莒县罗店的书生王子服十四岁就考中秀才,这得益于他的“天才大脑3.0豪华版”,据说是娘胎里装的,还能自动更新。
可惜老爹早早“退出游戏”,只剩母亲一人将他拉扯大。母亲常说:“你爹走得早,但他给你留下了最好的遗产——聪明的脑袋瓜和帅气的脸蛋。”
上元节那天,王子服和几个书呆子同学结伴出游,本打算组队背诵《论语》,感受一下团队学习的氛围。
正当他苦思“学而时习之”下一句时,远处一位手持梅花的女子映入眼帘。
那女子穿着淡粉色裙装,面若桃花,眉如远山,最特别的是她总在笑,笑得前仰后合,笑得肆无忌惮,笑得仿佛世间的忧愁与她无关。
“这是谁家的仙女下凡了?笑点这么低,莫非看到了天庭的相声专场?”王子服心想。
女子忽然转头,与王子服四目相对,随即又是一阵大笑,笑得花枝乱颤,笑得王子服都怀疑自己脸上是不是贴了“搞笑担当”的标签。
回家后,王子服得了一种古代特有的“相思病”,症状包括茶不思饭不想、夜不能寐、白天发呆、时不时傻笑。
他母亲急得团团转:“这孩子不会读书读傻了吧?要不要请算命先生来看看是不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
恰好表兄吴生来访,看到王子服病恹恹的样子,好奇地问:“堂弟,你这是怎么了?难道是科举压力太大,导致秀才综合征?”
王子服将那天见到的神秘女子描述了一番。
吴生听完,神秘地凑近:“哎呀,你说的不就是我姨表妹婴宁嘛!她家住在西南山里,平日不常出门,难怪你会觉得稀奇。”
王子服一下子从床上弹起来:“真的?她真的是你姨表妹?”
“那当然!”吴生眼珠一转,“要不你去找她?就说是我介绍的。”
王子服信以为真,收拾行李就往西南山奔去。他满脑子都是那个爱笑的女孩,连路边的狐狸看他时都仿佛在笑。
翻山越岭,问了七八个砍柴的、采药的,终于在一处幽静的小院前停下。
“请问,这里住着一位名叫婴宁的姑娘吗?”王子服敲门问道。
门开了,站在门口的正是那日在花园中见到的女子。女子先是一愣,随即捂嘴大笑。
“哈哈哈哈哈!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难道你是开了天眼的修仙人士?”
王子服被她的笑声感染,也不禁莞尔:“我是通过表兄吴生得知你的住处。”
婴宁笑得更厉害了:“什么表兄?我根本不认识什么吴生!哈哈哈哈!”
这时,一位面容慈祥的老妇人走了出来:“是谁啊?”
王子服连忙拱手行礼,将自己的身份和来意说了一遍。
老妇人神秘地笑了笑:“哦,原来如此。其实你和婴宁确实有些表亲关系,只是辈分有点乱。婴宁,你陪这位王公子回去看看你的亲戚吧。”
婴宁听了,笑得更欢了:“哈哈哈!我居然还有亲戚?太有趣了!”
就这样,婴宁跟着王子服回了家。一路上,婴宁对什么都感到新奇,看到路边的鸡都能笑半天:“哈哈哈!这鸡走路好像机器人!”
王子服:???什么是机器人?
回到家中,王子服的母亲见儿子带回一个漂亮姑娘,又惊又喜:“儿啊,这是谁家的姑娘?”
“娘,这是我表妹婴宁。”王子服眨眨眼。
母亲一脸困惑:“我怎么不记得有这门亲戚?”
婴宁咯咯笑道:“因为这是个秘密亲戚,连亲戚自己都不知道!哈哈哈哈!”
母亲虽然疑惑,但见婴宁天真活泼,也就接受了这个说法。
婴宁在王家住下后,很快成了村里的开心果。她那肆无忌惮的笑声传遍了大街小巷,连村口的老槐树都仿佛被她感染,枝条摇曳得比往常欢快。
邻居妇女们都喜欢和婴宁聊天,因为无论说什么,婴宁都能笑得前俯后仰,让人心情大好。
“婴宁啊,今天我家母鸡下了个双黄蛋。”
“哈哈哈哈!鸡妈妈一定很辛苦!哈哈哈哈!”
