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城西宫。
殷郊见奉御官要取下铜斗对自己的母后行刑,立刻上前抢过奉御官手中的木盘。
奉御官见手中刑具被殷郊所夺,不由面露怒容,脸色铁青。他大声喝斥道:“大胆殷郊!竟敢违抗陛下的旨意!莫是想造反不成?”
奉御官随侍奉天子多年,早就看殷郊和姜皇后不顺眼了。今天有机会奉陛下旨意炮烙皇后,便不再顾及太子身份。他目光冷漠,认定殷郊不敢违抗陛下旨意。
而他不知道的是,现在的殷郊可不是原来老实木讷的脾气,对帝辛的旨意早就没了过去的那般敬畏。
殷郊对奉御官的话语毫无反应,而是蹲到地上将姜皇后扶起,撕下袖口给姜皇后包扎眼睛的伤口。
一旁的黄贵妃见奉御官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为了不让殷郊受罚,于是开口道:
“郊儿,今日陛下颁下了旨意,要姜皇后受炮烙之刑。违抗陛下的旨意是大罪,倒不如现在去仙寿宫求见陛下,说不得还能劝陛下收回旨意。”
殷郊闻言先是对着黄贵妃恭敬行了一礼,然后沉声说道:“陛下出的这是乱命!我母后是商国之母,怎能收此刑罚!”
一旁的奉御官听了殷郊的话,怒道:“大胆!竟敢诋毁陛下!姜氏胆敢指使人刺杀陛下,必须施以重刑!太子殷郊对陛下不敬,来人将他拿下,押到寿仙殿交予陛下处置!”
姜皇后看到自己的长子殷郊护在她的身旁,心下稍安,然后心中的委屈顿时喷发了出来。
她呜咽着说道:“作为皇后,本宫怎会犯下弑君!这是何等的罪过!定是有人嫁祸于我!本宫哪怕是死,也不会有冒认下这种连累亲族,败坏名声的事!”
姜皇后一哭,被包扎起来的伤口处又渗出血迹。西宫中的众人默默颔首,似乎是认可姜皇后说的话有道理。
奉御官见状大怒,拿起铜斗就向姜皇后走去,他大声骂道:“大胆姜氏,还敢狡辩!我定要让你吃些苦头,看看你的手是不是像你的嘴巴那般硬!”
他说罢就要用滚烫的铜斗炮烙了姜皇后的双臂。姜皇后露出害怕的神色,一个劲地向殷郊背后躲。
西宫中众人同情姜皇后的遭遇,却无一人敢违背帝辛的命令,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一步步靠近姜皇后。
可别人害怕帝辛的命令,殷郊却不怕!他就一拳打在奉御官的鹰钩鼻上。
奉御官被打翻在地,鼻血直流,他捂着自己的鼻子,指着殷郊,一脸惊讶地说道:“你竟然敢打我?”
“看来还是打轻了,你要是装晕倒下多好?”,殷郊拨开奉御官指着自己的手,反手对着他的脸又是一个巴掌。
奉御官面露惊恐,喊道:“来人,殷郊疯了!快点将他拿下!”
奉御官身后的两名侍卫见状,也只能拔出腰间短剑,打算上前制止住太子殷郊。
而在他们拔剑的那个瞬间,殷郊飞身一跃,径直向离自己更近的侍卫迅猛冲去。
那侍卫顿时一惊,慌乱地将短剑刺向殷郊左肩,可殷郊似乎对此早有预判,侧身一闪就避开了一击。
紧接着,殷郊的左手从他身下探出,擒住侍卫持剑攻击的手腕。然后殷郊用力一扭,只听侍卫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手中短剑“当啷”一声掉落在地。
殷郊抬起右膝,狠狠撞向侍卫下阴处。那侍卫还未回过神来,整个人就蜷缩成一团,瘫倒在地上,失去了反抗能力。
另一名侍卫绕到殷郊想要从背后偷袭,却被殷郊用捡起的短剑的短剑拦住了背后的攻击。
就在两人僵持之际,奉御官见殷郊武力不俗,便打算抓了姜皇后逼迫殷郊放弃抵抗。
殷郊见状后不由大怒,他抬起一脚,踹开面前的侍卫。侍卫刚想起身,却被殷郊用膝盖压住锁骨,顿时动弹不得。
趁着侍卫不能起身的空挡,殷郊一把丢出手中的短剑掷向奉御官的身后。只见寒光一闪,飞剑蹭着奉御官的头皮飞过,定在了西宫大殿的横梁上。
奉御官只觉得头皮一凉,有液体从头顶滴下,像是天上下雨了一般。他抬头望去,却见太阳还高高地挂着天上。
于是奉御官用手一摸,发现满手的血迹,他顿时一激灵,惊得跳了起来尖叫道:“来人!救命!殷郊杀人啦!”
