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声尖叫，众人闻声看去，只见姜小怜滚下楼梯。
上方的江珍珍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她无助地看向江母，摇了摇头：“不是我，是她自己摔的。”
“小怜没事吧？”
姜小怜躺在地上，泫然欲泣的摇头，泪水顺着眼角隐入发丝之中：“珍珍就这么讨厌我吗？为了不让我和亲人团聚，竟然把我推了下去？”
“不是我，我根本就没去碰到她！”江珍珍矢口否认。
“不是你，我不怪你，是我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姜小怜带着哭腔说着。
“一定是小怜不小心摔下去的，珍珍不是那样的人。”江母连忙为江珍珍解释，她养大的女儿，什么德行她能不清楚？
姜小怜错愕的看着江母，她都摔成这样了，她的亲妈竟然还护着江珍珍。
一次不行，那就两次，两次不行，那就三次，她就不信她们一直会偏向姜小怜。
江父气喘吁吁的带着护士走了进来。
江母眼前一亮，连忙走到江父身边把刚刚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江父拍了拍江母的肩膀以示安抚，了解了事情经过，珍珍是她们家的亲生孩子没错了。
江父立马把自己调查到的事情告诉了江母，江母惨白的脸色逐渐红润。
“爸爸……”姜小怜被人搀扶到沙发上，可怜的看着江父，“爸爸，我才是你的亲生女儿啊……”
江父没有理会姜小怜的装模作样，对着下瘫的姜父姜母问道：“你们是哪一日调换两个孩子的？”
姜母陷入了回忆，那一日是她儿子的生日，也是江母的生日，看着江母过生日可以过得那样好，她嫉妒了，所以想要让自己的女儿过上那样的好日子。
“是你生日的那一日，你只是过个生日，过来探望你的人却那么多，给你准备的礼物堆成了小山，到了饭点，还有一桌子丰盛的饭菜，那一日也是我儿子的生日，你说你吃不下那么多菜，施舍了我们三样荤菜。”
姜母当时嫉妒的快要疯了，凭什么这对夫妻可以过得这么好，而她们一家却得在温饱线挣扎？
江父江母露出笑容，珍珍是她们的亲生女儿。
江父看向护士：“你说吧。”
护士点了点头，没想到当初的粗心大意竟然弄巧成拙，这些年真是白愧疚了。
“当年两个孩子手环掉落，那天我心情不好，一时间没有注意给孩子们戴错了手环，等事后反应过来时你们都已经出院了，怕受处分，我自私的隐瞒了这件事。”
江父缓缓开口：“你们当初调换了两个孩子，但因为护士的粗心，两个孩子被换了回来，所以珍珍是我的亲生女儿，你们这些年虐待的是你们的亲生女儿。”
姜小怜立马从沙发上蹦起来，声音尖锐，不可置信道：“这怎么可能？我跟妈妈长得像，这怎么可能是巧合？”
姜小怜反应了过来，伤心欲绝的控诉：“你们为了江珍珍，竟然雇人演了这么一出戏？你们真的好狠的心啊？！”
江珍珍再次陷入自我怀疑，爸妈也太爱她了吧，竟然为了她连亲生女儿都不认了。
江父摇头：“我没那么傻，不会为了非亲生的而放弃亲生的，你是我亲生的我自然会好好待你，关键是，你不是我亲生的，而珍珍才是我的亲生女儿。”
瘫倒在地上的姜父姜母懵了，这怎么可能？他们这些年虐待的是他们的亲生女儿？
姜小怜彻底失望，冷冷的看着江父江母：“她推我下楼你们护着她也就算了，现在竟然雇人演这么一场戏，你们真让我失望。”
“珍珍不可能推你下楼，我养的孩子我再清楚不过了。”姜父相信江珍珍。
江珍珍跑下了楼，泪水打转，她猛的摇头：“爸爸妈妈，我真的没有推她……”
姜小怜：“难不成是我自己故意滚下去的？你当我脑子有问题吗？”
