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排长得意的神情瞬间消失,涌起了一股凶光,眼中闪过一道凌厉的寒芒。
哼,这噶尔丹,还有这两人(刘昆,蒙达),一个都不能留!
等那女人玩够了,也得一并处理掉!
刘昆在心中已然给他们判了死刑,心中暗自思忖:像王排长这样的败类,到底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能混入军中当上了排长?
就在这时,另外十余名骑兵齐刷刷地拔出弯刀,气势汹汹地朝着刘昆、蒙达、赛罕三人逼了过来。
蒙达见状,无奈地对着刘昆苦笑一声,说道:“这位兄台,真没想到因为某的事,竟然连累了贤伉俪。唉,我实在是愧对兄台啊!”
刘昆却呵呵一笑,神色从容淡定,慢条斯理地说道:“蒙兄弟行侠仗义,日后必定会成为一位顶天立地的英雄豪杰!今日之事,某都看在眼里。种花部落有蒙兄弟和噶尔丹这样的好汉子,某深信,我们今日定然不会有事。”
蒙达苦涩地笑了笑,心中明白,种花部落军队的战斗力极为强悍。
虽然自己已经是炼骨境后期的高手,但面对眼前的局势,却是丝毫不敢大意。
毕竟,在临戎城外,可是有种花部落严阵以待的一万铁骑。
真要打起来,他们虽然有能力击杀了这十余名骑兵,但绝对逃脱不了城外大军的追杀。
此时,看着那得意洋洋的王排长,和缓缓逼近的杀气腾腾的十余名骑兵,赛罕的俏脸瞬间含霜,眼中一片冰冷。
不等刘昆有所动作,只见她身形一闪,如同一只矫健的大鸟一般腾空而起。
众人皆是一惊,还没来得及反应。
不消片刻功夫,那十余名骑兵包括王排长在内,尽皆被她一脚一个踢下马来,狼狈地堆叠在了一起。
王虎见势不妙,连忙朝着一名狗腿子使了一个眼色。
那狗腿子心领神会,拔腿就跑。
刘昆与赛罕对视一眼,心中明白,这狗腿子定然是去搬救兵了。
他俩却丝毫不以为意,在这临戎城,他们就是最大的救兵,谁又能奈他们何?
倒是一旁的蒙达见此情形,心中不禁有些着急了起来。
他连忙说道:“兄台,他们已经去搬救兵了。这临戎城可不比别处,再耽搁下去,等大批救兵一到,恐怕就来不及了!”
一旁的秀儿此刻也顾不得心中的惧怕,急忙走上前来,急切地说道:“这位大哥说得极是。王家在这临戎城的势力极大,一般人都惹不起啊。你们为了奴家挺身而出,奴家心里感激不尽。趁着现在还没有人来,你们还是赶紧走吧!不然,等下真的就走不了啦!”
那王虎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笑罢,他狂妄地叫道:“小娘皮,终于知道怕啦?等他们被抓走了,老子必定把你弄回去。等老子玩腻了,就把你卖到妓院去,让所有人都知道得罪老子的下场,也好泄我心头之恨!”
秀儿闻言,顿时吓得花容失色,嘤嘤地捂住脸哭了起来。
那娇弱的身躯微微颤抖着,显然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而倒在地上的王排长,此时也依旧狂妄地喊道:“哼!都别想走!就算你们想逃,又能逃到哪里去?这临戎城到处都是我们的人,你们插翅也难逃!”
赛罕见王虎如此张狂,心中颇为不喜。
只见她纤腰轻轻一扭,身形如电,瞬间出现在王虎身边。
她飞起一脚,带着凌厉的气势,将王虎也狠狠踹到了人堆之中。
巧的是,落到人堆里的王虎恰到好处地将王排长压在了下面。
他那庞大的体型和体重,压得王排长哇哇直叫,怒骂不已,那声音在这狭窄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王虎见状,心中不免有些慌张。
于是便想挪动一下身子,试图摆脱这难堪的局面。
然而,他哪里知道,刚才赛罕那一脚颇有讲究。
此刻全身都麻木了,根本动弹不得,只能躺在那里痛苦地呻吟着。
蒙达见情势愈发紧急,而刘昆和赛罕两人却仍然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
不由得心急如焚,连连跺脚。
他心里明白,刘昆和赛罕是为了帮他才陷入这般困境的。
可自小就有一副侠义心肠的他,又怎么可能会抛下他们俩独自逃生呢?
哪怕是死,他也认了,正好也可以还了两人相助之情。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强行按捺住性子,陪他们一起待在原地。
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过了一盏茶功夫,远处传来一阵匆忙的马蹄声。
不一会儿,有二十多名骑兵朝这边疾驰而来。
看来,这些骑兵应该都是王排长的部下了。
骑兵们风风火火地来到了跟前,看到他们的王排长和一个班的兄弟都狼狈不堪地堆叠在一起,一个个都露出了吃惊不已的神情 。
种花部落的骑兵战斗力强悍,一个班十来号人竟然就被这么随意地打倒在地,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一名肩上挂着上士军衔的骑兵驱马上前,缓缓走近噶尔丹,看了他一眼。
随即目光在地上那堆人身上一一扫过,最后看到了王排长,惊讶地问道:“王排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王排长满脸恨意,咬牙切齿地说道:“还在这儿愣着干什么?他们都是鲜卑人的奸细,赶紧给本将把他们拿下!”
上士霍顿听闻此言,目光依次看向场中还站着的刘昆、赛罕和蒙达,随后又看了一眼端坐在马上的噶尔丹。
他正欲下令执行王排长的命令,一旁的噶尔丹却冷冷地说道:“霍顿,我劝你还是谨慎行事为好!不要盲目听从王排长的妄命,否则,只怕你就要大祸临头了。”
噶尔丹早就注意到了刘昆与赛罕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仿佛眼前这紧张的局面与他们毫无关系。
而且,赛罕那神乎其神的身手,更是让他惊为天人。
能如此轻松地将十多名全副武装的种花部落骑兵打落下马,这份实力绝非寻常人所能拥有。
而她身边的男子虽然戴着个面罩,但那渊渟岳峙般卓然不凡的气质,以及隐隐散发出来的上位者的威压,让霍顿心中一阵心惊。
其实,他第一次出言相护的时候,并未注意到这些细节。
直到看到刘昆那从容不迫的神情,以及他对眼前危情毫不在乎的话语,霍顿才断定此人必定不是泛泛之辈。
部落首领布日古德在外人面前都是以一副面罩示人,从来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
眼前之人虽然同样也戴着面罩,但却和街头巷尾以及军中流传的画像又有所不同。
即便如此,噶尔丹也不敢妄言这人可能就是他们的伟大领袖布日古德圣主。
如今吉里彻大人病危,前来接临戎城防务的正是圣女赛罕。
他一个小小的上士,哪里有机会见到赛罕?更别论见到伟大的首领布日古德圣主了。
而眼前的年轻女子娇俏艳丽,身手更是惊人。
联想到圣女武道修为通天,平日里与圣主形影不离。
再加上眼前的刘昆又是戴着一个不一样的面罩,这几件事串联起来,噶尔丹心中便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霍顿与噶尔丹同为鲜卑人,二人更是多年的好友。
平日里,霍顿也是非常机灵的人,与王排长走得比较近。
此刻,看到噶尔丹一脸严肃的模样。
霍顿深知向来沉稳的他,说出这番话必定有其道理。
作为多年的好友,噶尔丹定然不会害自己。
想到这里,霍顿心中不禁打了一个激灵,开始重新审视眼前的局势来。