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雨桐起身要走,却被柏言拽进怀里。他的拥抱紧得几乎要将她揉进骨血,滚烫的泪水滴在她发顶:“我不管孩子是谁的,我只要你。” 他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脆弱。
“柏言哥,别这样。” 姜雨桐在他怀里挣扎,“你值得更好的......” 话音未落,柏言已经低头吻住她,带着绝望与疯狂。客厅的吊灯在雨幕中摇晃,将两人纠缠的影子投射在墙上,如同他们千疮百孔却依旧无法割舍的爱情。
落地窗外的雨刮器在玻璃上划出扇形水痕,柏言松开扣到顶的衬衫纽扣,喉结滚动着将酸涩咽下:“所以你这段时间对我遮遮掩掩是因为这件事吗?” 他伸手去够茶几上的烟盒,却在瞥见姜雨桐攥着毛毯的苍白手指时,又默默收回手。
姜雨桐蜷缩在沙发角落,耳垂上的珍珠耳钉随着颤抖轻轻摇晃:“嗯。” 尾音像被掐断的琴弦,“我们分手后那段日子,陈洛每天给我送粥,陪我熬过凌晨三点的崩溃......” 她突然捂住脸,指缝间漏出破碎的呜咽,“同学聚会上,我明明只想灌醉自己忘了你,可第二天睁眼,床单是陌生的蓝......”
柏言的太阳穴突突跳动,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此刻却听见她沙哑着说:“半夏姐陪我去看了三个老中医,算着排卵期...... 孩子可能是他的。”
沉默在房间里疯长,直到姜雨桐突然扑进他怀里,滚烫的泪水渗进他的衬衫:“我不敢冒险了,上次手术后医生说我子宫壁薄得像纸......” 她的手指死死揪住他的衣领,“柏言哥,我不能再失去做母亲的资格......”
柏言感觉胸腔里有什么轰然倒塌,又有新的藤蔓破土而出。他抱紧怀中颤抖的身躯,下巴抵着她发顶,声音闷得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那就生下来,我养。” 他的手掌覆上她平坦的小腹,“我们重新装修儿童房,把你喜欢的星星灯挂满整面墙......”
姜雨桐猛地抬头,睫毛上的泪珠扑簌簌落在他手背上。柏言低头吻去她眼角的湿意,咸涩的味道混着薄荷烟的余韵,在雨声里酿成酸涩的温柔:“这次换我守着你,从胎动到牙牙学语,一步都不会再错过。”
暖阳斜斜地洒进济世堂,药碾子的吱呀声混着艾草的清香。半夏正将当归分拣入匣,手机突然在柜台上震动起来。姜雨桐的名字在屏幕上跳动,她擦了擦沾着药粉的手,按下接听键,听筒里传来的抽泣声让她心猛地一沉。
“半夏姐,我和柏言......” 姜雨桐抽噎着,却又带着几分释然,“我们决定留下这个孩子。” 话音落下,诊室陷入短暂的寂静,唯有窗外的麻雀扑棱着翅膀掠过竹帘。
半夏握着手机的手指微微发颤,转身望向墙上挂着的《大医精诚》匾额。“真的想好了?” 她轻声问,“柏言...... 他怎么说?”
“他说要重新装修儿童房,把星星灯挂满墙。” 姜雨桐的声音突然破涕为笑,带着哽咽的甜蜜,“他还说,这次要守着我从胎动到孩子牙牙学语。”
半夏靠在药柜上,眼眶微微发热。记忆里那个男人,此刻竟愿意张开双臂,接纳这份沉重的爱。“雨桐,” 她顿了顿,声音里满是心疼与欣慰,“你只管安心养胎,药方我来配,产检我陪你去。”
电话那头传来窸窣响动,隐约有柏言低沉的声音:“告诉半夏,周末来家里吃饭,我学了她教的药膳。” 姜雨桐轻笑出声,带着劫后余生的轻松:“听见了吗?柏言现在天天泡在厨房,说要把我和宝宝喂得白白胖胖。”
暮色漫进窗棂时,半夏挂了电话,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发怔。曾经针锋相对的情敌,如今却成了彼此生命里最温暖的依靠。她转身取出空白的药方笺,提笔写下孕期调养的方子,墨香在黄昏里晕染开来,像极了这段曲折却动人的故事,终将开出温柔的花。
夕阳将落地窗外的梧桐树染成琥珀色,陆云深合上手中的财务报表,目光落在沙发上翻着医书的半夏。她发梢垂落的弧度比前几日柔软,连翻动书页的指尖都带着轻快的节奏。“事情解决了?” 他起身走到她身后,弯腰时西装袖口滑落,露出腕间冷冽的表链。
半夏被突然贴近的气息惊得一颤,抬头撞进他深不见底的眼眸。他垂眸望着她的样子,像极了等待猎物落网的猎豹。“嗯,解决了。” 她别开眼,耳尖泛起绯红,继续将书签夹进《黄帝内经》,“雨桐最近胃口好了很多。”
陆云深修长的手指突然按住她膝头的书页,皮革摩擦声在静谧的客厅里格外清晰。他单膝跪在地毯上,与她平视时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真的不需要我帮忙?” 掌心覆上她冰凉的手背,拇指轻轻摩挲着指节,“动用陆氏的人脉,查个人还是很容易的。”
半夏心跳漏了一拍,慌乱地抽回手:“少爷,真的不需要。” 她起身时带落几页病历单,弯腰去捡的瞬间,发顶擦过他鼻尖。陆云深却比她更快,骨节分明的手指先一步按住纸张,温热的呼吸拂过她后颈:“下次遇到麻烦,别总想着一个人扛。”
他的声音低沉而笃定,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半夏直起身时,看见他深邃的眸子里翻涌着难以名状的情绪,像是不满,又像是心疼。“知道了。” 她抿唇轻笑,指尖无意识绞着衣角,“就是女孩子间的私房话,你就别操心啦。”
陆云深无奈地叹了口气,却将她搂进怀里,下巴抵在她发顶:“那好吧。” 他收紧手臂,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但记住,只要你开口,我永远都在。” 窗外的暮色渐浓,两人交叠的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在地毯上勾勒出温柔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