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暗流涌动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进听雨轩，姜语嫣早早醒来，感觉身体比想象中恢复得好。九转还魂丹果然名不虚传，连丹田处那个被暂时压制的禁制都安静了许多。
\"系统，查看状态。\"
\"宿主：姜语嫣
身体状况：禁制被暂时压制(剩余时间62小时)
技能：初级医术大全、灵瞳术(初级)
好感度：65点
当前任务：协助楚凌霄找出解除禁制的方法并应对宗门危机\"
姜语嫣梳洗完毕，换上一身干净的药堂弟子服饰。临出门前，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楚凌霄给的那瓶养神丹揣进袖中——谁知道今天又会有什么意外。
去凌霄阁的路上，姜语嫣察觉到玄天宗的气氛有些不同。巡逻的弟子增加了，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几分紧张。经过药堂时，她看到周远正在指挥弟子们准备大量伤药。
\"姜姑娘！\"周远看到她，连忙招手，\"仙尊吩咐，让你先去藏经阁取几本古籍再过去。\"
姜语嫣点头应下，转道向藏经阁走去。藏经阁是玄天宗重地，平日里需要特殊手令才能进入。她向守门长老出示了楚凌霄的玉牌，对方仔细查验后才放行。
藏经阁内书香扑鼻，一排排高大的书架上摆满了竹简、玉简和纸质书籍。按照楚凌霄的指示，姜语嫣来到三层东南角的\"禁制类\"区域，寻找一本名为《蛊毒溯源》的古籍。
正当她踮脚去取书时，隔壁书架后传来压低的交谈声。
\"...大比当日，务必确保楚凌霄不在场...\"
\"...合欢宗的人已经就位...\"
\"...大长老那边...\"
姜语嫣呼吸一滞，下意识地放轻了动作。这是...阴谋的密谋？她小心翼翼地从书架缝隙望去，看到两个身穿内门弟子服饰的男子正在翻阅一卷竹简，时不时警惕地环顾四周。
其中一人突然抬头，姜语嫣赶紧缩回身子，心跳如鼓。那两人又低声交谈了几句，随后匆匆离开了。
等脚步声完全消失，姜语嫣才长舒一口气。她迅速取下《蛊毒溯源》，又在那两人刚才站的位置仔细寻找，果然在书架底部发现了一张被刻意塞进去的纸条。
纸条上只有寥寥数语：\"大比午时，西侧阵法会短暂失效。合欢宗三人从密道入，目标药堂。大长老亲令。\"
姜语嫣手一抖，纸条差点掉落。大长老果然与合欢宗勾结！而且目标竟然是药堂？她连忙将纸条藏入袖中，拿着《蛊毒溯源》快步离开藏经阁。
一路上，姜语嫣脑中思绪万千。大比就在后天，时间紧迫。她必须立即将这个消息告诉楚凌霄，但如何解释自己发现纸条的经过？直接说偷听到密谋会不会显得太巧合？
\"系统，你有什么建议？\"
\"建议宿主先观察楚凌霄的态度，找个合适时机自然引出话题。当前好感度65，男主对宿主已有相当程度的信任。\"
踏入凌霄阁，姜语嫣发现楚凌霄正在寒玉桌前研究几株灵药。晨光透过窗棂洒在他身上，为他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那专注的侧脸俊美得让人屏息。
\"仙尊，您要的书。\"姜语嫣轻声道，将《蛊毒溯源》放在桌上。
楚凌霄抬头，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气色好多了。\"
这简单的关心让姜语嫣心头一暖：\"多亏仙尊的九转还魂丹。\"
楚凌霄示意她坐下，自己则翻开《蛊毒溯源》：\"本尊研究了三长老的记忆碎片，你体内的禁制名为'噬心蛊'，是合欢宗秘传的一种子母蛊。母蛊在宗主手中，子蛊在你体内。\"
姜语嫣心头一紧：\"有解除的方法吗？\"
\"有，但需要两样东西：母蛊宿主的心头血，以及'玄冰玉髓'。\"楚凌霄指向书上一段文字，\"前者必须杀死合欢宗宗主，后者...\"他顿了顿，\"玄天宗宝库中恰好有一瓶。\"
姜语嫣瞪大眼睛：\"玄天宗有玄冰玉髓？\"
\"嗯，是百年前本尊从北冥带回来的。\"楚凌霄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不过取出需要宗主手令。\"
姜语嫣咬了咬唇。这意味着他们必须将此事告知宗主，而宗主与大长老关系密切...
