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良媛的西厢房,迎来了久违的太子殿下。
当那王姬在意外惊喜中,闻听丫鬟们飞奔来报太子殿下到来时,
一时间竟激动得泪流满面,茫然不知所以。
自从生产后,她还从没机会能像今天这样,得到太子爷如此的垂青。
殿下的骤然降临,让王良媛欣喜若狂。
她急忙打点妆容和收拾起衣装,盛装出迎。
太子爷缓缓地抬起手,看似亲昵地挽起了她。
一边却将那目光投向了王姬身旁,那奶娘手中正欢快舞蹈着小手的小皇子。
那粉妆玉琢的小人被送进了太子的怀里,
在太子爷的肩头咿呀着,亲亲抱抱举高高。
一种夫妻和睦,三口之家的和谐,让王姬一时忘却了所有的禁忌。
更漏之后,那王姬伺候着太子宽衣解带,
望着殿下那张在灯火摇曳中俊美威仪的面孔,陶醉地饮下了太子爷温情送到嘴边香茗。
然后便依偎在太子的怀里,诉说着相思之情,也诉说着她的担心。
“殿下!妾身听说,您的正阳殿出了事情!是真的么。”
“哦?这你竟也听说了?” 太子爷逢场作戏着故作忧心地说。
“殿下!丢失印玺可是大事!您怎么好像无事一般?”
“要知道万一传了出去,陛下怪罪,殿下可是前途堪忧啊。”
“秦王一直有心太子之位,那厍汉姬娘娘从来别有用心。让贱妾如何能不担心!”
那久逢甘霖的王姬,忍着满身的躁动,沐浴在殿下的恩泽里。
竟不可思议地掰过了太子的脸庞。
果然恋爱脑中的女人一向智商不在线,
毕竟太子是夫君,是自己孩子的亲生父亲。
王姬不仅全然忘却了之前被太子爷始乱终弃的所有苦楚,
心里反而为太子爷的前途,和丢失印鉴的事情开始焦急。
“谁告诉你,孤丢了印玺?”
闻听王姬蓦然提及了太子之印,陈柏然心头一动,表面上却只是淡淡地追问了一句。
“殿下还用瞒着妾身么。自然是您身边的人啊。”
那王姬眼前渐渐模糊了人影,在头脑失却最后的清醒前,口不择言地说了一句。
道长的药丸开始反应。
王良媛在那碗香茗的作用下,没有了神智,徒留下了如坠云雾般的悸动和喃喃呻吟。
厍汉姬的内应,没有守得住太子爷的再次驾临。
只是人心终究不古,这么轻易就把厍汉姬和给她递来消息的人卖了。
太子心里不禁喟叹。
看着中了药毒,一直昏痪在床却自得其乐的王姬,太子爷悄悄地起身走了。
这个地方,他可是一刻也不想待。
身边躺着王良媛,心里想着沈君茹。这特么着实是件折磨人的事情。
要不是道长的药丸的确助力,省却了他好多麻烦。
他都不知道将来,该怎么对付那群即将被送进东宫的侍妾。
好在这给力的药丸,总算没让他对不起太子妃就算了。
临走前,他带走了边几上一根熟悉的翠羽的钗。
那是晚上逗弄小皇子时,太子爷无意间在王良媛这里发现的。
“这钗,你的?” 太子当时拾起了那钗,问王姬。
“哎唷!这是灵儿的呢。”
“白日里灵儿来看皇儿,这钗被孩儿的小手扯了下来,一直握着没肯松手。”
那时王姬一边精心地伺候着太子爷,一边回答。
“灵儿哪来的这钗?” 太子不动声色地问道。
“厍汉姬娘娘赐她的。”
“殿下忘记了?那日太后生日的时候,您不是着她随我去厍汉姬娘娘的宫中伺候的?”
原来,这钗是这么来的。
陈柏然心想。
长安城的郊外,迎来了穿盔戴甲,披挂整齐的太子爷率领的狩猎队伍。
今日是休沐之日。
每当这天,太子的新智囊团成员们都会以打猎为由,从京城的四面八方奔赴而来。
自从陈柏然穿越而来,夺舍了太子宇文赟的躯壳之后,这休沐日出游射猎已然成了习惯。
东宫隔墙有耳,野外商讨事情就要方便了许多。
只不过今天,这打猎的队伍里,比往日多了一张平时不多见的面孔。
“殿下!听说您的小皇子要满百日了?”
“这百日宴,是不是得请我杨素去喝一杯啊!” 那车骑将军杨素乐呵呵地拍马凑了过来。
“车骑将军,您不知道东宫禁酒么? ”
“茶饭管够,酒么!你就别想了。”
太子爷漫无目的地瞄着远处森林里,偶尔出没的动物的影子,手执着弓箭像模像样地比划着。
“别比划了!殿下!这前面什么都没有。您这到底是想射什么啊?”
那杨素顺着那太子爷弓箭指引的方向,左右摇晃着脑袋,眯着眼睛眺望着。
陈柏然闻听蓦地笑了。
“怎么,杨将军!今天我们射的猎物还不够大么?”
“放心吧!殿下。有少伯下大夫压阵,咱们这猎物一定小不了。” 那杨素闻听,急忙机警地环顾了四周,突然压低了声音。
太子见状,心照不宣地笑着点了点头。
“嗯!那孤可欠将军一个大人情。你说,除了百日宴,孤该如何谢你?”
“殿下要想谢杨素,不难!这朝廷上下,谁人不知杨素此生的最爱是美妾娇娘!”
“素向来闻听,太子殿下的东宫美色如云。”
“那日宴鱼庄,您身边那侍儿唤作韩灵儿的,温婉可人。可是让杨素实是挂怀。。。”
车骑将军满面的陶醉,咂着嘴痴痴地憧憬着。
“想什么呢!那可是孤的心爱,不准!” 太子笑着回答。
“心爱之人?爱妾?”
“殿下莫不是舍不得,故意蒙我?”那杨素瘪着嘴,耸了耸肩。
“东宫是否美人如云,孤倒是不知。”
“不过,百日宴将军来时,除了这灵儿,孤东宫的女人准你随意挑选便是。”
“殿下一言为定?”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太子妃除外!”
“哈哈哈,殿下说笑!借我一百个胆子,杨素也不敢置喙王妃啊!”
太子和杨素两人,为了东宫的女人话题,你来我往正热闹间,却突闻远处人马喧腾。一箭快马,倏忽来到了面前。
“殿下!郑译可是迟到了?”
马上之人绽放着满脸的兴奋,和太子爷打着招呼。
杨素看见,急忙上前拱手喊道:“哎呀!姨丈大人在上,杨素有礼了。”
杨素的攀亲,让太子殿下感到了莫名的惊奇。
“宫尹大人!孤看您今日神清气爽,想是定有开怀喜事!”
“只是你若再迟些,孤便会将你猜忌死了。什么时候你竟然成了车骑将军的姨丈了?”
“敢是你一直有什么故意瞒着孤啊?”
太子爷见到飞驰而来的郑译大人,不禁有意游戏道。
看着眼前的杨素,宫尹大人郑译飞身下了马,拍着杨素的肩头向太子解释:
“殿下有所不知,车骑将军父亲的继室淮南公主,本名萧妙瑜。乃是拙荆含芷的亲表姐。”
“所以郑译与杨将军,也算是沾亲带故!”
“您不问,我也不消说啊!不过这杨素若敢对太子不敬,您便与郑译说。”
“骂他一顿,还是可以的。” 他哈哈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