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道魔像缩小的过程犹如夜幕收拢,原本遮天蔽日的巨影逐渐坍缩成小山般大小。
空气中的查克拉如同被无形磁石牵引,化作粘稠的黑色流体在空中盘旋,
那质感仿佛是凝固的沥青,每一滴都泛着妖异的紫光。
带土单膝跪地,布满血丝的瞳孔死死盯着魔像 ——
他能清晰感知到,那些汇聚的查克拉正发出饥饿的嘶吼,像是千万头猛兽在深渊中咆哮。
“接下来... 该怎么做?”
带土的声音沙哑如砂纸,指甲深深抠进掌心才能保持清醒。
十尾查克拉的压迫感让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仿佛有把钝刀在缓慢切割脑神经。
大蛇丸蛇信轻吐,猩红的竖瞳映着空中翻涌的查克拉风暴。
他结印的速度快如残影,同时用带着拉丁语尾音的日语喝道:
“未-亥-丑-戌-寅...”
一百多个印式如锁链般迸发,每个结印都在空气中留下燃烧的咒文痕迹。
随着最后一个印式完成,魔像表面裂开蛛网状的缝隙,一缕漆黑如墨的查克拉缓缓剥离。
那团查克拉在空中扭曲成狰狞的面孔,张开血盆大口发出非人的尖啸,声波所过之处,地面寸寸龟裂。
带土瞳孔骤缩 ——
这股力量比他在战场上遭遇过的任何尾兽都要暴戾百倍,仅仅是靠近,就有无数记忆碎片在脑海中炸开。
桔梗山的硝烟再次弥漫,少年带土看见琳被刺穿的身体倒在血泊中,斑爷的狂笑震得耳膜生疼。
他不受控制地攥紧苦无,指甲刺破掌心却感觉不到疼痛,喉咙里溢出压抑的低吼。
“琳... 我要杀了...”
“清醒点!”
大蛇丸的声音裹挟着雷遁查克拉劈在带土后颈。
突如其来的麻痹感让带土猛然回神,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将苦无抵在胸口。
冷汗浸透衣衫,他这才惊觉刚刚险些被十尾查克拉的意志吞噬。
查克拉团趁着带土分神的瞬间,如毒蛇般窜入他的鼻腔。
剧痛从灵魂深处炸开,带土整个人弓成虾米状,凄厉的惨叫震得山谷回音不断。
他的皮肤下浮现出诡异的纹路,像是无数细小的黑蛇在血管中游动。
外道魔像竟开始逆向膨胀,原本缩小的躯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如初,地面随着魔像的复苏剧烈震颤。
黑绝悬浮在空中,幽蓝的眼芒剧烈闪烁。
虽然它早已在无数次推演中设想过这一幕,但真正目睹带土被十尾之力改造的过程,仍不免感到心惊。
“身体的不完全融合... 但这是必要的牺牲。”
它喃喃自语,指尖无意识地抓着虚空,“母亲... 再等等...”
带土的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爆响,他的右半边身体开始覆盖黑色角质层,关节扭曲成非人的角度。
记忆中的血腥画面与现实的剧痛不断交织,他仿佛坠入了永无止境的修罗场。
恍惚间,斑爷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感受这份痛苦吧,这才是世界的真理...”
“快!加大压制!”
大蛇丸突然暴喝,双手结出全新的印式。
黑绝反应极快,周身黑雾化作锁链缠绕在魔像上,用低沉的念起咒文,
带土的意识在崩溃边缘反复横跳,十尾查克拉的暴戾与他自身的意志展开激烈拉锯。
当又一波剧痛袭来时,他突然想起了卡卡西的写轮眼 ——
那个总是带着懒散笑容的挚友,此刻是否也在为了所谓的 “正义” 奋战?
这个念头如同一道闪电劈开混沌,带土咬碎后槽牙,
将所有查克拉集中在心脏位置,硬生生在意识海中筑起一道防线。
“我... 不会... 输给你...”
带土每说一个字都要吐出一口血沫。
他的左眼轮回眼爆发出刺目的红光,与体内的十尾之力正面碰撞。
剧烈的能量风暴以他为中心扩散,黑绝和大蛇丸不得不撑起防护罩抵御余波。
外道魔像的膨胀终于停止,开始缓慢收缩。
带土的身体也逐渐恢复人形,但他的左眼已经彻底变成竖瞳,额间浮现出暗红色的咒印。
当最后一丝查克拉被吸收完毕,他直挺挺地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黑绝悬浮到带土身边,幽蓝的眼眸中难得露出一丝紧张。
它伸出黑雾凝成的手指,探向带土的脉搏。
三秒后,它的声音中带着难以察觉的欣喜:
“还活着... 融合虽然不完全,但已经足够启动下一阶段了。”
大蛇丸擦拭着嘴角的血迹,蛇瞳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有趣... 十尾之力与人柱力的全新结合方式,这可比尾兽有趣多了。”
他瞥了眼黑绝,
“不过,下次最好提前告诉我会有这种失控风险。”
黑绝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带土。
它知道,这个容器虽然不够完美,但已经足以推动计划前进。
雨之国,小酒馆的木质,盖不住屋内的喧闹。
阳介倚在窗边,指尖摩挲着粗陶酒杯的边缘,
琥珀色的酒液在杯中轻轻摇晃,倒映出他略显疲惫却放松的面容。
这穿越后的日子,风餐露宿、危机四伏,像这样能安静品酒的时刻实在难得。
酒馆内弥漫着浓烈的酒气与食物的香气,商人们拍着桌子大声谈论着各地的奇闻轶事,
浪人们则聚在一起吹嘘着自己的 “丰功伟绩”。
“听说火之国边境又不安宁了!”
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商人灌下一大口酒,含糊不清地说道,
“好像是什么四大国集体施压!”
“切,怎么可能?”
旁边一个独眼浪人嗤笑一声,
“不是人柱力全部都被木叶抢走了么。”
众人哄笑起来,阳介却只是浅浅抿了口酒,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这些人还在为鸡毛蒜皮的小事争论不休,却不知一场足以颠覆忍界的风暴正在酝酿。
就在他准备夹起一筷子腌黄瓜时,突然感觉后颈的汗毛猛地竖了起来,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头顶。
他的动作瞬间僵住,瞳孔微微收缩 ——
这是多年战斗培养出的直觉,每次危险临近,这种心悸的感觉总会提前预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