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依,是我亏欠你。”
他掩面泣不成声。
……
东非基地里,江与满心欢喜地走出,就在三分钟前,百亿美金已转入海外账户,至于具体数额,他已懒得再去计算。
“东非之事结束,该回华夏了。”
江与抬头望向远方,心情舒畅。
他可以预见,米方带着无用的配方回来时,定会暴跳如雷。花费上百亿买来的却是一张废纸。
接下来,还有一件事需要完成。
江与目光扫向岛丸的帐篷方向,心中明镜似的。米方不惜冒险对他下手,全因岛丸从中煽风点火。
他迈开步伐,掌心金光凝聚成形。
“尽揽山河!”
翻手间,虚空浮现出一只巨大的金色手掌,直逼岛丸所在帐篷而去。
“得罪了我,若不付出代价,你们岂能全身而退?”
江与唇角带笑,眼神冰冷,在数百双眼睛的注视下,金色巨掌猛然砸下,精准命中目标。然而他的神念中并未捕捉到三井寸雄的身影,倒是发现了三井小冢正在休憩。
一声闷响之后,一位中级将官被直接拍死,尸身深深陷入地面的掌印之中。
江与整理衣衫,转身离去,瞬间消失无踪。
岛丸的部下们面面相觑,片刻后才震惊失色:
“小冢将官遇难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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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巴掌结果了三井小冢,江与从容离开,来去无踪。他生性果决,只要决定的事,纵使千军万马也无法阻挡。
这次的联合行动,以岛丸和米方为核心。米方派遣两架战机及千余地面兵力,而江与则掳走了凯特琳娜,并以百亿假药方获利。其间,岛丸暗中助力,江与当场击毙三井小冢。
临行前,他还让各方吃了不少苦头。
睚眦必报,江与称得上心胸狭窄,却也绝不姑息。
晚上八点,江与独坐东非机场候机厅。周围行人不多,国际救援人员和战地记者占多数,肤色各异,来自数十个国家。
东非自十年前战火连绵,街巷枪声不断,即便智力正常者也避而远之。
与喧嚣的国际机场相比,这里的候机区显得格外冷清,偶尔有人经过,也是脚步匆忙,少有停留。
“相较东非,华夏确实称得上是一片安宁的土地。遗憾的是,栖居于此的人们,却往往忽视这份福泽。”
江与轻轻摇头,心中泛起些许感慨。
这个世界里,弱者的声音总是微乎其微,唯有当今的超级大国,凭借其强大的实力,才能维持长久的和平。即便如此,这些国家间的摩擦也从未停止,在各种平台间暗潮涌动。
而那些弱小的国家,自然成了冲突下的牺牲品,沦为大国博弈的棋子。首当其冲的便是普通民众,他们苦不堪言,时刻挣扎于生死之间。
归途中,江与目睹大批难民涌向邻近边境,渴望找到一片安定之地。那凄凉的画面触动了他的内心。
“你好,你是华夏人吗?”
思绪被打断,身旁突然传来的声音让江与回过神来。
抬眼望去,一位身着休闲装的女子正安静地站在他面前。她拥有一头波浪般的卷发,颈间挂着价值两万八千英镑的h3d-50专业相机,胸前佩戴一枚印有中英文记者标志的工作证。
女子肤若凝脂,神情略显疲惫,身形挺拔优美,容貌端庄大方,灵动的双眸透出活泼的气息,一看便知性格开朗健谈。
她的身后,站着一个面容冷峻的男子,约莫二十五六岁,身着高档西装,眉宇间带着几分自傲与盛气凌人的气质。
“心凌,你别见谁都搭话,这里是战乱地带。”男子皱眉提醒道。
心凌微微蹙眉,语气淡淡地说:“李晨光,我做什么还需要向你汇报吗?你自己跟着我过来的,这责任该怪谁?”
