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未亮。
李清馨醒来的第一时间,意识已然沉入戒指空间。
两株阴菌形似灵芝,一小团菌身上,七个菌盖交叠错落,每个菌盖都流转着七种不同的色彩。
她采下两株百年阴菌,小心翼翼地将两株阴菌分别用棉布包好,打成了包袱形状。
外面院子里,赵翠翠已经起来忙碌。
李清馨刚将包袱从空间里拿出来,院门外便响起了叩门声。
小奶狗也是一副跃跃欲试的叫了起来。
赵翠翠带着一丝疑惑,将大门打开。
大门外,赵缘儿微笑立在门外,身旁是眉眼弯弯的小翠。
在她们二人之后,还站着一位年轻公子,眉眼清俊,身姿挺拔,气度不凡。
三人身后,是两辆颇为豪华的马车。
赵翠翠面上露出惊喜:“哎呀,是缘儿小姐!快,快进来坐。”
赵缘儿含笑摇了摇头,笑道:“婶子安好。今日叨扰了,只是我寻馨儿妹妹有要事相商,便不进去了,改日再来拜访您和叔。”
赵翠翠笑着点头。
话音刚落,李清馨已拿着两个大小相仿的布包袱从茅草屋里走了出来,轻声对着赵翠翠道:“娘,我和缘儿姐出去一趟。”
赵翠翠叮嘱道:“既然你和缘儿小姐在一起,那我也就放心了。早些回来。”这才回去继续做饭。
赵缘儿目光扫过院子,笑道:“些许时日未见,馨儿妹妹家中竟已砌上了这般齐整的院墙。”
李清馨唇角微扬:“我也曾动过心思,想将爹娘接去青牛镇,寻个现成的宅院住下。只是他们啊,住惯了李家沟,不愿离开这里。”
赵缘儿闻言,深有同感地叹了口气:“我爹爹又何尝不是如此,守着青牛镇的老宅,说什么也不肯搬离。”
李清馨笑着颔首,目光这才落到赵缘儿身旁那位一直未曾言语的年轻公子身上。
那公子察觉到她的视线,微微一笑,算是打了招呼,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世家子弟的从容。
李清馨看向赵缘儿,目光中带着询问。
赵缘儿这才想起什么,拉过那年轻公子,笑道:“馨儿妹妹,瞧我这记性,都忘了给你引荐。这位是我的表哥,吴此仁。此次拍卖,便全权由我表哥着手操办。”
李清馨闻言,心中念头转了转,面上不动声色,对着吴此仁点了点头,道了声:“吴公子。”
心里却忍不住腹诽:吴此仁,无耻人?无此人?这名字取得可真是太别致了。
吴此仁笑道:“李姑娘。关于此次百年阴菌的拍卖,所得款项,我天昊拍卖行按例抽取一成作为酬劳。”
李清馨点头应道:“规矩我明白。”
她从随身携带的两个包袱中,取出一个,递向吴此仁。
吴此仁伸手接过,解开布包一角,只看了一眼,眼中满是惊喜。
“果真是百年阴菌!品相如此之好!有此珍品,我天昊商行定能借此机会,在绥城彻底打响名号!”
他郑重地将包袱重新收好,对赵缘儿道:“缘儿妹妹,事不宜迟,我这就先走一步,将此物送去福喜楼妥善保管。咱们分头行事,免得惹人注目。”
赵缘儿颔首:“表哥路上当心。”
吴此仁对李清馨再次点头示意,便转身上了其中一辆马车。
待吴此仁的马车走远,李清馨才将手中剩下的那个包袱递给赵缘儿,轻声道:“缘儿姐,这便是那百年阴菌。”
赵缘儿接过包袱,眼神复杂地看了李清馨半晌,忽而柔柔一笑:“馨儿妹妹,这份情谊,我赵缘儿记下了。”
李清馨笑道:“你我姐妹,何须如此客套。”
“说的是。”赵缘儿拉起李清馨的手。
“馨儿妹妹!咱们快上车。”
小翠早立刻掀开了马车的车帘,笑嘻嘻地道:“李姑娘,您请。”
李清馨颔首,与赵缘儿一同上了马车,小翠随后也跟了上来。
上车后,赵缘儿迫不及待地打开手中的包袱,不禁摇头赞叹:“真想不到,引得整个绥城风起云涌的百年阴菌,竟是这般模样,当真奇异。”
李清馨浅笑:“可不就是为此物,人人都趋之若鹜么。”
赵缘儿将包袱仔细收好,眼底闪动着一丝兴奋:“走,咱们去福喜楼,好好看一场热闹!”
李清馨笑着应允:“这等难得一见的场面,我自然是要瞧个仔细的。”
赵缘儿唇边勾起一抹冷笑:“今日的顾家,怕是要栽一个大大的跟头,筹谋许久,到头来不过是空欢喜一场,想想都觉得痛快!”
李清馨轻轻叹了口气:“原本也可以好聚好散,只是,他们千不该万不该,将算盘打到我家人的头上。倒是我没有料到,因为我的缘故,竟要让你们赵家,与顾家就此撕破颜面。”
赵缘儿不以为意地冷哼一声:“我赵家与顾家素无多少情分可言,更何况他们顾家这些年,明里暗里针对我赵家生意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撕破脸便撕破脸,又能如何!”
她说完,从袖中取出一张请柬,递给李清馨。
李清馨接过,好奇问道:“这是何物?”
赵缘儿解释道:“此乃天昊商行特制的请柬。我爹爹请来表哥主持此次拍卖,表哥心思素来细密,特意制作了这样的请帖,发放给绥城几家有头有脸的人物,以免届时太多不相干的人涌入福喜楼,扰了秩序。”
李清馨了然:“想来,预备参与竞拍的各大家族,手中都会有几张这样的请柬了。”
赵缘儿笑道:“正是。连我,也得凭这张请柬才能入场呢。”
李清馨将请柬妥帖收好,不得不承认:“果然,还是吴此仁考虑得周全。”
赵缘儿笑道:“咱们这就启程去福喜楼,好戏不等人!”
李清馨眼底波光微动,点了点头:“好。”
赵缘儿的马车朝着青牛镇的方向驶去。
李清馨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心中暗道:顾家,好戏,这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