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龙宗,潜龙宫。
在十二层云边。
大殿恢宏,石柱支撑着穹顶,风玛瑙青玉柱雕刻栩栩如生的神龙,它们鳞片金光,又见着穹顶绘有精妙绝伦的万象,有着坤灵、疏影、拂晓、桐君……
一名长老已然来询问一些事宜。
“老祖,请容晚辈来问问您,我那女儿犯了些错竟不见了踪迹,您知道她在宗门哪里吗?”
他所问的这老祖乃范良腾,此刻露有神体,高达二丈三尺,耸立在前方。
而此殿,一层穹顶便有数百米,宏伟至极!
“我见着这女娃卯时入了宗门阵法,去向了天定城的方向,你现在去可要数个时辰才能到。”
“谢过老祖,小玄孙打扰您了。”
“哈哈,无妨。”
范羽便轻轻退去。
过半盏茶的功夫,他已来到一处古老的地方。
潜龙宗大传送阵。
这一只神秘古老的耀光巨兽,四面八根十丈高的石柱,它不雕龙,却是那四季、星汉、扶光,这座传送阵的布置蕴含对空间法则的领悟与秘密,它与神力布置的次元空间有所不同,传送阵从来没想象的简单,哪怕最小的传送阵。
那树立的光滑镜面周围满是繁杂的符文。
范羽向其进入,光芒中,可见空间开始扭曲、波动,一道时空机器轰鸣声传开,他的身影消失了,留下一话。
“竟让我担忧你平安。”
他去天定城找那惹了麻烦的女儿。
……
————
…
夜晚,天上星河灿烂。
小意峰,又只有自己一个人了。
那是一名单独的年轻男子,月、人、影成三,眸中是愿望与他对未来的希冀。
他轻轻地呢喃。
不想成为任何位面,任何人的随意棋子。他是自由身,不该是谁的臆想与奴隶。
金鳞负手站立,悠然信步,一股股日月精华、天地阴阳流入并封存在其的血脉、丹田,眸前是浩然天地。如此一幕,仿佛看到了屹立在绝巅的一位仙人,可凡修不知道,世界每一处天的高度是不一样的。
…
天的最高处,是仙绝山尖,据说是一个超越七阶天地命阵的八阶阵法,那里连最高的星辰都没法与它比较,在第三百六十六重天。那里……是起源,也是万象之镜,隐藏着古老的秘密。
……
潜龙宗的第一月,青年初来乍到,不用进行宗门任务,也没什么认识的人,他在修行空闲之余去找殿主解惑聊天。
过了那一夜,日月山河彻底烙印在他的魂海,已然觉察自己的渺小并寻得初步定位。在一处偏殿内,玉衡圣地首席长老-范羽问着青年:“你对日后持着什么样的追求呢?规划如何。”
……
“我还没完全确定,只是像江水推着,行一步绿水望得一程边山。”
“嗯,你来此前与其余师兄、师姐有过些许联系吗?”
“没有,师父,你知道的,我竟有些纳闷、竟然这般招致灾祸……”
“不,每一个彻底成功修士的背后都遭遇有无尽的苦楚,不只有你,包含为师在内,从不一帆风顺。命运无常,只是恰好世界演绎遇到不幸,世上从来就不只有一个你我,如果我与你说,你是一团气,你又会相信吗?”
…
青年笑笑:“师父,我信,修士修行的一个过程就是找到自我并塑造自我,不随意界限自我。”
“是的,你尚阅历不够,从你那些师兄师姐中,你入内门过早了些,不过这些皆是次要,金鳞啊,每当吾见着你些师兄弟的举止、性格,为师便已看得人与人真的不同。”
“怎么不同呢?师尊。”
自然,青年在疑问范羽说的是哪个方面不同。
“你知道世界每有多少枚沙子,便会有得多少个诸天万界,世界无垠浩瀚,而每有多少个修士和凡人,便有”
“多少个宇宙?”
