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汐在脑子里回想鹿羽最近的状态。
祭司婆婆说他心情不好，看起来很是失落。
可她看到的鹿羽明明还是和以前一样阳光。
难道他在瞒着她？
祭司察觉到鹿汐的走神，柔声说，“你先回去吧，过两日就要去交易会了。”
“这一路上的条件艰苦，比不得部落，你得照顾好自己。”
“祭司婆婆，我知道的。”
继羊云豹美之后，部落又有两个雌性怀崽崽。
族长听到这个消息，高兴得晚上多吃了两口饭。
豹星打猎回来，看到鹿汐在做饭。
他把身上的洗干净后，走到她身后环着她的软腰，轻声问着，语气不明，“今天蛇渊来过了？”
鹿汐不知道豹星为什么会这么问，以往蛇渊也会来，他也不曾问。
“问他干什么？”
豹星回来的时候碰到蛇渊了，他身上的气势很骇人，或者说是敌意。
他当即猜了个大概。
鹿汐做了土豆炒肉，青椒炒肉，还炖了一锅汤。
豹星给鹿汐端了一碗肉汤。
即便是吃饭的时候，他也在照顾着她。
鹿汐看着坐在对面的豹星，“如果，我说如果……”
她居然有些不好意思开口。
这种感觉，就像是在和情人幽会，还要给归家的丈夫坦白。
到底也不是九年义务教育的漏网之鱼，一夫一妻制还是记在心里的。
要真的同时拥有好几个兽夫，想想是真开心，但真要上手去做，又怕委屈了豹星。
豹星放下筷子，“你是想说蛇渊吧？”
鹿汐眼神飘忽，不敢看豹星的眼睛，就连耳根也偷偷红了。
豹星看到这样子的鹿汐，有些心疼，也有些感动。
明明她可以不用征求他的意见，直接和蛇渊结侣，可她却还是问了他的想法。
雌性一生会有很多个兽夫。
这是每个雄性从小就知道的事，不仅如此，他从小被灌输的思想就是要和其他雄性一起照顾好雌主。
蛇渊实力强悍，他也是同他一般真心喜欢鹿汐。
这便够了。
虽然看到两人亲密，心里还是酸溜溜的，可他也会接受。
大不了就和其他兽夫争宠。
只要雌主多看他一眼，那便是值得。
而且，他觉得就算蛇渊进门，也争不过他。
蛇渊的兽形是蛇，她最怕蛇了。
豹星站起来，在鹿汐唇边印了一个吻，看她的眼神满是深情，“我同意你的决定。”
只要她开心，他什么都愿意。
而挂在树上的蛇渊，此刻一张脸激动得通红。
他现在的心跳好快，快要跳出心口了。
长这么大，他的心还是第一次跳这么快。
“不过，你现在还怕蛇吗？”豹星又问了一句。
鹿汐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回，“当然怕，滑腻腻的，有点吓人。”
蛇渊听到这话，刚才还热血沸腾，但现在却如坠冰窖，浑身发冷。
他的心有点疼呢。
如果她知道他的兽形是蛇，是不是也会怕他？
本来就白皙的脸，此刻毫无血色，看起来失魂落魄的，可怜极了。
豹星不着痕迹看了一眼山洞外的大树。
他是想告诉蛇渊，既然打定主意要成为鹿汐的兽夫，就不能欺骗她。
如果蛇渊还是不主动说，他就亲口说。
他绝不允许鹿汐身边有谎言和欺骗。
鹿汐只觉得今天的豹星有些奇怪，总是喜欢问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怎么突然说这个？”
“就突然想起了，我记得你之前挺怕蛇的。”
豹星摸着鹿汐的头，眼里满是宠溺。
鹿汐伸手抱着豹星精瘦的腰，把头埋在他胸膛蹭了蹭，声音有些翁，“有你在，我当然不怕。”
“对了，后日我们要去交易会，这两天我会和他们一起出去捕猎，我等会儿还得出去。”
这话不仅是对鹿汐说的，更是对外面的蛇渊说的。
他有自己的私心。
交易会一路危险，只有结侣后，才会绝对忠诚。
东大陆强者如云，他不会盲目自大到会觉得自己一个兽能保护好如此耀眼的明珠。
当然，如果鹿汐真的遇到事，他绝对不会退缩。
鹿汐点头，“好，那我等你。”
“太困了就早些睡。”豹星在鹿汐额头印了一个灼热的吻。
看着豹星离开的背影，鹿汐总感觉他有事瞒着她。
虽然现在部落有土豆，但部落兽人还是需要进食肉才行。
弓箭虽然也能帮上忙，但大部分兽人还是很不熟练。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鹿汐躺在是床上回想着。
突然，山洞外传来声音，她起身往外看。
“蛇渊？你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看。”
鹿汐看到蛇渊还有些吃惊。
他以往都是白天在，很少晚上还来找她。
蛇渊有些紧张，他走进来，指尖都在颤抖。
“我……”吞吞吐吐。
鹿汐看着他。
蛇渊握紧拳头，就连声线都在颤抖，“我有件事要和你说。”
“什么事？”
大白天不说，非要晚上来，搞不懂。
鹿汐此刻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蛇渊在离鹿汐两步远的距离停下来。
他怕等会儿会吓到她。
“你之前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的兽形是什么吗？”他说话的语调越来越慢，声音也越来越低。
鹿汐却来了精神。
她还真的想知道蛇渊的兽形是什么。
见鹿汐很感兴趣，蛇渊眼底浮现一抹挣扎和痛苦。
他慢慢开口，表情逐渐破碎，“等会儿，如果你不喜欢的话，不要害怕。”
“我……我不会伤害你的。”
鹿汐没察觉到蛇渊的不对劲，一个劲点头，“好，我知道，放心，我肯定会喜欢的。”
虽然和蛇渊的话有些对不上，可耐不住她实在是太激动了。
蛇渊这么好看，兽形一定很威猛吧。
蛇渊还往后退了半步，下半身逐渐变成蛇尾。
一条将近十来米的蛇尾，有些粗，蛇鳞上还泛着幽冷的光。
这还是他控制过的长度，他现在的本体有三十米长。
鹿汐脸上的期待逐渐凝固，嘴角的弧度也有些僵硬。
蛇渊敛眉，他把鹿汐的所有表情和小动作都看在眼里。
原来，心碎也可以这样简单。
鹿汐：“挺好，嗯……就是……还不错，对，就是这样的。”
他哪能没看出来鹿汐是在逞强，她整个兽身体都绷直了，看来是吓得不行。
最后他一狠心，整个兽变成一条通体紫黑色的大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