“婴宁,我家的猪又长胖了。”
“哈哈哈哈!它一定很会吃!哈哈哈哈!”
日子一天天过去,王子服和婴宁的感情也越来越深。王母见状,暗自盘算:“这丫头虽然笑点低得离谱,但人品不错,不如让他们成亲吧。”
婚后的婴宁更是爱花成瘾,后院种满了各种奇花异草。她甚至会对着花朵自言自语:“你今天笑得真好看,奖励你一朵笑容!哈哈哈哈!”
王子服每次看到这一幕,都会暗自庆幸:幸好娶了婴宁,家里的欢声笑语从未间断过。
可惜好景不长,西邻家的儿子对婴宁起了歪心思,常常借故到王家闲逛,眼睛总往婴宁身上瞟。
一天,西邻子趁王子服不在家,翻墙进入后院,正巧被婴宁发现。
“哈哈哈哈!你是不是走错门了?我家的门在东边,不是墙!哈哈哈哈!”婴宁笑道。
西邻子尴尬地笑了笑:“婴宁妹妹,我是来看花的。”
“哈哈哈哈!原来你喜欢看花啊!那你一定也喜欢变成花!”
话音刚落,婴宁轻轻一挥手,西邻子突然觉得身体变轻了,低头一看,自己竟然变成了一棵向日葵,只能傻傻地站在花园里,脸朝着太阳。
当天晚上,西邻家找不到儿子,四处寻找,最后在王家花园里发现了那棵格外眼熟的向日葵,向日葵的脸竟然和自家儿子一模一样!
西邻家气急败坏,将王子服告上了衙门:“大人,王家媳妇会妖术,将我儿变成了植物!”
县太爷一开始不信,直到亲眼看到那棵有人脸的向日葵,吓得魂飞魄散:“果然是妖怪!来人啊,拿符纸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婴宁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开个玩笑而已,吓到大家了!”
她轻轻一拍向日葵,西邻子恢复了人形,只是脸色蜡黄,表情呆滞,看起来比原来傻了三分。
这件事之后,村里人都知道王家媳妇不简单,纷纷前来拜访,想看看这个能把人变成花的奇女子。
王母见状,担心出事,私下对婴宁说:“孩子,你这笑声太招摇了,以后能不能收敛点?”
婴宁听后,难得地沉默了,点点头:“好的,娘。我会注意的。”
从此,婴宁不再像从前那样肆意欢笑,只是在家人面前偶尔露出会心的微笑。
一天晚上,婴宁终于向王子服道出了实情:“其实我是狐女,由鬼母抚养长大。鬼母待我如亲生,她说我生母姓秦,死后只留下我一人。”
王子服惊讶得下巴都要掉了:“所以你不是人?”
“哈哈哈!”婴宁忍不住又笑了起来,“准确地说,我是半人半狐。你现在害怕了吗?”
王子服摇摇头:“我爱的是你这个人,不管你是人是狐,只要你还是那个爱笑的婴宁。”
婴宁感动得泪水盈眶:“我有个请求,希望你能帮我将鬼母与我生母合葬,这样她们在阴间也能作伴。”
王子服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在婴宁的指引下,他们找到了鬼母的尸身,与婴宁的生母秦氏合葬。
合葬当天,天空中飘下点点梅花,落在新坟上,美得让人心醉。
婴宁对着坟墓深深鞠了一躬:“鬼母,生母,你们在另一个世界要开心啊!记得多笑笑!哈哈哈哈!”
从此以后,王子服和婴宁过上了幸福的生活。他们生了一个儿子,小家伙从小就爱笑,据说笑声能传三里地,村里人都亲切地称他为“笑娃”。
每当王子服看到妻子和儿子在花园中嬉戏,那爽朗的笑声回荡在院落,他都会感叹:遇见婴宁,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有时候,夜深人静,王子服会听到院子里传来狐狸的叫声,而婴宁总会神秘地笑笑:“那是我的亲戚来看我了。哈哈哈哈!”
世间万物皆有灵,笑口常开福自来。婴宁用她的笑声,不仅治愈了自己的孤独,也温暖了身边每一个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