江与一眼就看穿了李晨光的心思——他是来搭讪的,却没料到东非局势如此混乱,现在后悔不已。至于那位心凌,似乎对李晨光并无好感。
别人的私事,江与向来不过问,毕竟与己无关。
李晨光涨红了脸,压低声音抱怨:“我是不是吃了错药?放着安稳日子不过,偏要跟着你跑这么远,横渡大洋,跑到这满是尘埃的地方自讨苦吃。”
“我叫王心凌,你叫什么?”王心凌试探性地问。
或许是因为身处异国他乡,见到一位黄皮肤的男子,让她感到格外亲切。
江与平静地说:“江与。”
冷漠的性格让王心凌一愣,这家伙怎么这样?别人一个性感漂亮的女记者主动搭话,他却爱搭不理的。
听到江与的声音,李晨光惊讶不已,在东非这样的地方竟然还能遇到同胞。但看到王心凌对陌生人比对自己更热情,心里很不是滋味。
一番对话后,候机大厅变得安静下来。王心凌大大咧咧地坐到江与旁边,专注地摆弄着手中的相机。
江与好奇地问道:“你是战地记者?”
王心凌点头回答:“嗯,从小就喜欢摄影,后来一时冲动,就做了这个工作。”
短短几句话就能猜出王心凌当时做出这个选择需要多大勇气。别说女性,就连男性长期在战乱地区奔波也少有人愿意。
子弹可不会认人,客死他乡的记者还少吗?
江与不由得多看了王心凌一眼。
正要说话,铃声响起,是个跨洋来电,江与皱眉,到底什么事,急到非要跨越千万里打电话。
……
宁县,一套三层的小楼客厅里。
江老爷子叹了口气说:“云安,这些年,让你受苦了。”
江云安推了推眼镜,平静地说:“小与怎么样了?当年我把他从宁县送到了云城一中,希望他能通过学习改变命运。这些年,除了偶尔一个电话,平时没有任何消息。”
他抬起头,目光锐利,似乎带着质问:
“最近几年,更是完全失去了联系。”
江云安深知,若江与回到江家,以二哥江云与大哥江令行的性格,定会对她百般刁难。
提到江与,江云安满眼尽是疼爱,语气带着几分落寞:“那个郑家丫头,和我儿退婚后,竟与二哥的儿子江 订了婚。”
江云满脸窘迫,沉默无语。
江老爷子意味深长地道:“老三啊,你真是教出了个好儿子。”
此话何意?
苏暖依与江云安齐齐抬眸,对老爷子的话感到困惑。自从被派往边陲管理陈福珠宝店,他们几乎与外界断绝联系,对外界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江老爷子笑了笑:“很快你们就明白了,不过是一个燕京苏家罢了,我们不必畏惧。”
这句话出自江老爷子之口,让苏暖依倍感惊讶。当年江云安面对苏家的刁难时,江家因苏家的强势,连一句反驳都不敢。
无人比苏暖依更清楚苏家的势力,在燕京的顶尖家族中,别说一个云城的小江家,即使在整个华夏,除去那些庞然大物般的存在,再无对手。
在世人眼里,苏家堪称“隐世家族”。
“爸,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江云安不解其意,听老爷子的话,似有更深的含义。
老爷子转移话题:“刚才我已经亲自给小与打了电话,最多两天,他便会到达宁县。苏家,他们将为过去的行为付出代价。”
苏暖依与江云安一头雾水。江家众人今日到宁县后,他们发现一个现象:无论江云还是江令行,都对他们夫妇表现出了极大的敬意。
就连平日多嘴的江云妻子,今日也异常安静。提及江与时,苏暖依分明看到她眼中闪过一丝惧意。
“今天太阳是从西边出来的吗?这冷情的女人今日居然安静了。”
老爷子接着说道:“云安,以前是我糊涂了。这些年,你们夫妻俩也辛苦了。今后就回到云城江家吧,如今江家正在崛起,短短一年便成为云城翘楚,资产已超数十亿。”
“我这把老骨头撑不了多久,未来的江家就交给你们夫妇打理。”
听到这话,苏暖依愣住了,睁大眼睛问:“爸,您说什么?”