\"仙尊...\"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说出实情，\"弟子在藏经阁发现了这个。\"她取出那张纸条，将听到的密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楚凌霄。
楚凌霄看完纸条，眼中寒光乍现：\"果然如此。\"他抬头看向姜语嫣，\"你做得很好。\"
这简单的称赞让姜语嫣脸颊微热。楚凌霄起身走到窗前，背对着她：\"大长老觊觎宗主之位已久，与合欢宗勾结倒不意外。只是没想到他们敢在大比时动手。\"
\"仙尊准备如何应对？\"
\"将计就计。\"楚凌霄转身，眸中闪过一丝锐利，\"既然他们想让本尊'不在场'，那本尊就如他们所愿。\"
姜语嫣心头一跳：\"仙尊是要...\"
\"假装中计，引出幕后主使。\"楚凌霄走回桌前，取出一张玄天宗地图，\"大比当日，你留在药堂。\"
\"不行！\"姜语嫣脱口而出，\"他们的目标就是药堂，我若留下...\"
\"正因如此。\"楚凌霄打断她，\"药堂必须有本尊信任的人坐镇。周远虽忠心，但实力不足。\"
姜语嫣愣住了——楚凌霄信任她？在这种关键时刻？
似乎看出她的疑惑，楚凌霄淡淡道：\"你既选择向本尊坦白密谋，便是站在了合欢宗对立面。本尊信你这一次。\"
姜语嫣胸口涌起一股暖流。她郑重点头：\"弟子一定不负所托。\"
楚凌霄微微颔首，随即话锋一转：\"现在，先解决你的禁制问题。玄冰玉髓本尊会想办法，至于合欢宗宗主的心头血...\"他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大比之日自会取得。\"
接下来的时间，楚凌霄开始教导姜语嫣几种简单的防御法诀和识别毒物的方法。他讲解时声音清冷，措辞简洁，但每个要点都精准到位。姜语嫣惊讶地发现自己竟能很快理解这些对初学者来说相当艰深的内容。
\"宿主，这是系统赋予你的'悟性加成'，随着好感度提升会越来越强哦~\"系统适时解释。
\"奇怪。\"楚凌霄突然停下讲解，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你领悟法诀的速度远超常人，不像是毫无修炼基础。\"
姜语嫣心头一跳：\"可能...是因为弟子学过医，对经脉穴位比较熟悉？\"
楚凌霄不置可否，继续教导下一个法诀。中午时分，柳儿送来午膳，两人简单用餐后继续研究《蛊毒溯源》。
\"噬心蛊除了远程激活，还能通过特定法器近距离控制。\"楚凌霄指着一幅插图，\"若在大比时遇到持此种法器者，立即远离。\"
插图上画的是一个莲花状的铜盘，中心镶嵌着红色宝石。姜语嫣仔细记下图案，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仙尊，合欢宗为何对我如此执着？就算我是'药人'，损失一个再培养就是了，何必冒险潜入玄天宗？\"
楚凌霄沉默片刻：\"本尊从三长老记忆中得到一些碎片信息...你的体质似乎很特殊，是百年难遇的'玄阴灵体'，对合欢宗某种秘法至关重要。\"
玄阴灵体？姜语嫣一头雾水。系统立刻解释：\"这是一种特殊体质，修炼阴属性功法事半功倍，而且血液有解毒奇效。\"
\"所以合欢宗培养我，不只是为了下毒...\"姜语嫣恍然大悟。
\"不错。\"楚凌霄点头，\"具体用途三长老也不清楚，但可以肯定，他们不会轻易放弃你。\"
姜语嫣心中五味杂陈。原主的身世比她想象的还要复杂，而这一切谜团，或许只有合欢宗宗主能解答。
傍晚时分，姜语嫣正在誊抄《蛊毒溯源》中的重要段落，突然听到阁外传来一阵骚动。楚凌霄眉头微皱，挥手撤去隔音结界。
\"仙尊！出事了！\"周远焦急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药堂仓库被盗，丢失了一批珍贵药材！\"
楚凌霄和姜语嫣对视一眼，同时想到了那个纸条上提到的\"目标药堂\"。
\"详细道来。\"楚凌霄沉声道。
周远匆匆进门，看到姜语嫣也在，愣了一下才继续汇报：\"就在半个时辰前，值守弟子发现药堂仓库的防护阵法被人从内部破坏了，丢失了'七星草'、'月华露'等十余种药材，都是治疗内伤的珍品！\"
\"内部破坏？\"楚凌霄眸光一冷，\"查过值守记录了吗？\"
\"查过了，最后进入仓库的是...是玉瑶师侄。\"周远擦了擦额头的汗，\"但她说只是例行检查，没发现异常。\"
姜语嫣心中一动。玉瑶，不就是那个在炼丹考核上当众羞辱她的女弟子吗？她会不会是大长老的人？
\"加强药堂守卫，所有进出人员严加盘查。\"楚凌霄命令道，\"此事不要声张，本尊自有主张。\"
周远领命退下后，姜语嫣小声道：\"仙尊，这是不是...\"
\"打草惊蛇的拙劣伎俩。\"楚凌霄冷笑，\"大长老想试探本尊的反应。看来大比之日的行动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大。\"
他走到书架前，取下一个紫檀木盒递给姜语嫣：\"这里面有三张符箓和一瓶丹药。符箓分别是防御、传讯和隐身，丹药可暂时压制噬心蛊十二个时辰。大比之日随身携带。\"
姜语嫣接过木盒，心中既感动又忐忑。楚凌霄给她这些保命之物，说明药堂届时真的会危险重重...
