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雾气如潮水般漫过宫墙,将皇城浸染成一片幽冥鬼域。苏辰握着软剑的掌心沁出冷汗,眼前的景象诡谲至极——鎏金大钟的碎片悬浮在雾气中,泛着幽光的符文如萤火般明灭,而阿依娜的残玉与钟楼废墟中的碎片,竟在空中缓缓旋转,彼此共鸣出空灵的嗡鸣。
“王爷!尸潮退了!”玄甲军统领的喊声带着难以置信。原本如浪涛般涌来的尸蛊突然僵在原地,眼中幽绿光芒渐渐黯淡,如同被掐灭的烛火。苏辰却不敢放松警惕,他瞥见巫教祭司嘴角勾起一抹阴笑,额间的幽冥眼正将紫色雾气凝成旋涡。
楚昭宁的绣春刀横在胸前,刀刃上凝结的尸毒泛着黑锈。她突然抓住苏辰的手腕,银铃发出尖锐的颤音:“不对劲!这雾气里有幻术!方才尸蛊停下的瞬间,我看到......”话音未落,雾气中骤然响起孩童的啼哭声,凄厉而绵长。小皇帝从密道折返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他的龙袍沾满泥泞,脖颈处的图腾刺青愈发清晰,宛如活物般在皮肤上蠕动。
“陛下快退!”苏辰纵身欲扑,却被楚昭宁死死拽住。只见小皇帝缓缓抬头,眼中映出的并非熟悉的稚嫩面容,而是一张布满尸斑的老妪脸庞。这诡异的景象令空气瞬间凝固,苏辰的后背渗出冷汗——噬魂铃虽毁,可皇室血脉的诅咒竟以另一种形式觉醒。
“七年前先帝暴毙,当真只是意外吗?”巫教祭司的声音从雾气深处传来,蛇形金饰的嘶鸣混着铃铛余韵,“当年他亲手将半块镇压蛊毒的玉佩交给你,却不知那玉本就是巫教圣物!”祭司现身时,周身缠绕的噬金虫已化作紫色雾气,在他身后凝成巨大的蛇形虚影,“阿依娜不过是枚弃子,她身上的并蒂莲玉佩,本就是引你入局的诱饵!”
苏辰的太阳穴突突跳动,记忆如潮水翻涌。七年前先帝临终前,将玉佩按在他掌心时,那抹难以名状的复杂眼神;阿依娜临终前的释然笑容;还有刺刻小皇帝脖颈的刺青......所有线索在剧毒雾气中交织成网。他握紧剑柄,剑尖挑起一片悬浮的玉片,冷笑道:“既然玉是关键,那便毁了它!”
软剑挥出的刹那,整座钟楼废墟突然震动。阿依娜的残玉与皇室玉佩迸发强光,紫色雾气被撕裂出一道缝隙。苏辰趁机冲向小皇帝,却见楚昭宁突然挡在身前,银铃疯狂作响:“等等!玉片里有字!”只见破碎的玉佩表面,浮现出淡金色的古老文字,正是先帝的笔迹:“若朕暴毙,定是巫教......”
祭司的笑声戛然而止,蛇形虚影猛地扑来。苏辰反手将楚昭宁护在身后,软剑与虚影相撞,溅起的火星点燃了悬浮的符文。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阿依娜的声音突然在雾气中响起:“东南角枯井!那里有......”话音被尖锐的嘶鸣打断,祭司的蛇形金饰化作实体,缠住苏辰的手腕。
楚昭宁的绣春刀精准刺向蛇眼,却被一股无形力量震飞。她踉跄着撞向钟楼残骸,怀中突然掉出个油纸包——是阿依娜被押解时,悄悄塞给她的物件。展开油纸,竟是半卷残破的巫教密卷,泛黄的纸页上画着与小皇帝脖颈相同的图腾,批注处写着:“以血脉为引,需双玉合璧......”
“原来如此!”苏辰瞳孔骤缩,用力扯断缠绕的蛇尾,“阿依娜想用自己的玉佩激活皇室血脉,却被祭司利用!陛下根本不是被控制,而是......”他的声音被剧烈的爆炸声淹没,东南角方向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