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屋。
陈建安隔着门帘,听着里面呲溜呲溜的挤奶声。
脑海里不自觉浮现杏花嫂那白皙的皮肤和傲人的身材。
一股热血向小腹聚集。
“咳咳。”
他只能咳嗽一声,压抑住将门帘掀开的想法。
人家对自己这么好,不能占便宜啊。
视线放在厨房的柜子,米缸里只剩一点玉米面。
他将二十斤玉米面全都倒进那个土黄色的陶缸里,盖上盖子。
然后,又掏出一个小袋子,取出些瓶瓶罐罐,放在灶台上。
这时,一阵风从门口吹进来,门帘唰地掀开。
“这可不是我故意要看的!”
陈建安默念,天意不可违……
可是他刚转过头去,杏花嫂已经走了出来。
“建安,趁热喝。”
她脸色白里透红,眼睛含着笑意。
陈建安接过碗,果然还是热的。
杏花嫂端碗的手指上还沾染了一些。
赶紧放进嘴里吸掉,避免浪费。
陈建安只觉得一阵口干舌燥。
捧起碗就喝。
“咕嘟咕嘟……”
陈建安现在身体好了,胃口大开。
一口气将奶全都喝光。
杏花嫂嘴角露出笑意。
一直都是陈建安帮自己的忙,现在自己也能为他做些什么,心里很开心。
一碗热奶下肚,胃里暖乎乎,果然大补。
他刚放下碗,一直白嫩玉手拿着手帕,替他擦掉嘴角的残留。
杏花嫂细心得好像一个小媳妇。
陈建安心中微动。
这个年代的女人真好啊。
性格温顺,还会心疼人……
等她擦完,陈建安指了指灶台。
“这些调料你拿着用,没有了再跟我说。”
杏花嫂看去,有一瓶酱油、一瓶醋,一瓶大豆油,还有两袋精盐。
这个年代调料非常简单,普通人家只有盐巴而已,油都很少用。
陈建安却细心地准备得这么齐全。
“谢谢……”
杏花嫂眼睛一酸,眼泪流下。
“杏花嫂,怎么又哭了。”
“我说过会照顾你的嘛。”
陈建安最看不得女人哭。
伸手替她擦拭眼泪。
杏花嫂浑身一颤。
她已经好久没有被男人触碰过自己的身体了。
想起自己悲惨的身世,不由哭得更厉害。
“别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
陈建安故意吓唬道。
“我都这把年纪了,还什么漂不漂亮……”
“你就别取笑我了。”
杏花嫂摇着头。
在农村,像她这样二十多岁,已经生过孩子的女人。
似乎已经认命,放弃了人生。
甘心任命成为一名妇女。
可是她也才二十多岁啊!
“杏花嫂,相信我,将来日子会好起来的!”
陈建安知道,杏花嫂现在最缺的就是信心。
“嗯,我信你。”
杏花嫂抹了把眼泪,破涕为笑。
将东西收拾好,陈建安出门回家。
临走杏花嫂还爬在门口,嘱咐明天接着来喝奶。
现在她吃得饱了,奶水充足得很。
陈建安将自行车推进自家院子,刘桂芬和玲玲都迎了出来。
“哥,你居然有了一台自行车!”
玲玲尖叫一声,冲了过来。
她小心翼翼伸出手,摸了摸。
一双眼睛瞪得老大,简直不敢相信。
刘桂芬也是惊疑不定。
“儿子,这车哪来的呀?”
她知道一辆车子有多贵。
根本不是自己这样家庭能拥有的。
可是儿子就这么不声不响地骑回来了。
“放心吧老妈,车子来的合理合法。”
陈建安笑道。
“难道这也是你打猎卖钱换来的?”
“可是打猎能挣到这么多钱吗?”
这件事已经严重超出了刘桂芬的认知。
“其实是别人送给我的,我给人家补课……”
陈建安怕老妈担心,把给唐悦怡补课的事讲了一遍。
只不过没有透露唐生怀的身份,只说镇上的干部家庭,很有钱。
“哇,哥哥好厉害,能当老师!”
玲玲眼睛里满是崇拜。
她已经到了上学读书的年龄。
可是家里太穷,一直没去。
她非常渴望读书,平时看到小伙伴们去上学,羡慕得不得了。
“玲玲,你这么崇拜老师,那长大以后也当老师吧?”
陈建安拍拍她的小脑袋。
“可是我还没有上学……”
玲玲眼神落寞下来,委屈地嘟着嘴。
“放心吧,过几天哥哥就让你上学。”
陈建安笑着道。
“真的?”
“那当然。”
“拉钩!”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太好啦,我要上学啦……”
玲玲高兴地手舞足蹈。
“陈建安,你出息了啊。”
这时,门口一道讥讽的声音传来。
陈建柱一把推开院子的木门。
后面,跟着脸色阴沉的陈木生。
“又送你妹妹上学,又有了自行车,看来是发财了。”
“那你欠我家的债啥时还?”
陈建柱脑袋上的绷带已经摘下。
脑门皮肤明显留着一道疤,还没养好。
不过,这一次他是有备而来,手里拎着一把铁锹。
就是为了防备陈建安“发疯”砍人。
刘桂芬和玲玲看到这爷俩,都露出害怕的神情,身体发抖。
她们都被陈建柱欺负怕了。
陈建安冷哼一声。
“欠你家多少钱?”
“不多,一百块。”
陈建柱仰着头。
嘴角讥笑。
陈建安之前其实并不知道自家具体欠了多少。
没想到只是一百块,他们就敢来抢自己家房子?这也太黑心了吧!
“你把钱还了,那就算完。”
“要是不换,还得拿房子抵债!”
“今天你在敢动刀子,那咱就试试。”
陈建柱说完就把铁锹提了起来,横在身前。
他本就身强力壮,经常打架。
上次是没有防备。
现在准备充足,怎么会怕陈建安?
陈建安却摇了摇头。
上兵伐谋,动手只是迫不得已罢了。
“还钱可以,欠条拿来。”
陈建安一伸手。
“欠条?啥欠条?”
陈建柱懵了。
“没有欠条,你凭啥说我家欠你钱?”
陈建安却是笑了。
这个陈建柱,纯纯法盲。
“这……欠债还钱,还要啥欠条啊?”
陈建柱心虚了。
陈木生眼看不好,上前一步。
“弟妹,当初是你亲自跟我借的钱,不会想赖账吧?”
他算准了刘桂芬老实,好拿捏。
果然,刘桂芬点了点头。
“可是,我只跟你借了五十块钱,不是一百啊?”
刘桂芬急得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