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生是村里有名的大款主,家里摆席从不将就,今儿吃肉明儿喝汤,隔三差五地摆上一桌好菜,请人胡吃海喝。他的发小徐二蛋跟他情同手足,基本上天天往他家跑,一听说韩生家摆席,比韩生他妈还积极。
这天韩生又在家里宴请宾客,一群人吃得满嘴流油。突然,从门外晃进来一个身穿破道袍的怪人,头发跟鸡窝似的,脸上的胡子活像没修剪过的杂草。
家里的佣人见他一副乞丐模样,掏出几个铜板递过去。
“滚滚滚,别在这儿碍眼。”
道士嘿嘿一笑,把铜板塞回佣人手里。
“不要钱,不要粮,我只想蹭顿饭。”
佣人一脸黑线。
“快走快走,我们家不欢迎闲杂人等!”
道士站在门口纹丝不动,笑眯眯地望着屋内的酒肉。
韩生听到动静,走出来一看,发现道士浑身邋遢,但眼神清亮。
“行了行了,既然来了就进来喝一杯吧。”
道士一听,顿时喜笑颜开,抬脚就往屋里走。
“多谢施主,贫道早就听闻韩公子好客,今日特来讨杯酒喝。”
韩生也不在意,大手一挥:“来人,给这位道长添副碗筷。”
道士坐下后,先是对着满屋子宾客拱手行礼,然后就开始痛快喝酒。这道士看着瘦弱,酒量却惊人,一口气干了二十多杯,把在场的酒鬼都看傻了眼。
吃饱喝足,道士拍拍肚子,摇摇晃晃地离开了。
之后每次韩生家办酒席,这道士准时出现,像个幽灵一样神出鬼没。久而久之,韩生看着这个不请自来的常客,心里直犯嘀咕:“这道士怎么跟我家亲戚似的,来得比我还勤快?”
这天,韩生又设宴,徐二蛋看着大摇大摆走进来的道士,撇了撇嘴。
“呦,这不是蹭饭道长吗?您老人家可真是闻着酒香就来了啊!”
道士被他这么一说,倒也不恼,笑呵呵地回道:“徐兄说得对,贫道确实只会吃别人的,从不请客。”
徐二蛋一听更来劲了:“我看你是没那个本事吧?”
道士拍拍胸脯,一脸认真:“明日中午,贫道在村东破庙设宴,恭请二位赏光。虽是粗茶淡饭,但也是贫道的一点心意。”
韩生和徐二蛋对视一眼,都憋着笑。那破庙连鬼都不愿意住,这道士能整出什么好东西?
第二天中午,抱着看笑话的心态,韩生和徐二蛋来到村东。道士早已在路边等候,看到他们便欣喜地招手。
“二位来了,请随贫道进庙。”
韩生和徐二蛋跟着道士,心想:这破庙能有什么好玩的?然而走进去的一瞬间,两人惊得下巴差点掉地上。
破庙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院落中假山流水,奇花异草,亭台楼阁。就连韩生这样的富家子弟也被这阵仗震住了。
踏入殿内,华丽的装饰让人眼花缭乱。一排小童手捧佳肴美酒,鱼翅燕窝,山珍海味,摆了满满一桌。晶莹剔透的水晶碗里盛着奇异果实,个个泛着诱人光泽。
道士笑眯眯地招呼两人入座。
“二位别客气,随便吃。这些东西比不上韩公子家的丰盛,还请见谅。”
韩生和徐二蛋面面相觑,心想:这货是在讽刺我们吗?这比我们家强一百倍好吗!
酒过三巡,道士突然拍了拍手。
“二位,贫道有两位朋友,特来助兴,不知可否?”
话音刚落,两位绝美女子莲步轻移,走入殿内。一个妖娆妩媚,一个清纯可人,皆是国色天香。
“这是石姐妹,擅长歌舞。”
石姐妹开始表演,一个弹琴,一个起舞。舞姿曼妙,琴声动人,看得韩生和徐二蛋如痴如醉,连喝了好几大杯酒。没多久,他们就醉得东倒西歪,眼冒金星。
这时,道士带着姐姐石头走到卧榻上,搂搂抱抱起来,还让妹妹石子在旁边帮忙挠痒痒。那画面香艳无比,让韩生和徐二蛋看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道长,你这也太不讲究了吧!”徐二蛋见状大怒,站起来指着道士,“咱们当着客人的面,您就这样光明正大地撩妹啊!”
道士见他发火,慌忙逃走。徐二蛋呵呵一笑,趁机拉着石子躺到北边的卧榻上,搂在怀里一阵乱亲。韩生不甘示弱,跑到南边的卧榻,想抱着石头亲热,却发现这美女像块木头,动也不动。算了,睡吧!韩生抱着美女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韩生感到浑身冰凉,艰难地睁开眼睛。
“我嘞个去!”
他赫然发现自己正躺在破庙青砖台阶下,怀里抱着的哪是什么美女,分明是一块长条形的破石头!
不远处传来一声尖叫,韩生转头一看,徐二蛋正从破厕所里爬出来,脸上还有黄色的不明物体,原来他枕的是厕所里的粪石头!
两人面面相觑,环顾四周。哪有什么宫殿?满眼荒草丛生,两间破屋摇摇欲坠。
“我靠,那道士耍我们!”徐二蛋恼羞成怒,擦了擦脸上的污物。
韩生回想昨晚的奢华景象和美人,再看看怀中的石头,突然哈哈大笑。
“徐老二,咱俩被人耍了!还抱着石头亲了一晚上!”
徐二蛋也笑了起来:“那道士挺有才的,这么大的幻术,太厉害了!不过我抱的石头好歹是干净的,你看看你,抱的什么啊!”
韩生指着徐二蛋脸上的黄印子:“你看看你自己,简直是'屎'力军!”
两人一路打打闹闹回村,再也没见过那个神奇的道士。但从那以后,韩生家每次设宴,必定会在村东破庙放一桌酒菜,以示感谢和敬意。
毕竟,那是他们这辈子吃过的最奇妙的一顿饭,也是他们这辈子睡过的最难忘的一个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