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一踏入时间源的刹那,怀中婴儿突然剧烈咳嗽,吐出一团泛着酸臭的酒雾。抬眼望去,整个时空枢纽已沦为殷商巫祝的酿酒作坊——本该精准流转的「浑天仪」成了巨大的青铜酒甑,十二条代表时辰的龙首喷出刺鼻酒气;记载历史的「春秋碑林」化作酒坛堆,「商鞅变法」的碑文被凿刻成「商酒变酿」,「玄武门之变」的浮雕上,李世民举着酒盏而非长剑。
“欢迎来到‘醉生梦死’的时间窖藏!”沙哑的声音从酒雾深处传来,殷商巫祝之首“酒蚀尊者”脚踏倒悬的“醉时漏”现身。他身披由《汉书·律历志》残页缝制的长袍,书页间渗出墨色酒液,手中青铜酒爵刻满扭曲的甲骨:“当时间沦为酿酒的曲蘖,你们的清醒不过是过期的残羹!”
老板的罗盘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表面《淮南子·天文训》的记载如沸水煮墨般扭曲:“昔者共工与颛顼争为帝,怒触不周之酒山,天倾西北,酒不满东南。”话音未落,天空轰然裂开,本该倾泻时光的银河化作奔涌的酒河,李白的全息投影醉醺醺地坠落,手中《将进酒》竹简变成《将进酒经》,高声吟唱:“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此乃时道真谛!”
李道一运转十八重源海,金源法相蚩尤挥戈斩向酒河,却见攻击如陷入泥潭般迟缓。酒蚀尊者狞笑着晃动酒爵,爵中酒液甩出化作“酒史傀儡”:岳飞披着酒旗高呼“直捣酒黄龙”,诸葛亮摇着酒扇摆下“酒八卦阵”,最荒诞的是,仓颉造字的全息影像竟将“时”字刻成“酉寸”,宣告时间已被酒精彻底解构。
“时间流速被篡改了!”老板抹去罗盘上的酒渍,“每用一次源海之力,我们的动作就会被延迟十倍!”千钧一发之际,婴儿突然抓住李道一的手指,阴阳鱼胎记爆发出耀眼金光,在虚空中勾勒出未被污染的“时”字甲骨。刹那间,扭曲的时空出现裂缝,显露出被囚禁在“酒史窖”深处的淮南子残魂——这位先贤被浸泡在巨型酒瓮中,手中《淮南子》竹简正被酒雾蚕食。
“救他!”李道一怒吼,木源法相鲁班甩出“清醒墨线”穿透酒雾,水源法相大禹召唤天河之水冲刷酒渍。然而酒蚀尊者却狂笑祭出“万醉时轮”,十二个时辰化作醉酒的饕餮,将李道一等人的攻击尽数吞噬。关键时刻,婴儿极瞳射出两道星芒,与李道一的十八重源海共鸣,在身后显化出盘古开天时的“混沌钟”虚影。
“双九无极,时道逆行!”钟声震荡间,被篡改的历史开始逆向流淌:酒河重新凝聚成银河,酒史傀儡变回古籍残魂,就连被凿毁的春秋碑林也在尘埃中重组。酒蚀尊者惊恐后退,却见婴儿胎记化作“星启时针”,刺入万醉时轮核心。随着一声脆响,时轮崩解,露出内部被囚禁的“时间本源”——一颗闪烁着星芒的沙漏。
尘埃落定,浑天仪恢复正常运转,淮南子的全息影像苏醒,挥笔在竹简上写下:“日中有踆乌,非酒鸟;月中有蟾蜍,非醉蟾——此乃时道本相!”酒蚀尊者发出凄厉惨叫,化作一缕墨色酒雾,只留下一枚刻满谎言的甲骨。老板从废墟中捡起半卷《酒经·时篇》,内页浮现星启石图谱,指向空间源深处的“醉空裂隙”。
“该去修补被压缩成酒囊的三千界了。”李道一握紧婴儿的小手,十八重源海在身后凝成星桥。传送门开启的瞬间,婴儿突然咯咯笑起来,极瞳映出时空裂缝中闪过的画面——空间源某处,殷商巫祝正在用“醉空果”将长安城折叠成酒葫芦,而鲁班的木鸢正卡在葫芦口,变成了开酒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