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妗念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笑意,应得干脆:“好呀,希望付公子会疼人。”
话落便径直朝柱子走去。
付言杰原以为要费番周折,此刻望着她窈窕背影,眼底欲火更盛,迫不及待跟了上去。
刚拐进柱子后的阴影处,付言杰便急不可耐上前。
不料温妗念猛地侧身,借着柱子掩护闪身躲开。
他扑了个空,还未反应过来,温妗念已旋身贴近,长腿横扫他支撑腿膝盖后侧。
付言杰重心不稳踉跄前倾,她顺势扣住他手腕,借对方冲力施展过肩摔。
只听“咚”的一声闷响,付言杰被狠狠摔在地上。
还未等他挣扎起身,温妗念膝盖抵住他胸口,手肘直压喉结,另一只手攥着他领带缠绕在手上猛地收紧,冷声道:“付公子,想学疼人,先学会怎么做人吧。”
说着手肘发力,付言杰眼前一黑,彻底晕死过去。
温妗念刚转身,就见倒地的付言杰手指紧攥着什么。
她掰开那只手,掌心里躺着两粒色泽可疑的药丸。
“倒是会玩。”
她冷笑一声,捻起一粒强行塞入他口中,拍拍手起身时,瞥见花园一角树影里的人。
她踱步到树下,伸手轻拍那人肩膀。
正躲在树后的范彤浑身一抖,转身瞬间被温妗念捏住下颌,一粒药丸径直滚入喉咙。
她惊恐地捶打胸口:“你、你给我吃了什么?”
“好东西。”
话落,她趁着范彤惊恐万分的刹那,手掌如从侧面狠狠劈向对方后颈。
只听“闷”的一声闷响,范彤双眼一翻,直挺挺瘫软在地。
温妗念弯腰拽住她的衣领,将其拖到柱子后面,与昏迷的付言杰并排摆放,弯腰操作了一番。
拍了拍手掌后,站起来转身离开。
全然不知柱子另一角的段嘉衍瞪大眼睛,惊叹道:“我操,温同学这身手真好!”
迟祎戈瞥了他一眼,沉声道:“去看看那两人情况,把痕迹处理干净。”
段嘉衍点头应下,只见他已绕路往前走去。
等段嘉衍走到柱子后,看清两人惨状时,再次震惊得张大了嘴。
等他折返寻找迟祎戈,正撞见对方脱下西装外套。
“念念。”温妗念闻声停步,侧身便看见迟祎戈已经将西装围在她腰间,动作利落地打了个结,“裙子后面蹭到东西了。”
她脸色瞬间涨红,想起刚刚打斗时的激烈动作,明明穿了安全裤,怕是弯腰拖拽时不小心侧漏了。
她轻咳一声掩饰尴尬:“迟博士,你怎么会在这儿?”
迟祎戈没有应声,修长手指轻轻将她凌乱的刘海别到耳后。
他微微俯身,双手落在她肩头,目光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什么事都能找我,我会解决。”
温妗念鼻尖突然泛起酸涩,双手环住他的腰,将脸埋进带着木质馥奇香的胸膛,声音闷闷的:“迟博士,我们回家吧。”
“回家”二字像颗滚烫的石子,砸得迟祎戈浑身发僵。
他收紧手臂将人牢牢圈住,喉结滚动着应下:“好,我们回家。”
———
温妗念先是去卫生间清洗了裙子。
坐上迈巴赫后,迟祎戈朝她伸出手,温妗念顺从地坐进他怀里。
他手臂自然圈住她的腰,“说说看,温同学,是谁惹你了?”
温妗念将脸埋进他胸口,闷闷的鼻音裹着委屈。
例假带来的不适让小腹抽痛不止,六月潮热的空气闷得人喘不过气,今晚接连不断的糟心事,还有姑妈红着眼眶哭泣的模样,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温妗念觉得今日的自己,特别的感性。
她像个受委屈的小女孩,将今日所见之事一股脑儿说给他听。
他垂眸,薄唇微抿,长臂将她往怀里带得更紧。
“放心。”
他指尖轻轻摩挲她发顶,“付言杰和范彤既然热衷玩这些腌臢手段,我会让他们十倍偿还。至于你姑妈……”
他顿了顿,下颌蹭过她发心,“你姑妈若愿意离婚,迟江集团的金牌团队随她调遣。”
温妗念鼻间泛酸,将脸更深地埋进他胸口。
升降板已被李明义悄悄升起。
昏暗车厢内,女子蜷缩在男人怀里,没注意到他眼底闪过的心疼。
迈巴赫在路上平稳行驶,月光偶尔掠过车窗,勾勒出男人棱角分明的侧颜。
他将女子的手轻轻裹进自己掌心,她的指尖修长白皙,美甲精致得像件艺术品。
“谢谢。”
女子声音软软的,呼出的气息喷洒在他胸膛上痒痒的。
“比起谢谢,我更想听见别的。”
温妗念抬眸,眼角余光猝然撞进男人深邃的瞳孔。
他眼中清晰映着她的倒影。
温妗念慌忙移开视线,手机恰在此时推送新热搜。
她指纹解锁后,“史珍香入狱”的消息赫然入目,连带史副手她的父亲也因工作调动问题被查。
屏幕蓝光映着她略显苍白的脸,她盯着消息问:“是你做的?”
“她咎由自取。”
“你父亲……”
“也处理了身边的亲信。”迟祎戈看她蹙眉,宽慰她,“放宽心,一切有我。”
他的声音清浅温柔,温妗念贪恋这肆无忌惮的宠爱,又往他怀里蹭了蹭。
迟祎戈手机骤响,来电显示“叔叔”。
他按了接听键。
“臭小子!史家的事是你暗箱操作?”
迟眠的声音带着笑意。
“那老头子又找你诉苦了?”
“他好歹是你爸。”
“他眼瞎心盲,史副手跟了他多年,早成了蛀虫。不及时清理,他这棵大树迟早要倒。”
迟祎戈指尖摩挲着温妗念的手指头,语气漫不经心的。
“昨天依依的事,多亏了你。”
“您客气,她是我妹妹。”
对面沉默了好一会,忽然压低声音:“真谈恋爱了?”
他垂眸看向怀中的人,嘴角扬起:“算是吧。”
“这么说还没追到手?”
“正在努力。”迟祎戈嘴角上扬。
他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霓虹酒灯,眸色深沉。
沉默片刻,忽然用意味不明的语气开口:“老头子在你旁边?让您套我话?”
迟抿握着手机的手顿住,瞥向身旁正坐得板正、竖起耳朵偷听的人,低笑一声。
“你们果然是亲父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