青年不由得提前答问着。
“多少个层次。”
这让得林金鳞一番深思,有多少个人便有多少个层次,每个人都不尽相同,也许……
“莫要不解,修士的一生之路,你记得就好,你将所处的层次,为师自然也不会多过问。”
……
“师父,弟子悉知。”
“你那些师兄师姐皆外出执行宗门任务,短时间不会回来,为师尚有疲乏,你若没其余困惑便先回去安心修行一月,莫要到处乱跑。”
确实,等有疑问再来询问老师,自己便先回去修行。
“师尊安好,弟子告退。”
……
来到小意居道场,青年便开始吞服灵丹,再是持续、抓紧提升修为。吸收之余又配合三阶的聚灵阵法,他取出法册修炼心法,不断地锤炼神魂。
日子如若飞梭,在静下心来,诸事仿佛与自己无干,真静下心来,又听得范羽一番告诫,必是潜心修行一月。
也发生太多事。
……
再是一月过去,青年第二次参加玉衡圣地的讲道,这次只有第三位长老在,待得他解道结束后,这名青年朝巽卦良术取法,得到了本《接化发》,为炼丹宝术。
此日,为第二月的二日。
林金鳞不再是初来乍到的新人弟子,师父与长老会布置弟子要完成的任务,通过下发的弟子令牌。
玉衡圣地三位长老,每人教导三十六人,林金鳞便是范羽所教之一。
昨日学了番《接化发》,今日为三日,一柄问君绝世神剑,法轮转动间亮闪无比,御在其上竟是飞快,他金丹初阶竟有后期逼近圆满速度。
…
“师父要我去千里外的兴阳镇一探,我得早日完成任务并查出此处真相。”
轻念着,青年迅速飞去,对宗门任务较为在意。
这是息郡-秋芝城下辖的一镇,都受潜龙宗管辖。
用着令牌指引一路到达,眼前秋谷成熟,流动一条条金丝带,建筑红墙碧瓦,景象热闹,城镇街道行人来往络绎不绝,还有着庙观供奉神像,它河流蜿蜒,数幅天然山水画卷的巧妙拼接。
这息郡与水云郡民生、风气尽不相同,有着更多的吆喝声,而水云郡相较更平淡,后者管理程度不如前者,时常更多杀人越货。
…
“这应该是兴阳镇了。”
青年本想去秋芝城拜访一番此城城主,转念便算了。
我接近金丹中期的修为,战力已可匹敌较弱的金丹后期不止。
虽然他们经验丰富,可我未曾一息放过对潜龙宗最珍惜典籍的学习,那应是可以简单弥补的。
来时听说这镇有山鬼,我倒也不怕。
……
先在街道上行走着,青年并没看出什么端倪,应该没特大影响。街道行人擦肩而过,他选择询问一个镇民。
“请问道友,你知道最近镇里发生些什么吗?”
那人灰色衣袍,是个中年练气境,他摇摇头:“没有,至一百年前我们这兴阳镇闹出一出山鬼的事宜,惹得一些祸乱,接下来便没有其余祸患生出。”
让青年有些奇怪,这是什么意思,他连忙再问着:“道友,那山鬼有没有除掉呢?”
“这倒是不清楚,怎么?我观道友如此年轻必是潜龙宗的天骄吧,你来这里,我估摸山鬼并未除尽,那些祸患总有些智慧。”
“是的,道兄,时间我已明了,你能告知我你映象中此镇从何处得知山鬼来作乱吗?”
自然是指地点,时间是从一百年前开始,那时眼前的修士必然还没出生,从典籍中或许会有了解。
“这个,在前方过了子微街有个岔口,你需左转,左转再行走个数百米,你便瞧得到异相。”
……
青年丢出块灵石给他当作酬谢便告辞离开。
按着轨迹,他来到一桥,此桥跟赵州桥一般,一座大型单跨圆弧古石拱桥。
终究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金鳞易了容,三十五岁的筑基中期,面庞分明又不失儒雅。
兰衣服,金线条,两戳八字胡,再来把白色鹤羽小扇子晃起来。
问君?给我变把桃木剑背着。
…
来这里一共用了小半个时辰,现在下午时分。看着有人穿着土灰的衣服,麻褐的裤子在这春秋桥钓鱼,这得隔着水面过八米。
七十岁般。
并没多少路人上桥。
我想,这能钓到鱼?
给我看呆了。
青年站立着良久,看那老钓叟竟一动不动。
这时,忽然看到有个红衣女人走向了他,她从老竟身上穿过去了。
……
青年本不知所措,心里有些疑惑,又来了个黄衣女人走过来,她绕过去了。
…
这时,有名红衣女子走来了,她绕过去了。
黄衣女子走来了,她穿过去了。
……
接着,第三个青衣女子走来了,像能看到青年般,她自己跳下去了。
……
林金鳞见此,不走寻常路,喊道:“姑娘,别跳!”
别人不出手,他可有任务。
在春秋桥的边缘,林金鳞用缚灵术抓住她。这青衣女悬停在半空,曼妙的身姿,流露着一脸的惊疑。
那道石桥横跨在清澈的流水,乌篷船荡漾却是静悄悄……
此女没有体重?
没有体重也不阻止除鬼郎君拉她起来。
手指一勾,法力生出,她缓缓被一股金色灵气带到桥中。
为何此女想不开?
青年对视着她,她蔻面上是那黑巧的眼睛,正将两手抬着看向手心。
“呜无,我不是每日都要从此桥跳下去一次吗?今日我怎么没跳下去。”
她看了过来,终于,跨着时间的维度,隔着一百年,女子摸向她本看不见的金色缚灵“救生圈”。
……
林金鳞知道这是女诡,可她似乎心地尚有纯良。
诡不在常理的三维,魂体较为脆弱,融合在空间中,只能借助特殊地势苟存显形。
而此诡陷入灵磁困阵,无法挣脱,这是魂魄的轮回路断绝,重复经历执念,有大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