\"仙尊，弟子还有一事相求。\"她鼓起勇气道，\"能否教我一些攻击性法诀？万一...\"
楚凌霄摇头：\"短短两日，你学不会像样的攻击法术。不如...\"他沉吟片刻，\"本尊教你一套步法，危急时刻可保命。\"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楚凌霄亲自示范了一套名为\"流云步\"的身法。这套步法看似简单，实则玄妙无穷，每一步都暗合天地至理。姜语嫣学得满头大汗，但也掌握了三四分精髓。
\"勉强够用。\"楚凌霄评价道，\"回去多加练习。\"
姜语嫣行礼告退，刚走到门口，楚凌霄突然又叫住她：\"姜语嫣。\"
\"弟子在。\"
楚凌霄欲言又止，最终只是淡淡道：\"明日不必来凌霄阁，好好休息，准备后日的大比。\"
姜语嫣点头应下，心中却莫名有些失落。离开凌霄阁后，她没有直接回听雨轩，而是去了药堂——她想再看看案发现场，或许能发现什么线索。
药堂后院，仓库前的守卫果然增加了。姜语嫣亮出周远给她的助手玉牌，顺利进入。仓库内整齐排列着数十个药柜，中央一片区域有明显翻动的痕迹。
\"姜姑娘。\"负责看守的弟子行礼道，\"丢失的都是第三排药柜上的药材，贼人似乎很熟悉药堂布局。\"
姜语嫣走近查看，突然注意到药柜底部有一点反光。她蹲下身，发现是一小块碎玉片，上面还沾着些许红色粉末。
\"这是...\"
\"宿主小心！那是'迷魂散'，吸入即晕！\"系统突然警告。
姜语嫣连忙屏住呼吸，用帕子包起玉片。仔细看时，她认出了这玉片的质地——和玉瑶常戴的那枚玉佩一模一样！
正当她思索间，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姜语嫣赶紧将玉片藏好，走出仓库。只见一群弟子围在一起，中间是面色惨白的柳儿。
\"怎么回事？\"姜语嫣挤进人群。
\"姜姑娘！\"柳儿看到她，如见救星般抓住她的手，\"有人...有人在我房里放了这个！\"
她颤抖着递过一张字条。姜语嫣展开一看，上面只有一行血红色的小字：\"明夜子时，后山松林见。否则噬心蛊发作，痛不欲生。——合欢宗\"
姜语嫣心头剧震——合欢宗竟然直接找上了柳儿？这是冲她来的！
\"什么时候发现的？\"她强自镇定地问。
\"就刚才...\"柳儿泪眼婆娑，\"我回去取东西，发现枕头下压着这个...姜姑娘，我该怎么办？我又没有噬心蛊...\"
姜语嫣瞬间明白了——合欢宗误以为柳儿是她！因为柳儿是听雨轩的杂役弟子，经常出入她的住处。
\"别怕，这事我来处理。\"她安抚柳儿，心中却掀起惊涛骇浪。合欢宗已经渗透到能随意在弟子房中留信的程度，玄天宗的防卫比想象的还要漏洞百出！
将柳儿安顿好后，姜语嫣匆匆返回听雨轩。关上门，她取出那块碎玉片和字条，思绪万千。玉瑶很可能就是内鬼，而合欢宗已经等不及大比就要对她下手...
\"系统，我该告诉楚凌霄吗？\"
\"建议宿主自行决定。根据分析，若告知仙尊，可能会打乱他将计就计的计划；若不告知，宿主将独自面对合欢宗的威胁。\"
姜语嫣咬咬牙，做出了决定。她取出一张传音符，将今日发现的一切详细记录，然后设定了明日午时自动发送给楚凌霄。如果她能顺利解决合欢宗的威胁，就取消发送；如果失败...至少楚凌霄会知道真相。
做完这些，姜语嫣取出楚凌霄给的木盒，仔细研究里面的符箓和丹药。明日之战，凶险万分，但她别无选择。
\"合欢宗...\"她握紧拳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是时候做个了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