心,根本没有活路。
沈哲明拿着存折,翻开看里面的数字,眼神明明灭灭,嘴角不经意勾起,轻声说道:“您对他们倒是大方的很,我是您的养子,他们是舅舅的养子养女,怎么到最后家里的东西又都给了他们,这是什么道理?”
他好似真的不解,问道:“之前您让他们帮您办事,不是付过酬劳了?所以,一个多月前,您在漂亮国买的两栋别墅也是给他们的?”
申玉怒睁着眼睛,抖着手指指着他:“你...你怎么知道?你派人监视我?我的东西给谁不给谁,难道不能做主?”
沈哲明合上存折,不阴不阳地道:“您当然能,我这不是想不通么,您给解释解释?为什么财产不给我这个养子,反倒给外人?我在您身边听话了三十年了,我媳妇儿也叫了您十几年妈,不嫌脏不嫌累伺候您,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结果呢,这处宅子是您的名字,耀光玻璃也是您的,漂亮国的房子我们没份,我辛辛苦苦挣的钱您转手就送给外人。妈,您有没有为我考虑过,为您的孙子考虑过,哪怕一丝一毫?”
申玉恼羞成怒:“你是我从乞丐窝里捡来的小乞丐,跟了我才有的吃有的穿,我给你娶妻生子,让你做耀光玻璃明面上的老板,你还有什么不知足?早跟你说过的,做得好我自会给奖励,这些年你得到的还不够吗?没有我,你早就饿死了!”
沈哲明点点头,笑了笑道:“确实,这些年跟着您学到了很多......”他慢慢凑到申玉面前道:“包括,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忘了告诉您,大力现在是我的人,你花钱雇的那些现在都只听我的。”
“你,你敢!”申玉强撑着坐起来,怒目而视。
“难道您就没怀疑,为什么身体越来越差,药越吃身体越虚?”沈哲明站直了身子,一边将桌上电话机的线拔了,将话机拿在手里,一边晃了晃另一只手里的存折道:“这个我先笑纳了。对了,等您什么时候想通了,将您名下其他的产业转给我,我再替您去通知子言跟子秋。要是一直想不通也没关系,作为您唯一的养子,您的遗产也只有我能继承,不是吗?”
“畜生!猪狗不如的东西,你不是人......”
沈哲明出了屋子还能听到里面的叫骂,他无所谓的笑了笑,吩咐守在门口的保姆:“娟姐,这里就拜托你了,看好她,别让她见任何人,家里最近也不要见客。你儿子留学的费用我包了,等他学成归来,我另许他一份好工作。”
申玉就相当于被软禁了,她担心孙子孙女的安危却没有任何途径见到他们,哪怕跟他们通一个电话。王娟几乎寸步不离看着她,房间里的电话被拆了,她这副身体也根本没有力气走出房门,所有的一切让她焦躁不堪。
就这么过了两三日。
这天夜里,家里的人都睡了,包括她房间里的王娟,申玉睁着眼看着天花板,眼神里全是担心跟不甘。
忽然耳边传来一声轻笑,又有一阵风轻轻刮过,她惊恐地转头看去,就见沈安心端端正正坐在床边的板凳上,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立时就连呼救都忘了,指着她半天发不出声音。
再转头看另一边,王娟仍在睡着,还能听到她轻轻的打鼾。
安心拿食指竖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才道:“别怕,几日不见,来看你的报应。”
申玉眨眨眼,暗自苦笑,嗓子眼被什么东西堵了一样,她现在就是想说话都说不了。沈安心真是好本事,不说这宅子里十多个保镖,她是怎么进来的。王娟睡的人事不知,一点没醒过来的征兆,这手段就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因为她是病人,夜里床头的台灯是一直亮着的,好方便陪夜的人起来服侍。沈安心不知从哪儿摸出两张照片,在她面前晃了晃,问:“想不想知道你孙子孙子的消息?”
申玉连忙急切地伸手去拿,一看......
要不是身子实在太沉,她都要给沈安心跪下。照片里确实是子言跟子秋,可是他们却虚弱地躺在病床上,手上吊着吊瓶,鼻子里插着管,这是怎么了?
她说不了话,指着照片祈求地看着沈安心,担心,痛心,悔恨纷涌而来,自己不该惹她的,这是个比赵时瑾还可怕的活阎王!
安心看着她不断变换的脸色,轻描淡写地道:“哦,我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啊,你给我下的什么药你忘了?喏,你看看,他们这个症状是不是跟你下的那种一模一样?无色无味,毫无知觉地吃下去,二十四小时之后身体就会慢慢虚弱,此后便会一日差过一日,最多三十日就会心脏衰竭而死。”
在她面前玩毒,不是自找死路是什么?
申玉瞬间涕泪横流,冲她不住摇头,撑着身子要给她磕头,嘴里无声地说着:“求求你,求求你!”
“求我?”安心笑道,“你给我下毒的时候也想没叫我有机会得救啊,我没猜错的话,这个毒无解,对吗?”
不过到她手里,世上就没有她解不了的毒,端看她高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