老爷子欣慰地笑了:“以后的江家,就由你们来管理。”
江云安心生感激,连连摇头:“按辈分来说,该是大哥江令行负责,无论如何轮不到我。”
江令行勉强一笑:“三弟言重了,我哪里担得起这么大的责任。”
江云安惊讶不已,今天这些人是不是都变了?怎么个个都像换了个人,开始懂得礼让了?
他那两个哥哥,老大江令行软弱随波逐流,老二江云虽能力强但性格强势,他的妻子与自家关系不睦,对他充满敌意。
“到底发生了什么?”
敏锐的苏暖依察觉到了一些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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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京苏家?”
江与放下手机,摸着下巴沉思。
“我的亲妈,什么时候成了燕京的大族?回想过去,她确实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不是普通豪门能够培养出来的。或许自小在优越环境中成长,才有了这样的气度。”
富贵家庭的人都带着一种超然的气质。当然,暴发户不算,他们因短时间内暴富,缺乏深厚的文化底蕴和良好的教养。
在这个身体的记忆里,除了苏暖依的超然气质,她和普通人并无区别。现在想来,可能是她刻意隐藏了自己的身份,或者她并不认同苏家的身份。
江与沉思片刻,取出手机拨通号码,对方恭敬回应:“江先生,您有何吩咐?”
江与直言:“夏总,帮我查查燕京苏家的情况。”
在江北、漠南两地,多数富豪都听命于江与,若需情报,只需一个暗示,很快便能搜集齐全。
夏侯生答道:“不必调查,我对燕京苏家有所了解。他们是华夏顶尖家族,人才济济,无论哪个领域皆为翘楚。公开资产逾千亿,加上旗下公司股份,总资产可超四千亿。”
“至于暗地里的财富,我亦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至少不低于这个数字。08年的隐富榜虽无权威性,却囊括了全球隐形富豪。苏家位列前十,他们控制着国内两大烟草企业,旗下上市公司至少十七家。”
听到这些数字,即便江与也颇为震撼。两位首富的资产加起来,也不及苏家的一半。
“江先生,为何突然关注苏家?那家族背景深厚,背后有高官支持,远非天河魏家能比拟。”
挂断电话后,江与目光闪烁,陷入深思。
豪门联姻看重门第相当,当年江家不过云城小族,资产仅千万。父亲娶苏暖依时,定会遭遇重重阻碍,甚至遭人羞辱。
豪门间的明争暗斗,从江家便可窥见一斑,更别说苏家这样族人上千、产业遍布半个华夏的庞大家族。
“父母的结合或许历经诸多波折,指望江家人帮忙恐怕难如登天,能少添麻烦就不错了。”
江与冷哼一声,区区苏家何足挂齿。若真惹毛他,自有多种手段应对。经历诸多事之后,他相信最终会获得公正对待。
若一个家族陨落,华夏振作间即可再造数个,可江与却独一无二。失去他,武界百年难复元气。隐门虽隐秘,却无法独抗地下势力,终究要靠全体武者共同御敌。
江与自信满满,即便苏家被彻底摧毁,华夏亦不会立即介入。十年内,待其金丹初成,武界必将震慑四方,无人敢犯。
届时,米国航母舰队将不敢踏入近海,失去海洋霸主地位,也不过徒有虚名。
“江与,你打算去哪?”
临近华夏机场时,王心凌随意问道。
江与平静答道:“宁县。”
王心凌惊讶:“真巧,我也正回宁县,莫非你也籍贯于此?”
江与简短回应:“不是。”
李晨光冷哼:“装什么?分明对心凌有意,偏要摆出漠然姿态。这种故作高冷之人,我见过不少,只为了吸引更多关注。”
江与似未听见,双目微闭,调息养神。
王心凌皱眉:“李晨光,你若不开口,倒真像哑巴。回宁县后,莫再纠缠于我。我可不是只会听甜言的傻姑娘。”
李晨光愤愤地扭头不再言语。
随后,江与与二人同行,改乘宁县航班连夜出发。据爷爷所述,数日后便要前往燕京苏家,赴苏养浩八十寿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