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亚姆非常失望。
随着地位和金钱越来越多,身边能够说上话的人就越来越少,陶德是他最初的事业的继承人,这一点他从没有动摇过。
即便是金说他可能会遭遇来自亲近之人的背叛,他也从未想过那人是陶德。
现在他尝到了自大的苦果。
然而,现在还不是最后的时刻,他看向陶德,“你真的要这么做?”
“对,帮派里五分之三都已经是我的人了,我完全有理由这样做。”
那么就希望他不会后悔吧。
利亚姆被困在船舱里,只要一动,便有十几个枪口对准他。
保镖们在门外,他们是以汇报帮派事务的理由特意进来的。
他淡淡一笑,“我已经是笼中困兽,有必要这么严阵以待吗?”
陶德却知道他已经怒到了极点,“我必须这么做。”
知道他碰了d,利亚姆一定会鲨了他的。
现在他之所以跟对方废话半天,而不是立刻动手,是为了他手上的帮派财产。
离岸资金账户密码、还有大笔现金的藏匿点,这些都是只有经过顺利的权力交接,做了老大才能知道的事情。
有些陶德因为利亚姆的信任,已经知道了,就是因为这样,大笔的钱财才叫陶德无法割舍。
那可是数亿的欧元,不是几百几千万。
另外还有他们与一些本地官员做交易的证据,他不能凭空篡权夺位,尽管这令人不齿,但是事情一旦开始,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如果利亚姆肯老实交待,他会尽一个手下最后的情谊,为他风光大葬的。
利亚姆轻轻一笑,“有你在,可真是我的福气。”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他信任的人,有些人可能不想对他开呛,但是也没有反对别人的做法,显然,早已经向陶德投诚了。
能在他的另一帮心腹眼皮子底下做到这种程度,陶德显然长进了不少。
而那帮忠实的小弟,偏偏此时被派了出去,都没有引起他的注意,看来还真的是安逸日子过多了。
“老板,需要来点特调金酒吗?”伍兹隔着舱门问。
他是利亚姆的保镖,这次来海上,他的几个同伴都在。
几个来自沙漠蝰蛇训练营的保镖,即便是陶德也要忌惮,他的呛直接顶到了利亚姆的太阳穴上。
“你知道该怎么说。”
“好,来点吧,多拿一点放在外头,我和陶德他们一起喝。”利亚姆扬声说。
“老板,那我们能不能带点儿去甲板上喝?”哪怕在室内,所有人都能想象到伍兹的嬉皮笑脸。
“可以。”利亚姆道。
陶德狐疑地看向他,从牙缝里迸出几个字,“别耍花招。”
他只听说过GIN酒,哪有Gold酒?
“当然没有。”利亚姆看向陶德,“你忘了?我给你说过最近在做酒膏的生意,一点蜜膏一样的液体加水就可以变成美酒,这种酒膏非常受欢迎。”有人叫它黄金酒,因为比金子还贵。
至于不耍花招?当然是不可能的,手下都要叛变了,难道他能洒然一笑,甘愿赴死吗?
他又不是什么圣人!
伍兹是个聪明人,觉出气氛不对,自然要出声询问。
他们都知道酒膏,但手下们并没有接触过,因此这个词一出,伍兹就知道是老板遇到危险了。
“金酒来了!”伍兹端着盘子来到套房的外间,看见老板坐在里间,二把手坐在他身边,两人言笑晏晏的样子,就笑着把一托盘的深琥珀色酒液放下了。
“老板,那我们就去钓鱼了。”
“去吧,玩的开心。”利亚姆挥挥手。
等保镖走了,他起身走到托盘前面,选了颜色最重的一杯酒,浅浅品了一口,“味道不错,要试试吗?”
“不用了。”情势不明,陶德怎么可能喝。
“既然敬酒不吃,就吃罚酒吧。”利亚姆含笑说道。
只听“砰”的一声,托盘炸开,冒出强烈烟雾,原本被关闭的舱门被打开,几个保镖全副武装进来解救老板。
船舱里爆豆一样的声音响起两边开始了交火,利亚姆早已经趁机躲了起来。
“你早有所准备?该死,你骗了我!”陶德恶狠狠地说,利亚姆果然没有别人说的那样相信他!
“不管怎么说,我的确将你视为我的接班人。”利亚姆没开口暴露自己的位置,只是冷静地看着硝烟散去。
曾经最器重的手下,托付了责任和信任的接班人,叫他太失望了。
十几个黑洞洞的呛口一起喷火,时不时就有人受伤哀嚎。
只是船舱地方狭小,子弹总是会射偏反弹被误伤,陶德都被打伤了脚踝。
“我要是死了,你也别想活着!”就算死,临死前也要拉利亚姆垫背!
幸亏他还准备了定时乍药,本来是为了防止万一,现在终于派上用场!
他笑着按下了启动按钮,乍单有好几个,这船上一个人也别想活!
利亚姆怒从心头起,在保镖们快速解决了战斗之后,来不及放下小船,就带着救生衣冲进了大海。
两分钟之后,他们原本所在的船只蓦地爆炸,掀起巨大的浪涛,碎片四处飞散,有一块铁片差一点就落到伍兹的头上了。
尽管没有被炸死,但是海上实在太冷了,如果得不到及时救援,他们全得像是杰克一样冻死在海上。
利亚姆咳出一口血,在烟雾乍单响起的那一刻,他被陶德击中了,虽然应该没打到肺部,但这么近距离的呛击,子弹冲击的势能也是很厉害的。
好在陶德需要逼问他,所以留给他一点缓冲时间,也幸亏他要逼问他,子单没有直接冲着脑袋去。
不然当场就死定了。
现在他们是在距离岸边几百海里地方,天很冷,靠自己游是游不回去的,开船都要几个小时。
叛徒们已经葬身大海,没有想到自己也要步其后尘。
利亚姆自嘲一笑,没想到时隔十几年,又过上了朝不保夕的生活。
只是这一次,可能没有那么幸运了。
伍兹游了过来,他找了一片船板,足够两个人待着。把老板和自己弄上去之后,他检查利亚姆的伤势,从他脖子里掏出一个被打湿的锦囊。
金曾经说过,锦囊里的符纸不能遇水和火,他哑然一笑,摘了下来。
这一次,连老天也不眷顾他了?
“老板,你是受了内伤吧?”伍兹看着老板嘴角的血迹,“皮肤上没有伤痕。”
不可能,怎么会没有……
利亚姆想到什么,抖着手打开了锦囊,锦囊里的符纸的确泡湿了,但是湿之前已经四分五裂了。
泡湿的符纸显现出几个字,拼起来,是遇水得救。
利亚姆立刻抬头四处张望,然后发现了远处驶来的一艘货船……
船发生爆乍之后冒起浓烟,有过路船观测到了,便改道过来,正好救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