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也不走?”两位大官回到了自己的包房中,高中一脸疑惑。
孔丘神色担忧道:“这位三殿下没走,急什么,我倒想看看他口中的目的何指,再不济我们遇上了,也得尽一份臣子的责任,总不能放任其闹出无法收拾的烂摊子吧。”
“您是怕他对影姑娘用强?”高中直言。
“且看看吧!”孔丘不置可否的扫了门外一眼:“刚才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好像瞧见夏掌印搂着一位姑娘进了房间?”
“您醉了吧,夏掌印一个太......他来找姑娘?找了何用?”高中嗤笑着摇摇头,即使在背后议论,也没敢对那位说出那个监字。
再看谢影这边,洛星痕未出声,她没敢再提去招呼其他客人的话。
“不知可否移步去姑娘房中一叙。”忽然,洛星痕说了句很冒犯的话,在这风月场所中,又显然并不唐突。
谢影心中叹息,果然这位血气方刚的年轻殿下,也是冲着与自己一宿欢好而来。
“请殿下恕罪,小女子并未做好出阁的准备,若殿下不嫌弃,我可以找楼中其他姐妹作陪。”谢影目光坚毅的盯着对方,见对方神色不曾变化,似乎铁了心,不由心中一突,咬咬牙,加重语气道:“若殿下执意相逼,唯有一死而已。”
洛星痕错愕,此女舞姿柔弱无骨,似水若风,性子竟如此刚烈。
一旁秦纤巧已经眯着美目,灼灼看着这位皇子,心中念着,动手她是不敢,应该想点什么意外,让这位殿下受些无法行欢的伤势呢。
“影仙子不必惊慌,我只是想看一看你所说水仙游的那几张残卷。”洛星痕忍着少年羞意,强迫镇定,以侵略性口吻道:“再说也并非独处一室,姑娘有何可担心的。”
“你跟着便是了。”他看了一眼秦纤巧,自知就算自己不说,这位也会对谢影寸步不离。
谢影还在疑惑犹疑,洛星痕拉开身后椅子,脚尖轻点。
“看好了!”
洛星痕带出一道残影,在屋中一阵身形飘忽,若不是回到远处时,衣衫还在摆动,众人还以为刚才那一幕是错觉,他完全未动。
“殿下怎会.......”谢影吃惊,这分明是水仙游残卷上的步伐姿态,尽管男子使出没那般柔美,可洛星痕有修为加身,顷刻的施展,比自己的舞蹈要迅疾十数倍。
“原来水仙游是一门修行身法,殿下手中或有完整版。”谢影很快顿悟,她只是个毫无修为的弱女子,奈何那几张残卷她只能欣赏动作上的优美,自行改编怎抵得上原版的诱惑。
“若真是如此,小女便诚邀殿下一叙。”她对完整的水仙游万分心动,殿下既然以此作为进入闺房的契机,说明有的谈。
两女在前领路,洛星痕落后两步,王兴韩沙则护卫在了二三楼的分界处留守。
中途洛星痕停留了片刻,韩沙凑到耳畔低语。
作为亲卫,他们有义务替主子探查一些事情。
例如,那位赵公子的身份打听出来了,乃镇海公赵山河的独孙,赵长安。
说起这位镇海公,就连当今陛下都要礼敬三分,他是前任兵马大元帅,虽然退下来,将位置给了秦玉关,可依然无人敢小觑这位颐养天年的公爷。
他自幼追随先帝,一路摸爬打滚成了领军将领,在东海疆域征战四十余载,从无败绩,经过无数次血战,终于打的众多岛国俯首帖耳,再也不敢冒犯分毫。
那些岛国联盟中的上位者,更是对自己人曾言,只要赵山河活着一天,他们就绝不敢再东犯一寸。
这位功盖千秋的老爷子就是东方海域的活地图,几十年征战勘探,每一寸土地,每一处暗礁、激流,都了然于胸,每每用兵,奇招奇效,令人胆寒。
而谢影的父辈正是其麾下先锋,更在战场上为老爷子挡下过致命一刀,后来出事,老爷子便护下了谢影。
曾有城中官宦子弟宴请宗门俊杰来这条街寻乐,那二人一眼就相中了谢影,以双重身份逼迫谢影就范,岂料还未得手,便被一群甲士以捉拿敌国奸细之名带走,最终解释是误会一场,这二人排除了嫌疑,但一顿刑法毒打已然落实,二人足足月余无法下床。
世人皆知,是镇海公在保护谢影,杀鸡儆猴,那位官宦子弟后来被送往了乡下,宗门俊杰也再未踏足过炎黄城,不仅是惹不起镇海公,事由说出去也着实不光彩,不便让人追究。
原来如此,谋划之人应是料定我会被谢影迷得神魂颠倒,以皇子身份逼迫其就范,以此得罪镇海公,让其对我动手,来一招借刀杀人?当真这般简单吗。
谢影那本就数年养成的举止,一举一动魅惑尽显,玉足上提的每一步,腰肢都跟着左右晃荡,那浑圆的轮廓,让洛星痕不自主的撇开了目光不敢看。
“假正经!”秦纤巧特别留意了身后,发现自己都无需用儒衫来遮挡视线。
谢影察觉回眸一眼,暗道十六岁的心性,竟能如此克制自己,除非他见过比自己更优秀的女子,并且长期相处过,将心性磨练得波澜不惊。
“站住!”
忽然,一楼有人大声呼喝,引得满堂目光看来。
“影仙子竟有了入幕之宾,敢问这位兄台是何来历,有何过人之处!”随着那人的质疑,楼里姑娘加上宾客,大几百双目光尽数落在了洛星痕身上。
谢影转身,嘴角噙着笑意没有出口辩解的意思。
“你又是何人,旁人的男欢女爱,你又有什么资格置喙。”楼梯口的韩沙单手杵着未出鞘的长刀,一只手指向那人,口气有点狐假虎威的嚣张。好歹身后是一位皇子,作为亲卫,他有底气。
洛星痕被看的有些不自在,那些目光中满含炙热,其实多是因为嫉妒。
当大家都得不到谢影的青睐也可以保持一种平衡心理,可突然有人成为了胜利者,其他人会不约而同站在一条战线上,以各种质疑和不认同,来倾述对方的不配,意图让其也回归到他们的队伍中。
那人没理会韩沙,看向谢影:“仙子,若是此人来历颇大,以势压人强迫于你,只要你出个声,我等自会为你出头。”
“多谢公子好意,小女并未受人胁迫!”谢影没有说自愿与否,故意含糊不清,留下一些让人瞎想的空间。
这是要将我架在火上烤,好让我知难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