“我刚刚录了像，或许能给你们一个清白。”许令晚晃了晃手里的微型录像机。
姜小怜瞬间哑声，难以置信的看着许令晚。
许令晚轻笑一声：“原本想要试试录像机功能的，没想到竟然这么凑巧把刚刚你坠楼的画面拍下。”
“我受了惊，脑子有些不太清楚，或许是我不小心摔下去的。”姜小怜低下头支支吾吾，垂在身侧的手握紧成拳。
姜小怜撇了撇嘴，那又怎样？她才是江家的亲生女儿！
“我刚刚说的是真的。”护士用力点头。
“你别骗人了，我跟我妈妈长得有三分像，我怎么可能不是江家的女儿？”姜小怜嗤笑一声，把她当傻子哄了吗？
护士左看右看，仔细打量着几人的五官：“你虽然有三分像这位同志，但其实你更像你亲生爸妈，你的五官完全遗传了你爸妈的优点，只是岁月在他们的脸上磋磨留下了痕迹，他们苍老的厉害，所以才会让你觉得你们长得并不相像。
护士目光左移落在了江珍珍身上：“你虽然跟你爸妈长得不像，单看你五官，是能从你爸妈身上找到相似之处的。”
江珍珍摸了摸自己的脸，不由自主地看向江父江母。
“我不信，这怎么可能是真的？”姜小怜推开护士，“你就别骗我了，我是不会信的。”
护士：“既然不信，那就……”
护士卡住了，陷入了为难，这两对夫妻的血型是一样的，真是太难了。
“不得不说这护士说的有道理，仔细看珍珍的五官确实像江家夫妻俩。”
“是啊是啊，这护士应该说的是真的，没想到竟然搞出这样的乌龙。”
“以后生孩子可得看紧孩子，要是孩子被人调换了，想哭都没地哭。”
许令晚指了指江珍珍的鼻子眼睛：“珍珍这鼻子像江叔叔，但却比江叔叔的鼻子精致小巧，珍珍的眼睛像江奶奶，又圆又大，脸型和嘴巴像江阿姨，这么看得话，珍珍确实是江叔叔和江阿姨的亲生女儿。”
“而姜小怜，除了眉眼乍一看像江阿姨，其他没有半点相似之处，仔细看的话，她的眉眼没有江阿姨精致，五官呢，其实更像这两位。”
许令晚轻声笑着：“人家护士都说的明白白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这其实就是一场乌龙。”
姜父姜母松了口气，算是免去牢狱之灾了，可得知姜小怜是她们的亲生女儿，她们也升不起喜爱之意，刚刚姜小怜想要把他们送进局子恶嘴脸她们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姜母瞬间有了底气，冲上去揪住了姜小怜的耳朵。
“好你个小白眼狼，我们养你这么大，你就是这么对我的？怎么哭丧着脸？没攀上大腿很失望，当初换了孩子，兜兜转转的回到了我们这个破烂的家，你就是没有那个命！”
姜父弯腰道歉：“之前是我们鬼迷心窍，看在孩子最终没有换成功的份上，你们就饶了我们吧？”
江父摆了摆手：“你们赶紧走吧。”
姜父姜母如释重负，连忙拉扯着姜小怜离开。
姜小怜紧紧的抱着门框，声嘶力竭的大喊：“爸妈！我才是你们的亲生女儿啊！我才是你们的亲生女儿啊！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江珍珍惴惴不安的看着江父江母：“爸爸妈妈，我真的是你们的亲生女儿吗？”
江父无奈一笑，揉了揉江珍珍的脑袋：“护士同志说的是真的，你是我们江家的女儿。”
他们还没有头脑不清醒到了为了养女把亲生女儿赶出去地步，如果姜小怜是他的亲生女儿，他自然会接纳她的。
“江珍珍同志在吗？你的录取通知书到了。”
旁观的众人眼前又一亮，纷纷涌到门口，好奇道：“珍珍从小成绩就好，这次是考上了哪个学校呀？”
“北市大学。”那人把录取通知书递给江珍珍，“恭喜啊！”
江珍珍眸中放光，欣喜的抚摸着录取通知书。
