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清似乎听到了沈陌正与郎中交谈的声音,突然睁开眼睛,声音带着一丝急切和不安:“沈陌。沈陌。”
沈陌闻声即刻来到床边,小心翼翼地将慕容清扶起半坐,轻声道:“慕容姑娘,我在。我在。”他的动作温柔而谨慎,仿佛生怕惊扰了她的宁静。
慕容清的眼睛在房间里扫视了一圈,确认沈陌就在身边后,才安心下来。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恐惧,轻声说道:“刚才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我梦到你和我被人追杀。然后你抱着我跳了悬崖,后来……呜~呜~呜呜呜,你用身体护住了我,让我得以活下来……”她的声音渐渐哽咽,泪水不由自主地滑落脸颊。
沈陌愣了好一会,没有立即回应。这时,慕容清一个突如其来的举动让他从沉默中惊醒过来——她紧紧抱住了他。
沈陌在慕容清突然的拥抱下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但很快便恢复了镇定,用双手轻拍她的后背,做着安抚的动作。
“别怕,我在。”沈陌轻声安慰道,语气中充满了坚定与温暖。
就这样过了好一会,慕容清的情绪逐渐平复,她松开沈陌,轻轻擦去眼角的泪珠,问道不远处的大夫:“大夫,你这里可有笔墨和纸?”
大夫立即反应过来,点头应道:“有的,姑娘等一下,我这就去帮你取来。”说着便转身快步走向内室。
慕容清补充道:“大夫,再烦请帮我准备个信封。”
大夫走开后,沈陌下意识地将慕容清轻轻推开来一些,温和地问道:“慕容姑娘,你这是准备做什么呢?”
慕容清笑了笑,试图掩饰内心的波动:“我只是想捎书一封,跟家人报个平安。”她的笑容虽然勉强,但眼神中却透出一丝坚定。
沈陌沉思片刻,语重心长地说:“慕容姑娘,江湖的险恶你也见识过了。何不就此回去呢?倘若再跟我走下去,遇上其他危险也是迟早的事。”他的目光中充满了关切,仿佛在为她的安全考虑。
慕容清微微一怔,随即摇了摇头,眼中闪烁着坚决的光芒:“我知道江湖险恶,但我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不会轻易回头。”
她直视着沈陌的眼睛,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决心:“而且,只要你还在我身边,我还不至于丢了性命。”
沈陌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后一脸严肃地反驳道:“倘若我死了呢?”
慕容清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痛楚,但她很快又坚定地说:“若是哪天你死了,我也跟你一起死。”
沈陌心中一阵刺痛,他深知这种话虽然感人,但绝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他沉声说道:“命是父母给的,若慕容姑娘这般轻视自己的性命,你的父母又何尝会感到开心?”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忧虑和责任感。
就在这时,大夫用一只竹篮提着笔墨纸砚走了进来,脚步轻盈,仿佛生怕打扰到这紧张的一幕。烛光映照在他的脸上,显现出些许疲惫与关切。
慕容清接过笔墨纸砚,迅速写下了一封信,将信小心包好后递给大夫,语气诚恳:“大夫,请你帮个忙,这信晚些时日,烦请你差个人送去洛阳慕容世家。”
听到如雷贯耳的“慕容世家”后,大夫并未立刻答应,而是表情有些犹豫。显然,他对这个任务心存顾虑。
见状,慕容清从袖中拿出一张百两银票递给大夫,语气坚定而温和:“大夫,这个请你一并收下,一定要找个脚程快的人去送信。”
大夫接过银票和信封,明显吃了一惊:“姑娘,放心,这事我一定帮你办的妥妥的。不过,这……这么多的钱实在是太多了。”他的声音中带着惊讶和不安。
慕容清微微一笑,解释道:“大夫,多出来的钱是因为另外还有一事,需要你帮忙看看。”
大夫疑惑地看着她:“何事?”
慕容清的目光移到一旁的沈陌身上,声音中带着一丝担忧:“你帮我看看这位公子,可有办法替他解毒。”
大夫听后很是惊讶,立即将目光移向一旁的沈陌,上下打量一番后,好奇地问道:“这位小兄弟看起来很正常,没有任何异常。不知姑娘所为何意?”
慕容清的眼神中仍旧充满了担忧,她轻声但坚定地对大夫说:“大夫,你先替他把把脉诊断一下看看。”
大夫听后虽然表情上有些不乐意,但耐不住收了慕容清的银票,只得照做。他转向沈陌,对着沈陌说道:“来,小兄弟。将手伸出来,我看看。”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勉强,但还是尽量保持专业。
沈陌平静地伸出右手,任由大夫把脉。大夫的手指轻轻搭在沈陌的腕部,起初他的表情显得不以为意,仿佛这只是例行公事。然而,随着诊脉的时间推移,大夫的眉头逐渐微皱,显然发现了什么不同寻常之处。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大夫的表情愈发凝重,最后经过长时间的诊断,他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似乎得出了某种结论。
看着大夫的表情变化,慕容清的心悬到了嗓子眼儿,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大夫,怎么样?”
大夫捋了捋自己的胡子,一脸沉思,眼神中透出几分困惑:“怪哉!怪哉!老朽从医几十年,从未见过这样的脉象。”他的语气中既有惊讶也有不解,仿佛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难题。
对于自己镜面人、天武体的身份,沈陌早已习以为常,因此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表情变化。他待在一旁,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反倒是慕容清,脸上的担忧更深,就好像觉得沈陌得了不治之症一样,双手紧紧攥在一起,仿佛这样能传递给她一丝安心。
不待慕容清发问,大夫又对沈陌说道:“小兄弟,你的脉象与常人相反,而且你的心脉有毒素侵蚀的痕迹,但现在正处于恢复期,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异常。”大夫的声音低沉而稳重,仿佛在陈述一个不可思议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