他话音未落,只觉得身后一阵风声音,再回头时殷郊已经出现在他的身后。
殷郊一脸阴沉,也不废话,上来就是踢了一脚,大声说道:“卑鄙小人!还敢害我母后!你莫不是不想活了?”
这一脚殷郊用了五成力,那奉御官只是一个太监,一脚就被殷郊踹到了西宫的门口,晕了过去。
殷郊怒目圆睁,盯着来到眼前的侍卫,问道:“嗯?你还想来找死!”说罢,周身冒出一股杀气,西宫众人顿时觉得空气中多了一丝凉意。
侍卫被殷郊的气势吓到,他先是看了一眼晕倒在地上的奉御官,又瞟了一眼眼前暴怒的太子殷郊。他顿时觉得左右为难,到最后一咬牙,干脆一掌拍到自己脑门,晕了过去。
解决掉奉御官一伙后,西宫的氛围终于回复了平静,殷郊将姜皇后搀扶到西宫内的一张椅子处坐好。
黄贵妃也去了宫内,并派人去请医生给姜皇后看伤,此时的西宫院子中只剩倒地的奉御官一伙儿和西宫中的太监宫女在一旁窃窃私语。
“太子殿下真是太莽撞了,竟然打了奉御官!”
“没错,谁不知道奉御官侍奉陛下已有二十多年了,是陛下最信任的内臣。这下恐怕不止是皇后娘娘,太子殿下也危险了。”
“就这样让奉御官在西宫地上躺着,要不要把他扶起来?”
“不去不去,你没觉得看奉御官倒霉心里还挺开心的吗?我早就看他那阴阳怪气的样子不顺眼了!”
“哟,确实是啊。那家伙只会仗着陛下狐假虎威,什么东西啊?”
于此同时,西宫内黄贵妃眉头紧锁,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郊儿,你大祸临头了!你不仅违抗了陛下的命令,还打了奉御官!这是在打陛下的脸!”
姜皇后也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的长子,轻声说道:“郊儿,去给陛下认个错。你是当朝太子,陛下不会重罚你的。”
殷郊去摇了摇头说道:“呵呵,现在的陛下可不好说,他能干出伤害国母的事情,你们怎么知道他不会重罚我?他已经被妲己这个狐狸精给迷惑了,需要有个人给他醒醒脑!”
黄贵妃叹了一口气,对着面前两人说道:“算了,我们一起回寿仙殿向陛下请罪吧!放下,我定会想办法在陛下面前给你母子二人求情的。”
她刚要起身,却被殷郊按回了位置。殷郊沉声说道:“黄姨娘,你坐在这陪我母后,随便看着奉御官一伙儿。我一人去寿仙殿面见陛下,在我回来之前,让他们不要乱来。”
黄贵妃顿时急了,说道:“不妥,你一个人如何可以向陛下解释清楚,还是我陪着你去吧!将皇后在这不会有什么事情的,奉御官已经被你打怕了,不敢对皇后做什么的。”
殷郊从西宫的墙上取下一柄宝剑,挂到腰间,他谢绝了黄贵妃的好意,执意说道:“请姨娘放心,我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
还未等黄贵妃开口,殷郊已经向西宫外走去,他的声音从门外飘了进来。
“再说了,我是商朝堂堂太子殷郊,我行事,又何须向其他人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