“珍珍从小成绩就好，真是个了不得的孩子。”
“今天也是够险的，如果没那护士作证，好好的闺女就成了别人家的了。”
“否极泰来，物极必反，珍珍以后一定会顺顺利利的。”
江放揉了揉妹妹的脑袋，朝着隋郁点了点头。
要不是隋郁的媳妇提醒爸爸去医院找证人，他的亲妹妹就要受大委屈了。
“许同志隋同志，你们的录取通知书也到了。”
许令晚接过一看，她和隋郁在同一所大学，北市大学。
“不得了了，一下子出了三个北市大学的学生，咱们大院真是人杰地灵啊……”
“还有北市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吗？”
“你当路边大白菜呢啊。”
许令晚晃了晃手里的录取通知书，眉眼弯起：“走，咱们回家，”
两人飞快的跑回了家。
“爷爷奶奶……”
明奶奶抱着小满站在窗户旁伸长脖子张望着：“什么事呀？”
“录取通知书到了，我和隋郁考上了北市大学。”许令晚推门走了过来，从明奶奶手里接过小满颠了两下。
“小满，想妈妈没呀？”许令晚轻吻着小满的脸颊，眼底满是温柔。
在她眼里，她的女儿是世界上最耀眼的孩子。
明奶奶说道：“家离得不远，你们小夫妻骑自行车上学吧。”
明爷爷背着手走了过来，脸上带着骄傲：“我们在大学旁边有个四合院，中午休息的时候就别回家了，至于小满，家里有你们奶奶照顾，只管放心。”
“好。”
1978年2月
2月学校会陆陆续续的开学，隋郁这几日早出晚归，因为他正在装修学校旁边的那个四合院。
“小郁还没回来？”眼看着到饭点了，也没见隋郁回来，明奶奶伸长脖子看着客厅墙上的挂钟。
许令晚扔下手中的书从沙发上站起，路过婴儿床时顺手摸了摸小满的小手。
“奶奶，我去给隋郁送饭。”
“哪里用得着，他又不是没钱，在外面对付两口得了，可不能累着你了。”明奶奶不在意的摆手。
“没事，我顺便去看看隋郁忙的怎么样了。”许令晚拎着包走到门口。
“那你开车去。”明奶奶连忙把车钥匙塞进许令晚的手心。
“行。”许令晚点头，有现成的车，不用白不用。
车子停到四合院的门口，许令晚下了车，一辆货车在一旁停下。
“晚晚。”隋郁下车揽过许令晚的肩膀走到旁边，“你怎么来了？”
许令晚抬起手臂，视线往下一扫：“给你送午饭。”
“你对我真好。”如果不是在外面，隋郁早就亲下去了。
“我去商场购买了一批新家具，就算只是中午在这休息，也得住的舒舒服服的。”
工人们把家具从货车上搬了下来，隋郁打开饭盒蹲在一旁吃着饭。
“等会进去看看你装修的怎么样了。”许令晚胳膊撑在隋郁的肩膀上，低头看了隋郁一眼。
隋郁仰头看着许令晚，两人四目相对，隋郁用笃定的语气说：“你绝对喜欢。”
等隋郁吃过饭，两人走进去逛了逛。
许令晚的表情肉眼可见地满意，是她喜欢的风格，隋郁还算有眼力见。
*
四合院装修好，隋郁和许令晚也迎来了开学。
隋郁骑着自行车，许令晚坐在后座。
眼前的景象转瞬即逝，许令晚歪着头靠在隋郁的后背上，手紧紧地抓着隋郁后腰上的布料。
许令晚报名的是相对轻松的英语专业，她现在的资本足够她躺平几辈子了，香江有张山帮她挣钱，她无需努力。
隋郁想要跟许令晚时时刻刻在一起，便也选择了英语专业。
刚到学校门口，就碰见了江放送江珍珍过来上课。
“小晚姐！”江珍珍从江放手里夺过书包朝着许令晚跑了过来。
太热情了，热情到许令晚有些不适应，她连忙把隋郁拉到自己身前当挡箭牌。
“小晚姐，你们什么专业啊？”
许令晚：“英语。”
“那太好了，我选的也是这个专业。”
江珍珍家中不指望江珍珍有多么的厉害，所以劝江珍珍选了英语专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