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骁看向青禾处。
“这女鬼大约说的不错,身上若是沾染了人命,气息必然带上血煞之气。她身上虽是气息驳杂,但想来如她所说没有沾染过无辜之人的性命。”青禾走到紫衣女鬼身前仔细打量了半晌道。
“至于那个粉衣女鬼却是留不得。她不光吸取精元,凡人血食怕是吃了不少。已经是恶鬼无异。”青禾又看了眼那身子已经半透明的粉衣女鬼。
此时粉衣女鬼已经醒转过来。
刚才青禾的话她也听到了,现下她只一脸惊恐的看向王骁,“公子,我也愿意为奴为婢,求……”
啪。
王骁伸手打了个响指。
捆绑粉衣女鬼的黑烟飞速膨胀起来将她团团包住。
接着又在急速的盘旋间慢慢收缩。
凄厉的惨嚎声中,包裹成一团的黑烟翻腾间体积变得越来越小。
不多时便没了声息。
黑烟散开,中间没有了任何痕迹。
那粉衣女鬼也彻底消散了去。
料理完那粉衣女鬼的这一缕黑烟在空中打了个旋而后飞回来到剑鞘处钻了进去。
紫衣女鬼全程看完了粉衣女鬼被黑烟吞噬的一干二净,此时她脸上眼泪根本无法止住,眼睛却也闭了上去,仿若认命一般也不再说话,只是在黑烟捆绑下的身子颤动的越发厉害。
王骁见紫衣女鬼怕的厉害也不再吓她。
伸手一招,捆绑在她身上的黑烟化作的束带顿时散了开来,盘旋间也飞回了剑鞘之内。
紫衣女鬼感到身上一松,那双美目好一会才又睁了开来。
“公子这是……不杀我?”紫衣女鬼脸上眼泪还没有干透,眼神里却透出巨大的对生的希冀。
“既然你身上没有人命,我也不会杀你。不过你也算助纣为孽,却也不能轻易饶了你。”王骁看了眼眼里透出对生存充满渴求的紫衣女鬼道。
“这些年我虽是身不由己,但也做了诸多错事,便是任公子责罚。”紫衣女鬼颔首声带歉疚。
王骁看了眼前院方向。
那前院荷花池底沉着怕不下百具尸体,死状更是各异。有最近刚死去的还能分辨出面容。有面上带着愉悦的也有满脸惊骇异常,有些肢体更是残缺不全。
刚进到寺庙王骁识感扫过时,哪怕他手中的人命也有几百条,但那幽暗处堆叠的密密麻麻形态各异的尸体还是让他背脊发凉。
这黑衣女鬼肯定不能留了。
“你叫什么名字?”
“安宁,公子叫我安宁便可。”女鬼乖顺道。
“你前面带路,去寻黑衣女鬼巢穴处。”王骁指了指庙后黑衣女鬼逃遁的方向。
见王骁不杀她,这叫安宁的女鬼也是放下心来,不过听王骁要去寻找黑衣女鬼她精神又紧张起来。
“公子。这身着黑衣者自逼迫我追随与她已是数年,我虽叫她妈妈但却对她来路并未知晓甚多。”安宁眉头微微蹙起,“只在这深山处有处宅子但她却时常不在,想来还有别的去处。”
“带我去看看。”王骁看向深山处道。
“嗯。”那安宁虽是有些欲言又止但还是乖顺的应承下来。
王骁走到还躺倒在地上的任金奎边上。
伸手过去想要拉他起来。
岂知地上的任金奎却不搭理他伸过去的手。
只是身子往边上挪了挪,而后双手吃力的撑起身子慢慢站起身来。
“这位兄弟虽是救我一命,又打杀了那恶鬼。但你圈养鬼物实为邪道,却与我不是一路人。”任金奎看了眼青禾处,“这等身着红衣鬼物,却大都是道行匪浅的积年恶鬼,虽偶与人为伍,但却难以辖制,恐有反噬之祸。”
“兄弟还是好自为之!”任金奎摆了摆手,用剑鞘当做拐棍撑起身子就要走。
我尼玛!
王骁伸出的手僵在那里,嘴张了张也不知道说啥。
这哥们妥妥的伟光正啊。
看了眼青禾,此时青禾脸上却是面无表情。
与青禾接触了这么久,对她的性情王骁自然是了解。虽然她大多数时间表现得冷艳。但实际上却性情温和也颇为善良。
“她是我的友人,并不是什么圈养的鬼物。”王骁淡然道。
“人中为恶者,凶残暴虐,不逊于妖魔。鬼中有心存善念者,却也不能视其为恶一概而论。”
额。
那任金奎听王骁说话身形也是一顿,半晌道,“却是我唐突了。不过我观兄弟手上怕是有带些法力的物件,但身上却无甚武者气息,却也切莫过于依赖这些外物,提升自身修为才是根本。”
“那黑衣恶鬼道行深厚,遇上了怕你那……你那友人无暇护持与你。兄弟还是先行退去吧。我等回惊鸿卫汇报此间事宜,卫里自会派高手料理此间事。”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王骁也懒得多说了。
就这黑衣女鬼表现出的战力来看,怕是六境来了都不定好使。
弄不好就得派供奉来。
既然自己就在这,万一不搭理这档子事传出去岂不是很没面子?
“你是哪个卫所的?”
“却是不方便与兄弟说。”任金奎摇摇头。
玛德!
王骁也懒得废话了,从怀里掏了掏。
把惊鸿卫的供奉令牌掏出来随手扔给了任金奎。
任金奎见一黑色物件被扔过来,黑灯瞎火的也看不清什么只随手接过。
等拿在手里对着月光仔细打量一眼。
“这!这!……这是供奉令牌。”任金奎脸色大变猛然转向王骁。
“你!……”
突然他又仿若反应过来。
作为拐棍的剑鞘被他一把扔下。
双手抱拳身子躬下脸色也变得郑重。
“惊鸿卫,青州衙署卫士任金奎参见供奉大人。”
嘿!
这令牌还挺好使。王骁心里嘀咕。
“不必多礼。”他摆了摆手。
“谢过供奉大人。”任金奎收起双手。转而神情变得有些讪讪。
“卑下刚有眼无珠言语冲撞大人,却是万望大人海涵。”
“谈不上冲撞之言。我青州卫有你这等勇猛果决不畏生死的勇悍之士却也是一桩幸事。”王骁端了起来。
“供奉太过誉了。”任金奎有些不好意思道。
“供奉大人却是我青州城新晋的那位王供奉?”他突然又面露惊喜。
“嗯,我便是王骁。”王骁双手背负做高人状。
“我听闻王供奉武功绝世,秦疯子那般剑术也被供奉轻松一剑逼退。供奉如此年轻便是那宗师之境,当真是天纵奇才!”任金奎又是深深一礼,话语间满是敬仰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