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郊驾云飞到凤凰山山顶,顿时吓了一跳。
只见明明已经过了春节播种的时间,地上的田地都是一片片单调的黄色。空气干燥得连一丝水分都挤不出来。
殷郊找到了下山的那对农民夫妇,从云上落在他们不远处的一处农田中。
只见曾经肥沃的土地,如今布满蛛网般的裂痕,轻轻一戳,便扬起呛人的尘土。原本应茁壮成长的粟黍,如今却蔫头耷脑,叶片卷成枯索的细条,随时可能枯萎。
农夫的父亲跌坐在地上,眼泪顺着他那沟壑纵横的脸滚落,没一会儿就消失不见。他嚎啕大哭道:“老天爷啊!这叫人怎么活啊!”
一旁的妇人从田里抓起一把土,看着指缝间漏下滚烫的沙土,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呜咽:“全家老小就指着这点收成……”
这时,农民夫妇激动地从下山的道路上跑来,一边跑,一边喊道:“王母娘娘显灵了,马上就要下雨了!日子就要好起来了!”
听到夫妇的喊叫声,原本充斥着悲怆与绝望的氛围突然有了变化,妇人眼中闪过一丝希望,那是对降雨的渴求和活下去的期盼。
她转过头看向农夫的父亲,说道:“他爹,要下雨了!你听到了吗?”
老者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但为了给妇人希望,他也只能轻声说道:“是啊,神仙要显灵了,快下雨了....”
看到这一切,殷郊心如刀绞,他一再提醒自己这是在封神世界。这世界的农耕产业才刚刚起步,也没有什么水利设施,一切都还处在看天吃饭的阶段。
作为一个凡人,在这样的世界中生活下去是很难的。天灾、战争、仙人斗法等意外只要他们碰到一个,就会死去。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除了祈求上天神灵的保佑,求得一丝心灵上的慰藉之外,还能做什么呢?对现实的无力感充斥着他们的一生,从出生到死亡。
殷郊在一旁喃喃自语:“我人族子民不应如此!他们应该生活得更有尊严!不就是下雨吗?我还偏不信我搞不定!”
他隐藏自己的身形,再次飞到凤凰山顶,然后架云飞到附近农田的中央位置。他指尖轻点,施展七十二变中的借风布雾之法,天际原本稀薄的云层顿时如被无形巨手拉扯,然后再汇聚在一起。
见到天空中云突然聚到了一起,土地上的百姓以为雨终于要来了,顿时爆发出一股欢呼声。
天上的殷郊手掐法诀,口念咒语,沉声道:“六丁六甲,雷电振阴。四方龙王,天庭雨神。铁符到处,万神咸听。急急如律令。”
见着自己面板中的法力不断减少,殷郊的心也沉入了谷底,他也是第一次使用这七十二变中的祷雨之法,不曾想耗费这样巨大。
他的八万法力点之前和龙吉公主对战总共也就花去一万多点,现在一滴雨都没有下呢,五万点法力已经使出去了。
眼看自己的法力即将见底,聚拢的云朵也开始散开,殷郊不由感到焦急万分。
他心中想到:“现在该怎么办,难道就要这样虎头蛇尾地结束这次的施法,让地面上的那些人族百姓失望吗?不,决不!”
他咬牙继续施法,终于在还有最后几百点法力的时候,将凤凰山附近负责降雨的龙王唤了过来。
殷郊见状,心中一喜,连忙说道:“在下殷郊,见过龙王。还请龙王速速降雨,缓解当地人族干旱之苦!”
龙王变身化为人形,对殷郊行了一礼后,面露为难之色,说道:“公子明鉴,非是小神不愿降雨,而是不能!此地名为凤凰山,靠近岐山,有阐教仙人在此地孕育火凤,吩咐了小神此地三年不下雨。”
殷郊闻言,顿时大怒,他心中想到:“本以为是人灾,不想还是人祸!这些阐教仙人是疯了吗?为了实现自己改朝换代的目的,无所不用其极!连西岐当地的人族百姓生命都不管了!”
殷郊对龙王说道:“龙王放心,阐教仙人要是来找你麻烦,让他们来找殷郊抗!你只管降雨,先救底下百姓的田地要紧!”
龙王闻言,有些迟疑地点了点头,只见他重新展露真身,发出一声龙吟。殷郊聚集在一起的云朵瞬间变成了朵朵墨云,甘霖如银线般倾泻而下。
甘霖所至,百姓们欢呼雀跃,他们大声高呼:“下雨了,真的下雨了!”
看着皲裂的小溪出现了流动水花,农田上的裂缝也慢慢开始愈合,百姓们望着这久旱逢甘霖的景象,纷纷跪地叩谢神灵。
然而,本应兴高采烈的殷郊此时却一脸凝重,他对着一旁施雨的龙王问道:“龙王,为何这地里的粟黍的生机在经过了雨水的灌溉后,没有增加,反而减弱了?”
龙王回答道:“欸,这都是因为岐山的那头火凤,这附近所有植物的生机都被火凤吞噬了。不解决火凤的问题,小龙我就是下再大的雨也是无用功。”
殷郊闻言,先行谢过了布雨的龙王,他知道要龙王对付火凤是强人所难,他们一族从之前的龙凤之劫中才刚刚缓过一口气来,是万万不愿再和凤族起冲突的。
待龙王走后,殷郊立刻驾云回到地面上,刚刚他的法力差点就归零了。好在终于是撑住了,没有在龙王面前露怯。
殷郊看着面前欢呼雀跃的百姓,心中想到:“这次虽然求下了雨,但最根本的问题还是没有解决。尽管我现在知道这些百姓不是我殷商治下的子民,但只要他们是人族,我就应该救!”
当然,殷郊这样做不仅仅是为了百姓,更多的是为了殷商的气运考虑。
要是真被阐教和西岐把火凤孕育成功,必定会吞噬夺取殷商的气运,而气运问题又关乎殷郊的生死,这导致他必须解决这头未出世的火凤。
想到这些,殷郊不再犹豫,他怀着坚定的眼神,向着岐山方向走去,这火凤他除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