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时间源海的刹那,李道一的影子突然被拉长至百丈,又瞬间缩成孩童大小。整片空间如同被泡发的陈年酒曲,悬浮的沙漏汩汩涌出带着药香的酒液,过往与未来的残影在酒雾中交织——能看见幼年的自己在蹒跚学步,也能瞥见白发苍苍的老者举杯痛饮,每个画面都裹着粘稠的醉意。
“这哪是时间长河,分明是盘古酿了亿万年的迷魂汤!”老板的罗盘刚展开就开始逆时针飞转,表盘熔化成液态,投影里《史记·历书》的文字像喝醉的蚂蚁般乱爬:“黄帝考定星历,建立五行——改成了‘黄帝痛饮千觞,醉写酒经’”。青牛刚打个响鼻,喷出的气竟在空气中凝结成古老的时辰酒钟,钟摆摇晃间发出“醉生...梦死...”的呢喃。
时间源海的核心,本该庄严肃穆的“轩辕历台”已成“醉仙酒阁”。青铜铸就的浑天仪浸泡在巨型酒池中,二十八宿的星轨被改造成酒液流淌的沟渠。黄帝的雕像左手抱着“混沌酒壶”,右手挥舞的不再是象征时间的“轩辕圭”,而是刻满“今朝有酒今朝醉”狂草的“醉时扇”。基座上“观象授时,以正农桑”的铭文,被腐蚀成“观酒论醉,以乱乾坤”。
“十八星启者,可敢饮下这杯‘万世醉’?”殷商巫祝“酒时圣君”踏着倒转的时间阶梯走来,此人披着用《周髀算经》残页缝制的时袍,袍上“阴阳之数,日月之法”的刺绣化作“酒曲之数,醉法之妙”。他手中的“刻漏权杖”顶端,本该计量时间的水滴变成了永不干涸的酒线:“在这里,时间就是发酵的美酒,清醒才是最大的亵渎!”
话音未落,四面八方涌来无数“醉时傀儡”——这些由时间碎片与酒气凝成的怪物,有的长着孩童的面孔却拄着老者的拐杖,有的身躯如青壮年却顶着垂暮的白发。李道一刚施展出“金源·欧冶子·时之刃”,刀刃却在触及敌人的瞬间被腐蚀,化作一滩散发酒香的金水。怀中婴儿突然咯咯笑起,肉乎乎的小手在空中画圈,那些看似不可战胜的傀儡竟如泡沫般破碎,露出被囚禁在酒坛中的“时源真髓”。
酒时圣君见状,挥动权杖召唤“醉时四妄”:
- 酒羲和幻身:驾着由酒坛拼成的“醉日车”,车轮每转动一圈,就将“日出东方”篡改为“酒出东方”;
- 酒常仪魔影:抱着装满“醉月酒”的琉璃盏,声称饮下此酒能“醉忘今夕何夕”;
- 酒伶伦邪像:吹奏用时间竹管制成的“醉时笛”,笛声所到之处,万物生长与衰败的速度混乱颠倒;
- 酒大挠恶体:手持刻满“醉干支”的竹简,妄图用醉酒的历法重新编排宇宙时序。
“双九无极·时拳破幻!”李道一怒吼,婴儿眉心的阴阳鱼胎记骤然亮起,与十八重源海共鸣。他的拳套表面浮现出《黄帝内经》记载的子午流注图,拳风所过之处,扭曲的时间开始归位。当拳头轰向酒羲和的醉日车时,车辕突然伸出无数酒藤将他缠住,藤条上刻着“时间即醉意,醉意即永恒”的荒诞铭文。
千钧一发之际,婴儿吹出带着奶香的气团,气团化作甲骨文“时”字,瞬间斩断酒藤。李道一趁机发动“十八星启·时道逆行”,整个空间开始回溯——从醉仙酒阁变回轩辕历台,从醉时傀儡变回纯净的时间粒子。在历史的洪流中,他们亲眼目睹黄帝“仰观天文,俯察地理”的真实场景,而非投影中那个醉醺醺的酒徒形象。
最终决战在“万劫醉时轮”中央展开。酒时圣君将整个时间源海的力量注入巨型酒轮,试图将一切困在永恒的醉梦之中。李道一抱起婴儿,将十八重源海之力凝聚成“双九无极时道之锤”,锤面铭刻着自星启以来所有清醒者的意志。当巨锤砸向酒轮的刹那,婴儿极瞳射出“太初之时”的光芒,与锤力共振,爆发出足以撕裂虚妄的轰鸣。
“时间的真谛,是铭记而非遗忘!”随着怒吼,万劫醉时轮轰然炸裂,酒时圣君的真身显露——竟是由历代醉汉的遗憾与贪念凝聚而成的酒影。时间源海底部的“时灵之根”重新显现,中央的“文明时碑”上,“时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的图腾重新焕发生机。老板从废墟中捡起半卷碳化的《酒经·时篇》,书页上“醉时为尊”的狂言早已随风飘散。
婴儿突然指向时碑裂缝,一枚刻着“双九无极”的星启石正在成型。林小曼的量子魂晶化作流光缠绕其上:“道一,空间源海的‘醉空囚笼’已经...”话未说完,时间源海边缘传来维度撕裂的声响,传送门后,鲁班化身的“酒空尊者”正挥舞着刻满酒纹的“空间墨斗”狞笑。
李道一握紧仍在发烫的时锤,锤面上黄帝的虚影与婴儿极瞳交相辉映。老板的罗盘指针疯狂旋转,指向空间源海方向的“醉空指数”已凝成扭曲的漩涡。“走,”李道一望着传送门,嘴角勾起笑意,“该教教他们,清醒者的空间法则,可不是醉汉的积木游戏。”
时间源海的“时道之光”重新流淌,每缕光芒中都闪烁着星启石的碎片。婴儿回头望向逐渐消散的醉仙酒阁,眉心双九印记与时间源海的“时宰印”共振,预示着下一场空间与酒的激烈对决,即将由清醒者的智慧与勇气书写新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