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间的灯光柔和地铺洒在桌面上,桃木卦盘与铜铃泛着古朴的光泽。刚挂断莫愁充满希望的电话,我便开启直播,熟悉的提示音响起,弹幕如溪流般涌动。“三个啤酒上麦查事,卦不走空,走空两不公。”我的话音刚落,一个气质优雅的女士申请连麦,镜头切换的瞬间,她眉间的愁绪仿佛透过屏幕扑面而来。
“老师好,我们是同修。但我的堂口出了大问题。”她身着素色衣衫,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桌上的佛珠,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焦虑。我铺开泛黄的宣纸,提笔蘸墨:“报一下姓名和出生年月。”“我叫王月英,1970年农历三月二十三生。”她语速急促,“半年前找师傅立了出马堂口,可之后家里怪事不断,我现在就想把仙家送走,又怕堂口混着外鬼……”
笔尖在纸上沙沙游走,我口中默念仙语,额间似有微光一闪。心底传来“身后老师”的警示,寒意顺着脊背爬上心头:“你立堂口时是不是正逢夫妻吵架、财运不济?”王月英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震惊:“对啊!立完后不仅没好转,我们吵得更凶,钱也越赚越少!”
直播间的弹幕瞬间炸开了锅,“堂口还能立错?”“外鬼上身太吓人了”的留言飞速刷屏。我放下毛笔,神色凝重:“现在不少人被误导仓促立堂,没沟通好缘分,反而引祸上身。你这堂口不仅立得不对,还有游魂恶鬼混在香火里!”王月英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手指紧紧攥住衣角,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老师,那我现在还能上香吗?”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我连忙摆手:“千万不可!再上香就是引鬼入宅!你必须撤堂口,但绝非烧掉堂单那么简单。”我取出一张画满符文的黄纸,“请神容易送神难,堂口里的仙家、阴仙,甚至那些野鬼,都得妥善安置。阴仙各有夙愿,超度反而会激怒他们,得用阴宅供奉,稍有不慎,就会被冤亲债主纠缠!”
王月英恍然大悟,苦笑道:“小时候听老人说这话,还以为是吓唬人……”我望着她无助的眼神,语气放缓:“你这堂口名单混乱,该供奉的没请上,不该在的却占了位,内部争斗不断。得找个真正有缘分、有能力的师傅重新处理。”
“我就看主播有眼缘!”她突然急切地说道,眼中燃起希望。直播间里,支持与质疑的声音激烈交锋,而王月英紧紧盯着屏幕,仿佛在黑暗中抓住了一丝曙光。这场关于堂口的危机,才刚刚拉开化解的序幕,而阴阳两界的隐秘纠葛,也在这方寸直播间里,掀起了惊涛骇浪。直播间内气氛凝重,王月英的眼眶微微泛红,手指不停摩挲着衣角,显露出内心的极度不安。弹幕里,观众们议论纷纷,有人分享着类似的经历,字里行间满是惶恐;也有人质疑这其中的玄妙,言辞间透着不屑。但此刻的王月英,已然顾不上这些外界的声音,她的全部心神都集中在等待我的下一步指示上。
我看着她焦虑的模样,轻声安抚道:“别太着急,既然你我有缘,我定会尽力相助。撤堂口是个细致活儿,容不得半点马虎。”说着,我拿出一本泛黄的古籍,翻到其中一页,仔细地为她讲解:“首先,要选一个阴气调和的吉日,准备好五谷、清水、檀香等物。撤堂当日,需恭恭敬敬地向堂口诸位说明缘由,切不可有丝毫怠慢。”
王月英一边听,一边认真地用手机记录着,时不时点头回应。我继续说道:“安置阴仙的阴宅,材质、方位都有讲究。最好选用桃木雕刻成小屋子的模样,在屋内放置写有它们名号的牌位。安置时,要诚心诚意地许下承诺,让它们知晓你并无恶意,只是为了平息这场风波。”
“那……那如果安置好了,以后还会有问题吗?”王月英声音颤抖着问道。我沉思片刻,郑重地说:“这只是第一步。往后若想重新立堂,一定要谨慎选择师傅,仔细沟通缘分。平日里,也要多行善事,积攒功德,这样才能真正保得家中安宁。”
下播后,王月英又发来多条消息,反复确认细节。夜色渐深,我望着窗外的点点星光,心中默默祈祷这场堂口风波能就此平息。在这看似平静的世间,阴阳两界的故事仍在不断上演,而我的直播间,或许就是许多人在困境中寻找希望的小小港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